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雷永孝單獨留下雷鳴,繼續商討九巴未來的工作布局。
“老板,恒兆最近聯系我們,希望我們開通沙田第一城至九龍和港島的專線,您怎么看?”雷鳴恭敬地問道。
雷永孝沉思片刻,緩緩說道:“現在新城鎮的屋邨建設如火如荼,開通一些專線提升我們的服務水平也未嘗不可。不過,我們要注意成本控制。
開通初期,客流量可能不足,運營難免虧損。可以適當讓恒基兆業提供一些補貼,我想他們會同意,畢竟這對他們的新房銷售有利。”
“明白。”雷鳴點頭應道。其實他也有類似的想法,但最終決策仍需老板拍板。
“不過,我們也不能獅子大開口。”雷永孝補充道,“要著眼于長遠利益。隨著入住率的提升,這些專線未來肯定會實現盈利。
另外,大浦、屯門、元朗這些地方,你們也要去調研一下,看看是否有必要開通專線。不能任由小巴搶占我們的市場份額。”
這些地區由于地理位置偏遠,長期以來一直由小巴承擔公共交通任務。但隨著新城鎮的興起,市場需求日益增長,九巴理應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雷鳴認真記下雷永孝的指示,表示會盡快落實。
會議結束后,雷永孝又安排任啟華對中巴的貪腐案進行深入調查。這次中巴的丑聞,讓他看到了狙擊對手的絕佳機會。
統一香江的公共交通行業,一直是雷永孝的夢想。他深知,如果能夠實現這一目標,自己在香江的話語權將大大增強。
就像這次沙田第一城的開發商主動聯系九巴,希望開通專線以促進屋邨銷售。
未來,如果九巴能夠一統天下,誰不給足利益,誰就會被拿捏。
有人或許會提到小巴和城巴的存在,但雷永孝并不擔心。小巴和城巴的車型和車輛數量都受到嚴格限制,根本無法對九巴構成威脅。更何況,中巴還擁有幾處車廠和豐厚的地皮儲備。
雷永孝計劃在未來低價收購這些資產,再高價賣出,賺取巨額差價,甚至可能白得一家公司。
前世,第一代“狙擊王”羅旭瑞就曾在1981年對中巴下手,意圖染指其擁有的地皮。
中巴的資產包括北角原中巴總辦事處及車廠、北角七姊妹道車廠、黃竹坑道舊黃竹坑車廠,以及柴灣車輛廠。
其中,北角的兩處地皮后來被開發為住宅、商場和商用辦公大樓,為中巴帶來了豐厚的利潤。而舊黃竹坑車廠雖然計劃開發為酒店項目,卻一直未能建成。
雷永孝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目光深邃。他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唯有抓住每一個時機,才能在商海中立于不敗之地。統一香江公共交通行業的夢想,正在一步步變為現實。
翌日。
雷永孝在辦公室里又找來了唐斯商議公務。
對于中巴的收購,雷永孝打算讓九龍實業收購,然后中巴和九巴組建出行集團,發揮出1+1大于2的較果。
然后用得到的利潤進行擴張,例如海上出行、停車管理公司,都是雷永孝想擴張的業務。
既然準備收購中巴,雷永孝就必和唐斯說一聲,也是讓他這個總經理的有所準備。
“唐斯先生,我計劃讓九龍實收購中巴,公司賬上融資的錢先暫時不要動用。除了這筆錢外,公司還可以拿出多少錢?”雷永孝開門見山的說道。
唐斯對于老板的雄心壯志早有準備,知道年輕的老板肯定會不停擴張。所以在財務上,沒有老板的同意,都不會動用一分錢。
“老板,除了黃金回籠資金6200萬港幣外,去年公司盈利情況良好,一共還可以拿出1.65億港幣。”唐斯胸有成竹,直接回答道。
“嗯,也就是說目前公司可以拿出5.65億港幣現金?”
“對,只是全部動用的話,去年股東分紅馬上就要公布,這個問題怎么解決?”唐斯請示道。
上市公司就這點不好,每年要發年報,屁大一點事就要發公告,弄得公司沒有一點隱私,而且每年還要股東分紅,否則證券管理會就會找你談話。
作為公司的掌舵人,他深知這些規則的必要性,但也難免感到束縛。
每一筆交易、每一個決策,都要被放在陽光下接受審視,甚至連公司內部的細微變動都要公之于眾。
這種透明度的要求,讓他有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演員,站在舞臺上任由觀眾評頭論足。
雷永孝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片刻后,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嗯,你不要太擔心。我們如果控股了中巴,再配一點紅股,我相信股東們會理解。”
唐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雷永孝的意圖。“您的意思是,通過控股中巴來增加公司的資產規模,然后用紅股的形式代替現金分紅?”
“沒錯,”雷永孝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中巴的資產質量不錯,控股后不僅能提升我們的市場地位,還能緩解現金分紅的壓力。
紅股雖然不能直接帶來現金收益,但股東們看到公司資產的增值,應該會接受這個方案。”
唐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神色。“這是個好主意,老板。我馬上安排團隊去準備相關的收購方案。”
雷永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著急。“先不急,收購中巴的事情要低調進行,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要確保每一步都走得穩妥。”
唐斯站起身,恭敬地點了點頭。“明白,老板。我會盡快安排。”
等唐斯離開后,雷永孝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收購中巴不僅是為了緩解分紅壓力,更是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然而,他也清楚,這個過程中充滿了風險和挑戰。
“股東們……希望你們能理解吧。”他低聲喃喃,仿佛在對自己說,又仿佛在對著那些看不見的股東們解釋。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但雷永孝的心情卻并不輕松。他知道,作為一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他不僅要為公司的利益負責,還要為股東們的期望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