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儲物間很窄，堆滿了紙箱和清潔用品。林默關上門，靠在墻上大口喘氣。他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貼在背上冰涼刺骨。

儲物間的燈突然熄滅了。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摸索著想去開門，卻發現門紋絲不動。黑暗中，他聽見一個輕微的響動，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別緊張。“一個低沉的男聲在黑暗中響起，“我是來幫你的。“

林默屏住呼吸，努力適應黑暗。漸漸地，他看見一個高大的輪廓站在儲物間另一頭。那人穿著一件深色風衣，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

“你是誰？“林默問，聲音有些發抖。

“你可以叫我'夜梟'。“男人說，“我知道你拿到了什么，也知道你在被誰追殺。“

林默下意識地摸了摸后腰，證物袋還在那里。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這個自稱夜梟的男人是敵是友。

“為什么幫我？“他問。

“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夜梟說，“你只是個普通人，卻敢對抗'暗影'。這種勇氣，在這個城市里已經很少見了。“

林默注意到夜梟提到“暗影“時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

“他們到底是什么？“林默問，“那些金眼睛的人......“

“他們是這座城市真正的統治者。“夜梟的聲音里帶著諷刺，“你以為市長、警察局長是這里最有權力的人？不，他們只是'暗影'的傀儡。“

儲物間里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雜音，像是收音機調頻時的聲音。夜梟的身體明顯繃緊了。

“他們找到我們了。“他說，“聽著，林默，如果你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夜梟遞給林默一個黑色的手機，“這里面有一個加密程序，可以暫時屏蔽他們的追蹤。但最多只能撐24小時。“

林默接過手機，發現它異常沉重，外殼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去老城區的'午夜鐘表店'，找一個叫老周的人。“夜梟快速說道，“他知道怎么解讀你找到的證據。但是要小心，'暗影'的眼線無處不在。“

儲物間的燈突然閃爍起來，夜梟的身影在明暗之間若隱若現。林默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手腕一直延伸到袖子里。

“記住，“夜梟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儲物間的燈就徹底熄滅了。等燈光再次亮起時，夜梟已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過。

林默站在原地，手里握著那個沉重的手機。儲物間的門突然被推開，收銀員探頭進來：“先生，你還好嗎？我們剛才跳閘了。“

林默點點頭，快步走出儲物間。便利店的時鐘顯示凌晨兩點十五分，街道上依然空無一人。但他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午夜鐘表店“的地址。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從后視鏡里打量著他：“這么晚去老城區？那邊可不安全。“

林默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口袋里的手機。出租車駛過一盞又一盞路燈，在車窗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注意到司機的眼睛在某個瞬間似乎閃過一絲金光，但等他仔細看時，又恢復了正常。

是錯覺嗎？還是......

林默的心跳加快了。他想起夜梟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