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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九霄破枷錄
  • 溫絕
  • 4943字
  • 2025-02-16 19:13:52

楚何醒來時,牢房外的侍衛突然就離去了,像是去通風報信。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掌心那個太極圖的紋路依舊隱隱作痛。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牢房的門被打開了,兩名身穿黑色鎧甲的侍衛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示意他跟上。

楚何沒有反抗,沉默地跟在侍衛身后。

地牢的通道狹窄而昏暗,墻壁上掛著幾盞昏黃的油燈,火光搖曳間映照出兩側牢房中的景象。

楚何的目光掃過那些牢房,發現里面關押的大多是東方武者,他們或坐或躺,神情麻木,仿佛早已習慣了這種囚禁的生活。

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西方魔法師,但數量極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他默默觀察時,一間牢房中的景象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間牢房里關押著一個孩童,穿著和其他犯人一樣的灰色囚衣,凌亂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然而,在散落的碎發間,一雙漆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那眼神冰冷而銳利,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楚何的腳步微微一頓,視線與那孩童的目光對上。剎那間,他的視野再次發生了變化——前后兩道虛影驟然浮現,黑色的身影與白色的身影交錯,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隱秘的聯系。

然而,這種異象只持續了一瞬間,很快便消失無蹤。

“愣著干什么!趕緊跟上!”

前方的侍衛察覺到楚何的停頓,不耐煩地揮舞著手中的魔杖,魔杖頂端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知道了。”

楚何收回視線,聲音冷淡,繼續跟了上去。

侍衛帶著他穿過長長的走廊,最終來到一扇雕花木門前。侍衛敲了敲門,隨后退到一旁。

門很快被打開,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女侍衛出現在門口。她看了楚何一眼,神情淡漠,似乎對他的出現并不感到意外。

“跟我來吧,公爵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女侍衛說完,轉身就走,步伐干脆利落。

楚何跟在她身后,走進了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

房間的地板光潔如鏡,墻壁上掛著精美的油畫,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楚何低頭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鞋子,每一步都在干凈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腳印,顯得格格不入。

女侍衛帶著他穿過寬敞的客廳,來到一間雅致的房間。房間中央擺著一張雕花木桌,桌后坐著一名身穿紅色皮衣的女人。

她身材火辣,面容精致,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之前將楚何帶到這里的紅皮衣女人——塞萊斯特·維諾拉。

“請坐。”維諾拉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聲音慵懶而富有磁性,“只有勝者才有資格坐在這里。”

楚何沒有立刻坐下,而是警惕地打量著她。維諾拉的笑容看似親切,卻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危險。

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坐了下來,目光平靜地與她對視。

“你叫楚何對吧?”維諾拉把玩著手中一把暗紅色的匕首,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叫塞萊斯特·維諾拉,你可以叫我斯特小姐。”

“斯特小姐,”楚何冷淡地開口,“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高貴的伯爵小姐,不會不守信用的吧?畢竟,這樣才能彰顯您的高貴,不是嗎?”

維諾拉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哼,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

她說著,抬起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鑲嵌著紫色寶石的戒指。她輕輕摩挲戒指,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手中便多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她將那枚戒指推到楚何面前,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這枚空間戒指里有你贏來的二百個金幣,你可要收好,別弄丟了。”

楚何沒有去碰那枚戒指,而是盯著維諾拉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空間戒指是極為稀有的寶物,價值連城,許多人就算傾家蕩產也未必能買到一枚。而眼前的女人卻如此輕易地將它送給自己,顯然另有所圖。

“斯特小姐,有話不妨直說。”楚何的聲音依舊冷淡,但語氣中多了一絲警惕。

維諾拉微微一笑,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明天會有一場地下賽,我希望你能幫我贏下來。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幫你弄到凌風學宮的考核資格。”

