一路上趙長耕都沒說話，回到了大山里的小木屋，就是趙飛和趙長耕說話，趙長耕也不接話。
趙飛說道：“爸，你還生氣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趙長耕說道：“小飛，你看今晚多危險啊？以后不許在私自下山了。”
趙飛不以為然，說道：“你忘了我媽的仇，可我沒忘，你不給我媽報仇，那只能我去報仇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趙長耕說道：“王耀祖會拳腳，手下又有那么多人槍，我要是能報仇，還能等到現在嗎？要報仇，也要找機會。”
趙飛哼了一聲，說道：“找機會？找了十年了，還沒找到機會？我看你是怕了王耀祖。”
趙長耕說道：“快去睡覺。”
趙飛沒動，黑娃勸道：“兄弟，先去睡覺，以后我幫你報仇。”
趙飛說道：“我不是你的兄弟，不要你管。”
到了第二天，趙長耕提著槍準備出門打獵，又放心不下趙飛。
趙長耕對黑娃說道：“黑娃，你要寸步不離看著小飛，不能再讓她下山了。”
黑娃說道：“嗯，大叔，你教我打槍吧，我想學打槍。”
趙長耕說道：“打槍是件很辛苦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以后再說吧。”
等趙長耕出了門，趙飛追了出去，小聲說道：“爸，求你一件事，黑娃現在還不知道我是女娃，你先別告訴他。”
趙長耕不解說道：“這是為啥？”
趙飛說道：“他要知道我是女娃，就會疏遠我的。”
趙長耕笑了一下：“你放心，爸替你保密。”
趙飛回到了小木屋門口，說道：“別求他，黑娃，我教你射箭，保證讓你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小木屋前不遠的小樹林里，趙飛在樹上吊了兩個葫蘆，和黑娃在這里練習射箭。
趙飛拿下弓箭，搭了一支箭，向葫蘆瞄準。
只聽得嘣的一聲弓弦響，那支箭嗖地一聲，扎在了葫蘆上。
黑娃說道：“小飛，你真厲害啊，葫蘆要是換上鬼子，這個鬼子就報銷了。”
趙飛得意說道：“要不要學射箭啊？”
黑娃說道：“要。”
趙飛說道：“那就得行拜師禮，給師傅磕三個響頭，行完了拜師禮，我才能教你學射箭。”
黑娃為難起來，說道：“這么麻煩啊？那我還是不學了。”
趙飛說道：“那也不行，我非教你不可，這樣吧，磕頭免了，叫我幾聲師傅就行。”
黑娃勉強叫了一聲師傅，趙飛就給黑娃教射箭。
射箭要比打槍難多了，黑娃按照趙飛教的要領，射了幾支，都沒有射中。
趙飛說道：“黑娃，你笨死了，這么簡單的事你都做不好，以后還能干啥？用心瞄準，瞄準葫蘆的上方，箭發射出去，還有一個下落的過程，還要計算風的影響。”
黑娃說道：“咋這么麻煩啊？”
趙飛說道：“這和打槍一個道理，你學會了射箭，自然就學會打槍了，跟著我好好學吧，等你會射箭了，我在求我爸教你打槍。”
黑娃用心練起了射箭，終于他掌握了射箭的要領，能射中葫蘆了，他連發幾箭，都命中了葫蘆。
黑娃說道：“小飛，還說我笨嗎？”
趙飛得意說道：“不是你聰明，是我這個師傅教得好，好了，我帶你去用弓箭打獵，看你能不能射中獵物。”
趙飛帶著黑娃來到了樹林深處，看到了一只野雞，趙飛彎弓搭箭，對著那只野雞射了出去，射中了野雞。
兩人繼續尋找獵物，隨后又發現了一只野雞，趙飛把弓箭遞給了黑娃。
黑娃搭上了一支箭，瞄準了野雞，但是他射出去的箭落在了野雞旁邊，野雞受驚跑走了。
黑娃氣餒說道：“趙飛，我笨死了，這么近的距離都沒有射中。”
趙飛說道：“別泄氣，你知道我學射箭學了多少年嗎？五年，你第一次射箭，能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走，咱們回去。”
兩人穿行在樹林里，趙飛說道：“黑娃，以后你有啥打算？”
黑娃說道：“等我學會了打槍，我要到外邊去殺鬼子，直到把那些鬼子全部殺光。”
趙飛說道：“你走的時候帶我一起走，我也要去殺鬼子，殺王耀祖。”
黑娃說道：“那不行，你還小，我不能帶你去冒險。”
趙飛說道：“黑娃，你也是小孩啊，在我面前別裝大人，你能打鬼子，我也就能打鬼子。”
黑娃說道：“那也不行，我就是放你走，大叔也不會放你走的。”
趙飛說道：“只要你帶著我就行，我爸拿我沒辦法，那就這樣說定了，誰反悔誰小狗。”
黑娃說道：“我還沒答應你呢，這事以后再說吧，大叔還沒教我學打槍呢，回去你求你爸，讓他教我學打槍。”
趙飛說道：“我幫你求情可以，但你學會了打槍，一定要帶我走，不然你就別想學打槍了。”
黑娃說道：“到時再說吧。”
兩人回到了小木屋，趙長耕還沒有回家。
黑娃閑著沒事，用樹皮結了一個網袋，拴在了門前兩棵樹上，自己坐了上去。
趙飛覺得好玩，把黑娃拉了下去，自己坐了上去，黑娃推著趙飛，蕩起了秋千。
自從趙飛家里出了變故，她和父親趙長耕躲進樹林里，連一個多余的人都沒有，感覺語言功能都蛻化了。
這次黑娃無意中闖了進來，讓趙飛心里起了很大的變化，感覺自己都離不開黑娃了。
趙飛說道：“黑娃，等打完了鬼子，你還有啥打算啊？”
黑娃說道：“不知道，等打完了鬼子再說吧。”
趙飛說道：“你有沒有想著，等打完了鬼子，就留在這里，我們一起打獵，該有多好啊？”
黑娃說道：“整天待在樹林里不好，等打完了鬼子，我要回清風鎮，你還想待在樹林里啊？”
趙飛說道：“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黑娃說道：“你這輩子還賴上我了啊？你以后要娶媳婦的，咱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不好。”
趙飛叫道：“黑娃，我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笨得要命。”
這天趙長耕沒有打到獵物，他發現了一只野羊，但那只野羊是一只母羊，正好生了三只小野羊。
在他要扣動槍擊的時候，卻猶豫了，打死了這只野羊，其余三只小羊就失去了母親，他動了惻隱之心，就沒有開槍。
趙長耕開始做飯，趙飛給趙長耕幫忙。
黑娃過來說道：“大叔，你就教我打槍吧，我學會了打槍，才能打死更多的鬼子，給我媽和蘭蘭報仇。”
趙長耕說道：“打鬼子是那些當兵的事，你不要摻和，我也不會教你打槍。”
黑娃哀求：“大叔，你不知道我媽和蘭蘭死得多慘，還有清風鎮死了的一百多老百姓，鬼子個個都是畜生，不打死他們，他們還要禍害更多的人，大叔，求你了，你就教我打槍吧？”
趙長耕說道：“你求我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