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否與涂山容容達成約定，孟軒未來都會去涂山看看。

畢竟都來到了這個世界，總要好好逛逛吧？

涂山、西西域、北山、南國、龍灣、傲來國甚至是圈外，孟軒都想見識一二，當然這些都是等到實力允許以后的事了。

至于現在嘛……還是稍微老實一些，找個深山老林貓起來修煉比較好。

拉完勾，兩人兩狐妖又就地飽餐了一頓。

幸好小道士身上還帶了不少干糧，又臨時在附近摘了些野果子，否則這荒郊野嶺的，還真不一定能找到像樣的食物。

吃飽喝足后，涂山紅紅帶著涂山容容遠去。

據小道士所說，此地距離涂山并不算遠，只要中途不出現什么意外，最多半個月就能夠抵達涂山邊境。

以涂山紅紅目前的實力來說，只要不遇到老家伙，不遇上太多人，以及不心軟的話，護著涂山容容返回涂山還是沒問題的。

之所以會被那名中年道士抓住，都是因為心軟才遭到欺騙。

而經歷了這件事情，她們要是還能重蹈覆轍的話，那就怪不了別人了。

‘希望你們能平安返回涂山吧！’

孟軒在心中祝福一句，便默默收回目光。

若是有實力或許還可以送佛送到西，奈何孟軒自己目前都還只是個廢物，自然不可能頭腦發熱到趟渾水。

做人要有清晰的自我認知，也要尊重個人命運。

“她們走了，我們也該干活了。”

孟軒朝著小道士招了招手，處理起現場的爛攤子來。

先挖個深坑將中年道士的尸體掩埋起來，整個過程可謂是難以形容的惡心。

殺人的時候孟軒都沒吐，結果現在差點兒被搞吐了，可沒辦法，這是必須要完成的步驟，否則鬼知道會不會有人以此追捕過來。

狐妖小紅娘高低也算個修仙世界，追蹤手段肯定也不少，雖說這個修仙世界不長壽命就是了。

另外中年道士所在門派大概率沒這個能力，但防范于未然嘛！

‘該死，要早點兒學會火彈術了！’

累得氣喘吁吁的孟軒在心里這樣想著。

經過一番忙碌后，現場也被處理好，除卻能看出有一部分土壤是新翻過外，倒也察覺不到更多異樣。

若下上幾場雨，就徹底沒問題了！

“辛苦你了，”孟軒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突然問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道士苦澀一笑，“我從小因為奇丑，沒有人愿意理我，只有一只小狐妖愿意陪我玩，可最后她卻被人殺死了。”

“本來我是故意把牛車摔下山崖，好拖延時間，等晚上再找時間將那兩只小狐妖偷偷放走的，那樣就算死掉也沒關系，沒想到卻遇到了前輩您。”

孟軒坐在一旁沒有出聲，而是安靜地充當著聆聽者。

說著說著，小道士轉頭咧嘴一笑。

“可能是老天看我太可憐，所以才讓前輩出現的，讓我不至于放跑兩只小狐妖以后，活活被我那位師兄打死。”

“其實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當道士，就是幻想著能學會一些本事，然后試著改變人與妖之間的敵對關系，結果……”

小道士神色稍顯黯淡，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是我太天真了，人和妖的仇恨比我想象中還要深，而且我雖然成功拜師，卻根本沒被師父和師兄們當人看，不僅學不到厲害的道法，而且還經常被欺負。”

“所以我不打算回門派了，未來的話……大概找個小村子生活吧！”

平平無奇的言辭，聽起來卻盡是心酸。

望著那明明滿臉帶笑的小道士，孟軒卻從他臉上看到了對世界的絕望。

“你確實很天真！”

孟軒搖了搖頭，“我曾經聽到過一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人類對其他族群的人類所說。”

“連人類與人類之間都奉行這種話，更別說連種族都不同的人與妖了！”

聽聞此言，小道士的心情愈發失落。

“前輩您也覺得人與妖之間不可能和平共處嗎？”

“倒也不是，但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孟軒微微一笑。

小道士眼中又有了光亮，“如果是前輩您可以做到嗎？”

面對這般詢問，孟軒僅僅只是笑著搖搖頭，“有些事情還是自己做比較好，想要讓人與妖和諧共處，那需要強大實力與很高的地位。”

“但當你還很弱小的時候，就把這個想法掩埋在內心深處，把自己也藏好了，等著自己強大的那一天，或者等到有能力改變之人出現的那一天。”

說到這兒時，孟軒笑著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

“送你一句話吧，尊德樂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這樣就算你沒能完成人與妖和平共處的愿望，但至少老了以后不會對年輕時的自己感到失望。”

聽到最后，小道士的雙眼也愈發明亮。

這并非是他第一次表達出這個想法，但以往只會被師兄和師父否定，甚至是面臨更加嚴重的欺凌。

唯有孟軒一人，沒有直接肯定，而是表達出了更多的看法。

“前輩，謝謝你說了這么多，我大概明白了。”小道士面露真誠之色。

“有感而發罷了！”

孟軒隨意擺擺手，隨后認真地凝視著小道士。

突然的嚴肅，可把小道士盯得頭皮發麻，連忙小心翼翼地詢問，“前輩，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看你也是個有大志向的人，既然你不打算回原來的門派了，有興趣跟我學點兒東西嗎？”

“真的嗎前輩？”小道士頓時驚喜不已。

在看到孟軒點頭后，當即跪倒在地，“當然愿意，徒兒莫小凡拜見師父。”

孟軒也沒去糾正這一稱呼，反而直言不諱道：“原本我只是想教你一門劍法，可你都叫我師父了，那我自然也不能吝嗇。”

“事先說明，我修煉的秘籍并不適合所有人，要是你學不會就沒辦法了，但那門劍法也足夠你用上很久了。”

小道士，也就是莫小凡趕忙回應，“師父您哪兒的話，徒兒豈敢。”

“起來吧，先跟我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