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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體檢和誤會

已經滿十五歲了,媽媽準備了一桌菜,我吹掉了15根蠟燭,笑盈盈的吃了一大塊蛋糕。十五歲的我剪了短發,皮膚因為軍訓曬黑,多么美的年齡,是屬于花季。

漂亮的女生容易被男孩子盯上,可惜我不是漂亮的女生,但我有個漂亮的好朋友,惠玲,當然是惠玲了。惠玲長的特別的好看,在她面前我真就是平凡中的一顆小草,但是我一點都不嫉妒她,老媽經常在我面前夸惠玲長的漂亮,說她長的和《西游記》里的玉兔精的扮演者李玲玉很像,又說長的跟演員金巧巧很像。你知道嘛,特巧的事情就是金巧巧也曾在《西游記》的續集里扮演過一個角色——孔雀公主,那也是一個妖精,而在我們心中所認為的那樣,妖精都是漂亮的,所以,可以想象惠玲長的是有多么的惹人愛看啊。說她是校花一點也不為過,畢竟她的美貌曾翻過我們學校的高墻流傳到其它的學校去,以至于有些閑的沒事干的男生特地的騎車來我們學校目睹惠玲的容顏。

惠玲梳著齊肩的發,向右偏分的地方別著一枚發夾,她穿的衣服很好看,不像市場上賣的那種便宜貨,都是商店里的精品貨。她穿皮鞋,有黑色的、深綠色的,有平底的,也有帶一點跟子的。十月的天氣已經有點涼了,她在脖間歪系條絲巾,走起路來隨著身體的律動而律動,讓人挪不開眼。我是惠玲身邊的跟班,有幾個同學竊竊私語被我聽到,我不在乎,跟班又如何?我和惠玲的友誼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了,真心換真心,豈是跟班這樣俗氣的詞語能夠概括的。

每年開學,學校都進行體檢,搞不清楚體檢的目的,是單純的留記錄吧。項目不多,就是身高體重等基本檢測。三個年級分三天,每個班級輪流去。我和惠玲手挽手去體檢,一路上收獲了很多追隨的目光,我有點心虛,想到了狐假虎威。惠玲則面不改色,大方的接受那些愛慕者的秋波。

衛生室的老師報數:富琳,165公分,體重120斤。我聽了面紅耳赤,心里怪這位老師嗓門太大,雖然才15歲,但是我已經有了美的具像化,那就是體重只能100斤上下。120斤,太胖了,我給惠玲說,我必須減肥。惠玲拍拍我的肚子說,那你得少吃點油條和包子才可以。惠玲,身高163公分,體重100斤,衛生室老師又報到,但這個聲音聽著很悅耳。原來,聲音的好壞,完全取決于接收者的心情。但我有勝出,我在胸圍上獨占鰲頭。

晚自習放學,我推著自行車和惠玲在門口邊道別,已經是晚上的9點,學校門口熱鬧非凡,學習了一天的學生嘻嘻哈哈的往四面八方散去,我推著車子過了馬路,準備騎車走的時候,一個身影堵在了我的面前。我嚇一跳,借著路燈投下的黃色燈光,我看清那是一個男生。我一腳踩在腳蹬上,一腳踩在地上,目視著他,等待他的開口。他個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但是身材卻很單薄,很瘦,像一只弱雞。他長的一般,五官像是沒有談攏條件而平淡的散在面龐上,不是一眼讓人不忘的美男子。他有點緊張,搓了搓手,開口道:“我看你經常和惠玲在一起,你是她好朋友吧?”是的,你什么意思?我雖然反問到,但我心里已經知道個一二,這家伙是看上惠玲想認識她,希望我能搭個話。我心里有點失望,失望的是這位男生的外貌匹配不上惠玲呀。果然,他繼續說希望我能把這封信轉給惠玲。

