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一個中年女人正對著一張照片,獨自抹淚。
“女兒啊,你到底在哪兒啊……”趙媽媽哽咽著,“媽媽好想你啊,你回來看看媽媽好嗎?媽媽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怎么又不要媽媽了……”
趙媽媽失聲痛哭,思緒被拉回到從前,拉回到趙不到小的時候……
那時候的趙不到很乖很懂事,媽媽說的話她都一一照做,很省心。后來有一次,她被媽媽罵了,便自己跑了出去。這一跑,就沒再回來。趙媽媽心都快碎了,她痛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要罵女兒,為什么把女兒弄丟了。直到14年前,她遇到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和她的不到一樣大,長相也相似。趙媽媽開心壞了:寶貝,是你回來了嗎……
突然,外面傳來陣陣鐘聲,趙媽媽被嚇得一哆嗦。該吃飯了。趙媽媽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好,起身往樓下走去。
一轉眼來到晚上八點四十分,晚飯快吃完了。就座的人個個興高采烈,相互間的交談開始自在多了,也親熱多了。
劉下來幾杯淡酒下肚,酒意浮上了臉,連帶諷刺地說起話來,很風趣,很招笑,郭包佑、周可可和宋編劇正聽得不亦樂乎。蕭扒妹正和曹陽光談論她的那些朋友,宋漂亮跟柯務酷談論著國際局勢走向。白三碗則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瞇著眼看看這些人。
周可可突然說道:“這東西不是挺有意思嗎?”
原來在桌子中央的玻璃盤里擺著幾個小瓷人兒。
“你看看,都是和尚,”周可可說,“不過他們怎么不剃頭啊?難不成他們已經還俗了?”
宋漂亮向前湊了湊:“我看看一共幾個……十個嗎?”
“不錯,是十個。”
宋漂亮喊了起來:“真是有趣!我房間里鑲著一個佛教的戒語,正好也是十條!”
白三碗說:“我房間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
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
宋漂亮笑了兩聲:“這不是很有意思嗎?這嚴先生還信佛呢!”
劉下來嘟囔了一聲:“真是迷信。”隨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郭包佑看了看宋漂亮,宋漂亮看了看郭包佑,隨即兩人起身走了出去。
三樓平臺上,月光緩緩灑下來,海浪的聲音不時低嘯著向他們傳來。
郭包佑說:“好聽。”
宋漂亮不禁打了個寒噤:“我討厭。”
郭包佑用驚異的目光看向她。宋漂亮臉紅了,但立刻平靜下來:“我看這地方一起風就沒那么招人喜歡了。”
郭包佑點點頭表示同意。
宋漂亮抬起頭看月亮,嘆了口氣,小聲說:“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放過……”
她話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腳步聲。其他幾人都出來了。
劉下來走過去,挨著郭包佑坐下。柯務酷走到宋漂亮旁邊,和她一起抬頭看月亮。其余人都在宋編劇推來的小餐車前喝著酒和咖啡。這咖啡又濃又熱,真帶勁!
這幫人吃得很舒坦,心滿意足。他們覺得自己這半天表現不錯,過得也不錯。時間已經來到九點多,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一種使人感到舒坦又滿足的安靜。
正在這寧靜的時刻,一種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刺人心肺……
“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前后左右地張望著,又彼此對望著。是誰在說話?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個響亮且清晰的聲音繼續道:
“趙媽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活活掐死,并在14年前領養了一個與其模樣相同的女孩,之后對她實施慘無人道的虐待;
“曹陽光,4年前將自己的同學騙回家囚禁,對其侵犯、虐待長達兩年;
“宋編劇,兩年前抄襲自己員工的作品,獲獎以后將其開除;
“蕭扒妹,兩年前于推市博客上造謠一女孩,使其遭受網暴;
“郭包佑,一年半以前醉酒尾隨一女孩,侵犯未遂;
“柯五苦,一年半以前在表姐遇到危險時落井下石,并將其趕出家門;
“周可可,一年前在朋友欲幫助保護他人時極力阻攔,勸人為惡;
“白三碗,一年前拒絕員工請假看病的請求,并讓其進行長時間工作;
“宋漂亮,因為一個叫來玩偶的男子,于今年年初將自己的閨蜜推入海里淹s,并買通法醫判定其為自殺。
“劉下來,自詡正義,因執念將多人s害。
“你們所犯下的罪,該償還了。”
聲音停下來了,剎那間,平臺上沒有任何聲響,除了不遠處的海浪聲,幾乎s一般的寂靜。突然,一聲聲響,回音振蕩。原來宋編劇手中的咖啡杯失手掉落了!接著,從眾人身后傳來一聲尖叫,接著是“撲通”一聲。
白三碗第一個作出反應,他轉身向后跑去,將人駕起。是趙媽媽倒在了地上。
白三碗喊:“郭包佑!”
郭包佑一躍而起,跑過去幫他。二人駕著趙媽媽,把她弄到了休息室。
劉下來會一些醫術,他走過來,幫著他們倆將趙媽媽安頓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隨后彎下身去查看。
“沒什么,就是暈過去了。不要緊,會醒來的。”
白三碗對宋編劇說:“去拿點啤酒過來吧。”
宋編劇臉色煞白,雙手顫抖,囁喏地回了句“好”,便立刻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