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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進不去,出不來

有人問:為什么老一輩愛情為啥沒那么多沖突,其實只是女人被捂住了嘴。痛與傷都沒地方述說而已。

幾間瓦房或者土房圍在一起,這一堆,那一堆的房子就圍成了一個村落。遠遠望去總能發現有一間平房的存在格格不入。

全村被大山圍繞著,外人進不來,村里的人不想出去。

伴隨著大公雞打鳴,老牛哼叫,孩童哭聲,一天的清晨也隨之而來。

在那土地上,早有人影在勞作著,遠遠望去總感覺其中有人穿著很多的衣服似的,勞作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

1965年盛夏,中午太陽透過梧桐樹流出幾縷陽光,照射坐在堂前奶奶的臉上,奶奶的嘴上總是喃喃道:天晴了,好起來了。

母親從地里回來,對著奶奶說:屯上二伯家昨晚生了一個女孩,中午的時候我打算提點雞蛋過去看望一下小孩。

奶奶說:二伯娘太可憐了,五年里已經生了三個女孩,這次還是女孩,恐怕以后還要遭罪啊!

是啊!二伯最喜歡男孩了。母親輕聲說道。

母親去了二伯家幾個時辰,可回來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帶著哭腔對著奶奶說:媽,為什么做女人這么哭啊!

奶奶急問出了什么事。

母親說:她剛到二伯家,就聽到他們鄰居說二伯抱著小孩剛出門不久,看這個樣子怕是賣掉或者丟掉這個孩子。

母親根據鄰居的指引跑著追過去,可惜追了好久也沒有追到,于是就返回二伯家等著他回來問問怎么回事。

當母親返回時,二伯已經在村口坐著,抽起了旱煙,旁邊坐著哭泣的二伯娘,周圍圍著人群,就是沒有看到小孩的身影。

領居詢問著:老二,你家剛下的小崽子呢,不會被你賣掉換酒錢了吧!

“剛出門就沒氣了,找了個地方埋了,然后就回來了。”二伯平靜地說著。

旁邊的二伯娘哭泣說著:我的孩啊,你命真苦啊!

“你不給老子生一個兒子,還好意思在這里哭,不要在這里丟老子的臉,快回家給老子做飯,老子快餓死了!”于是開始暴躁的二伯拉著哭泣的二伯娘回家去了!

周圍的人看著走遠的二人,有人開始說:造孽啊,老二造孽,自己不想要女孩,可以送人啊,也沒有必要這樣,這是一條生命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責二伯的所作所為,述說二伯的滔天罪行,謾罵二伯的人格。

可惜他們似乎忘記,謾罵和不作為的人是同一批人。

幾天后,幾個老太爺在山上放牛時。突遇大雨,于是一起跑進了一個山洞躲雨,看見一個白花花的小孩靜悄悄躺在石頭堆里,看著身上有幾處明顯紫色痕跡。

看著這種情況,有位老大爺開口罵著:媽的,哪個狗日的,做這種缺德事,不知道找個土埋的。

于是幾個老大爺,撿起了洞里的碎石頭把那個小孩完完全全的遮掩著,然后坐在一旁一邊抽著旱煙一邊談論著以前的趣事。

雨停了,老牛也吃飽了,幾個老大爺也準備起身下山回家吃飯了。

山洞的洞口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山洞里多出了一個石子堆起來的石包而已。

之后,二伯娘的身體開始不好,出現咳嗽不斷,她進不了地,下不了床了。

半年后,母親聽說二伯娘懷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

再過一個月,聽說二伯娘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掉進糞坑里,再也沒有上來了。

在婚禮上二伯怒罵著說:這短命的女人為什么死了還帶走他未出生的兒子,邊說邊吐著痰。

三個月后,二伯給大女兒和二女兒談了婆家,于是把她們嫁了。

再過一個月后,二伯家修了村里為數不多的一間平房。

再過個月后,四十多歲的二伯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孩。遠遠望去那女孩年輕的很,只是喜歡低著頭,喜歡袖子擦著鼻涕,喜歡傻笑……

一年后,那個女孩生下了一個男孩,在滿月的時候,二伯大擺筵席,請了全村人吃飯。

在酒桌上人們發現那女孩好像變胖了似的,肚子微隆著。雙手上有著圓形黑色的痕跡,腳上的拖鞋一大一小,一只是黑色的,另一只也是黑色……

如今時代變了,那個年代的痕跡已經變得很輕很輕,似乎風一吹就可以抹除一切痕跡。

在電影中《消失的她》之所以能被所有人知道,是因為娘家有錢,有人撐腰!其實有太多消失的她,只是藏在陰暗的角落無人知曉罷了!

以前在鄉下看病,去鄉醫的小診所,打著點滴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一些老婆婆們的故事,她們年輕的時候嫁給丈夫,丈夫一不開心就打她,這樣還是依然生了好幾個孩子,可情況還是如此糟糕,打罵依舊著。

有一次她實在受不了就把老鼠藥灌嘴里,倒地上了,她的妯娌看到了,拼命扣她的嘴,讓她吐出來,然后拉去洗胃,才有幸活下來。

如今她云淡風輕的說著:現在沒事了,老頭子現在不打她了。

是啊,這是不打你了嗎?恐怕是沒力氣了吧!你家老頭子恐怕指望你端屎端尿伺候他和孫子呢!

有時候發現受不了以前的人的思想和做法,一些爺爺們年輕時總是喜歡打媳婦,如今真的感覺無法直視他們,想不明白為什么要把手伸向自己的家人身上呢!

那個年代,陽光都無法照進的村莊,人心是很難預測的。許許多多的普普通通婦女在夫家受到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受著,因為即使跑回娘家,等來的也是娘家弟媳兄嫂的驅趕!

女性小時候在娘家長大,結婚后跟著老公,老公去世了跟著兒子!

一生都像蒲公英一樣,隨風飄蕩!

其實還是因為社會是把好處留給男性的原因!

除去只有女兒的家庭,但凡家里有一個兒子,財產都是默認留給男方的,離婚女方也帶不走一分錢,娘家又是弟弟或者哥哥的!導致女人離婚無處安身!反過來,這種情況又助長了男人的氣焰,覺得離了他,你活不了!

女人還是要先有自己的房,哪怕只能放下一張床,那也是自己的!其次才是婚姻!

現在結婚率低了,離婚率高了,不是彩禮問題,而是長期吃虧的那一方想通了!不肯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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