凌風學宮的考核資格——這個誘惑對他來說,確實無法拒絕。

不僅僅是因為凌風學宮作為大陸頂尖學府的深厚底蘊,更因為它是唯一一個公開表明不歧視武者的學院。

在這個魔法為尊的時代,武者早已淪為邊緣的存在。

萬年之前,武道昌盛,大陸上遍布著武道門派和家族,武者們可以輕易獲得各種修行功法和資源。

然而,自從那場禁忌魔法封鎖了天地靈氣,武道一脈便迅速衰落。

如今,武者們大多淪為散修,沒有系統的傳承,沒有完整的功法,甚至連基本的修煉資源都難以獲取。

而凌風學宮,卻是一個例外。

這所學院不僅公開招收武者學員,還在其龐大的圖書館中收藏了大量武者可以修行的功法。

這些功法雖然無法與萬年之前的頂尖秘籍相比,但對于如今的武者來說,卻是無比珍貴的寶藏。

楚何曾聽說過,凌風學宮的圖書館中甚至藏有一些上古武道殘卷,若是能夠參悟一二,或許能讓武者在靈氣稀薄的時代找到新的出路。

“凌風學宮……”楚何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機會,更是一條可能改變武者命運的道路。

如果他能夠進入凌風學宮,不僅能夠獲得系統的修煉資源,還能接觸到那些被塵封的武道秘密。

然而,他也清楚,維諾拉提出這樣的條件,絕非出于善意。凌風學宮的考核資格極為難得,即便是貴族子弟也需要經過層層篩選才能獲得。

而她如此輕易地承諾,顯然是對他有所圖謀。

“明天的地下賽,恐怕不會那么簡單。”

楚何心中暗想。他抬起頭,看向維諾拉,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斯特小姐,明天的比賽,對手是誰?”

維諾拉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對手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贏。”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只要你贏了,凌風學宮的考核資格就是你的了”

出門的時候,楚何的手中多出了一塊銘牌,這是參加地下賽時需要用到的東西。

***

楚何站在房間的窗前,目光透過玻璃望向遠處的天空,思緒卻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前一天。

那時的他,還在陰暗的巷子里狼狽逃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而現在,僅僅過了一天,他的處境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塞萊斯特·維諾拉——那位高高在上的伯爵小姐,只用了一句話,就將他從通緝犯的身份中解脫出來。

不僅如此,他的兜里還多出了二百枚金幣。這筆錢,對于曾經的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楚何低下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枚金幣,放在掌心細細端詳。金幣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上面雕刻著復雜的紋路,象征著帝國的權威與財富。

他記得,自己曾經為了幾枚銅幣而拼盡全力,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完成那些危險的任務。

而現在,二百枚金幣就這樣輕易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真是諷刺啊……”

楚何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貴族階層產生交集,更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因為一句話而徹底改變。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這一切并非沒有代價。

維諾拉之所以愿意幫他洗清罪名,甚至慷慨地給予他金幣,無非是因為看中了他的價值。

明天的地下賽,才是真正的考驗。如果他輸了,不僅會失去一切,甚至連性命都可能不保。

楚何握緊了手中的金幣,感受著金屬冰冷的觸感。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走出房間的楚何,仿佛換了一個人。他在溫泉中泡了個澡,洗去了連日來的疲憊與塵埃,整個人煥然一新。

他換上了一身新買的衣服,那是一套偏向東方風格的漢服,但與西方流行的魔法袍相比,并不顯得突兀。衣料是上等的絲綢,繡著暗紋,袖口和衣襟處點綴著精致的銀色花紋,既不失東方的典雅,又融入了西方的簡約設計。

他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飄動,發梢還帶著些許水汽。楚何本身長得并不難看,五官端正,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只是之前為了生計奔波,無暇打理自己,才顯得邋遢而落魄。如今收拾一番后,竟有一種風流倜儻的氣質,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楚何站在街角,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清爽,心中卻并未因此放松。

他知道,明天的地下賽將是一場生死之戰,而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所學的武技,是祖上傳下來的《陰陽訣》。

這門功法曾是宗門最核心的秘籍,據說在萬年之前,他的祖上創立了一個名為“陰陽宗”的強大宗門,威震一方。

宗門鼎盛時期,弟子數千,功法秘籍無數,甚至能與當時的魔法師勢力分庭抗禮。

然而,隨著靈氣被封鎖,武道逐漸衰落,宗門也難逃沒落的命運。

最終,宗門四分五裂,弟子四散,唯有直系一脈將《陰陽訣》保存了下來。

楚何的父親曾告訴他,陰陽宗的沒落并非因為功法不夠強大,而是因為天地靈氣的枯竭,導致武者難以修煉。

即便如此,《陰陽訣》依然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功法,尤其是在楚何的手中,更是展現出了驚人的潛力。