一個小信封塞到了我的手上,我估摸也就一頁紙。我說好的,我得走了。結果這個男生竟然伴隨著我的騎行在旁邊跑了起來。這一跑,有點陣仗,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他邊跑邊說,但是我聽到耳朵里的就是他住校,高三……不是我不專注聽他說話,而是我怕這樣的伴跑引起別人的誤會。我加快騎行的速度,說,我知道了,再見。一溜煙的騎走了。往家的方向,路燈稀稀疏疏,到最后只有月光給我照路,行人也不見幾個,我有些害怕,更加的加快了速度,那封情意綿綿的信被我放在口袋里,卻很安全。在快到家的路口,我看見老爸在等我,他點燃的香煙閃出的火花,讓我因害怕緊張的心一下就放松了。應該多裝幾個路燈的,我推著車子,和老爸邊說邊回家。

信封是在校門口文具店買的帶有淡淡香氣,密封的封口似要把秘密爛在肚子里。一早上學的路上,我把它攥的緊緊的。我踏進教室,迎來幾個不可探測的目光,還有惠玲意味悠長的微笑,好像是猜中了秘密一樣。她讓我老實交代昨晚放學伴跑的男生是誰?果然,誤會產生了并被傳播了開來。高一新生和男生交往那可是大新聞。這個誤會讓我丑大了。到底是哪個愛八卦的人散播的,沒有實證的謠言太可怕。

我抖抖手中的信,說:“你不要瞎猜,沒有的事。倒是有一件事,看,都在這信里,但不是我的,是你的。這封信就是昨晚那個隨著我騎車的男生給的,我只是個傳遞手,你自己看吧,他只是有求我,我和他可沒關系。你趕緊的拆信來看看,我也要瞅瞅。”惠玲歪頭略帶懷疑的眼神告訴我,她不信。我倒是揚手呲啦一聲就把信封給拆了。“請看吧”。

惠玲接過信讀起來,我也把頭湊過去,跟著她一起讀信:

“惠玲:

你好。我是高三7班的,我叫王大柱。自從你們軍訓的那天我看見你后,你就一直在我心里,我揮不去,也忘不掉,我喜歡你。最近我總是在找機會看見你,利用課間,利用午間操,能夠看見你一眼,我就感到快樂。我想和你交朋友,如果你同意,請于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后在操場主席臺下見,我希望能見到你,我會一直等你的。

王大柱。

讀罷,我說這個名字太土了,簡直土到家了,就沖這名字,就不值得跟他交朋友。你打算怎么辦?晚自習去不去呢?惠玲撇撇嘴說:“去呀,但你得陪著我一起去。“

“沒問題,朋友的作用就是這個,當一個燈泡,照亮黑夜中的主席臺。”

整個白天的課,數學老師,語文老師,還有物理老師,一個個登臺一個個退去,得不到喘息的緊張課程,讓我忘記了惠玲和王大柱的晚自習之約。

晚風習習,我坐在窗邊,打開的窗戶送來陣陣涼風,伴隨了入秋的蛐蛐叫聲,整個校園安靜極了,我轉頭環視了整個教室,大家都是低頭在寫作業,這是幸福的時刻。第一節課下課鈴聲響起,我正和同桌說笑,惠玲跑來給我使眼色,讓我出去,我才想起這個王大柱。夜色已經完全的籠罩了大地,從操場望去教學樓,整個樓被白熾燈映照的明亮、晃眼。而操場卻暗黑的瞧不清一米外之物。跑道上竟然還有跑步的學生,或許是宣泄課程的壓力,或許是享受夜的黑,總之,黑夜適合做一切想做的事。

主席臺前,一個黑影,王大柱。我附在惠玲的耳邊讓她過去,我就在這旁邊等她。我手背在身后,抬頭數一下星星,還沒有數到10,惠玲就回來了,也不說話,拉著我的手就往光明的地方走。到了教室,我甩開她的手問她怎么了?你們說什么了?

惠玲大笑答到:“我問他,你知道朋友的意思嗎?你回去查查字典吧。“

就這?

就這。

好吧,王大柱的愛情之火被熄滅了,希望他來年高考能考個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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