他的實力早已遠超同齡人,甚至能與一些成名已久的武者抗衡。

然而,楚何清楚,面對那些天賦異稟的魔法師,自己的勝算依然渺茫。

魔法師無需依賴靈氣,他們的魔力來源于自身,修煉速度遠非武者可比。

更何況,魔法師的攻擊手段詭異多變,稍有不慎便會陷入絕境。

為了增加勝算,楚何決定為自己鍛造一柄劍。

他所學的《陰陽訣》中,不僅有拳腳功夫,還有一套極為精妙的劍法。

這套劍法名為“陰陽劍訣”,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劍勢如流水般連綿不絕,又似雷霆般迅猛凌厲。若是能有一柄趁手的劍,他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

***

楚何推開鐵匠鋪的門,迎面撲來一股熱浪,爐火熊熊燃燒,鐵錘敲擊金屬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仿佛每一擊都帶著力量與節奏。

鋪子里的鐵匠是個身材魁梧的武者,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結,汗水順著脊背流淌,在火光下閃著微光。

他的動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揮錘都精準有力,顯然是個練家子。

楚何的目光在鋪子里掃視了一圈,墻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魔法杖和盾牌,偶爾還能看到幾件鑲嵌著魔法寶石的護甲,但卻沒有看到任何刀劍的蹤影。

這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鐵匠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抬,粗獷的聲音直接傳來:

“要什么東西自己挑,墻上掛著的五十金幣,框子里放的二十金幣。如果要定制,手工費十金幣,材料費自己出。”

楚何沒有急著挑選,而是上前幾步,語氣平靜地問道:“能給我鍛造一把長劍嗎?”

“劍”這個字一出口,鐵匠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他猛地抬起頭,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楚何,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看透。他的目光在楚何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后冷冷地開口:“我不給西方人造劍。”

楚何聞言,額頭上頓時多了一條黑線。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漢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

“大哥,你眼神真好使,我哪一點像西方人了?”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無奈,平靜地解釋道:“這位大哥,我是東方武者,并不是西方人。”

鐵匠聽到這話,又抬頭仔細打量了楚何兩眼,見他確實是一副東方人的面孔,不禁疑惑地皺了皺眉:“你既然是東方武者,那為什么這么白凈?”

“啊?”楚何一時間有些懵,沒明白他的意思。

鐵匠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哦哦,懂了。你是小白臉……”

楚何腦門上的黑線又多了一條,急忙打斷他的話:“這位大哥,既然我是東方人,那就還請為我鍛造吧,我的時間有限。”

鐵匠這才收起了調侃的神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要幾尺長?”

“三尺六寸。”楚何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個長度是他根據自己所學劍法的特點精心計算過的,既能保證劍的靈活性,又不失威力。

鐵匠點了點頭,轉身從角落里搬出一塊上等的玄鐵,又從一個木箱里取出幾樣稀有的材料,包括一塊閃爍著寒光的星辰鐵和一小瓶龍血砂。

他將材料放在工作臺上,抬頭看向楚何:“劍身要輕薄而堅韌,劍刃要鋒利無比,劍柄要貼合手型,對吧?”

“沒錯。”楚何點頭,“另外,劍身上要刻四個字——無極陰陽。”

鐵匠聽到“無極陰陽”四個字,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并未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明白了,你先等著吧。”

大半天的時間過去,鐵匠鋪里的爐火依舊熊熊燃燒。

楚何站在一旁,看著鐵匠將燒紅的劍胚反復捶打,每一次敲擊都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仿佛在演奏一首古老的戰歌。

劍胚逐漸成型,劍身修長而優雅,劍刃薄如蟬翼,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最后,鐵匠將劍浸入一桶特制的淬火液中,伴隨著“嗤”的一聲,一股白煙升騰而起。他取出長劍,用砂紙仔細打磨,直到劍身光滑如鏡。

隨后,他拿起刻刀,在劍身上刻下了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無極陰陽。

“好了。”鐵匠將長劍遞給楚何,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試試吧。”

楚何接過長劍,只覺得劍身輕盈如羽,卻蘊含著一種沉甸甸的力量。他隨手一揮,劍鋒劃過空氣,發出“嗡”的一聲輕鳴,仿佛連空間都被切割開來。

“好劍!”楚何忍不住贊嘆道。

鐵匠拍了拍楚何的肩膀:“小子,這把劍可不僅是你的武器,更是你的伙伴,好好待它,別給弄壞了。”他這個樣子好似還有點不舍這把劍,畢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楚何點了點頭,伸手撫摸著劍身上的幾個大字:

無極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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