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碧血經
- 從伐山破廟開始橫壓萬道
- 過海折紅
- 2442字
- 2025-04-06 23:59:09
浣河村中一片寂靜。
妖患已除,卻沒有恢復往日的喧囂熱鬧,除了三三兩兩結伴浣衣的婦人,少有人來往。
村口停著臨時湊的四五架馬車。
青鱗馬今天溫順的出奇,還老是往陳淵身后躲,直到他瞥見不遠處的巨大蛇尸,心中這才恍然。
領頭的唐、元二人躺的筆直,跟磐峰他們一樣,活生生被裹成粽子,一個接一個的被抬上車。
陳淵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和村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他面上波瀾不驚,可這幾天都在思索朱華的話。
浣河通走蛇峽,走蛇峽接鳴水水系,曲折蜿蜒,而他殺的鰲波又是鰲魔之子,那是被各路水脈妖魔尊為老祖宗的存在。
陳淵素來知曉妖魔天性涼薄。
但他不清楚那鰲魔的性子,誰知道那老家伙一時怒起,會不會派人找他尋仇,至于為何不是親至......
殺雞焉用牛刀罷了。
而他就是那只雞......
但不管怎么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那老鰲要真不顧臉面,遁入鳴水借機向自己發難,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看來為今之計,還是得指著小的可勁兒造,遇到老的則有多遠跑多遠。
至于縮在軍中茍且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自己有道箓這種堪稱逆天的玩意兒,過多蟄伏沒什么好處。
若不展露鋒芒,上頭怎么會放心把膽子交給自己?
那他又拿什么來賺妖魄?
這是個閉環,自己往后總得獨當一面。
陳淵扭頭看了眼,繼續擦拭長劍。
村長這會兒捋著花白的胡子,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可前幾天知道朱華要走,一把年紀都哭得淚流滿面。
也不知道朱華說了什么,才把他哄好。
越老越像個頑童,大概就是如此。
那邊,凌月蟬雙手叉腰,指揮一群皂衣差役忙上忙下,都是特意從縣里監天司征調過來的,不然就憑自家那些半死不活的人......
想把妖尸處理干凈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
“這些妖尸夠做數十件寶甲,到時候頭兒去給你挑件最好的。”凌月蟬湊了上來。
陳淵抬眸看著妖尸,輕輕頷首。
遙想蛇棘女野望滔天,卻在這里折戟沉沙,可如果任由其發展,說不準又是多年鳴水那頭蛟魔王的翻版。
可身死人手,一切都是空談,反倒讓他落了好。
面板緩緩展開。
【斬殺靈府后期蛇妖,得香火81點】
按道理來說,蛇棘女帶來的香火點絕對不止那么少,甚至都比不過鰲波。
但他也琢磨清楚了。
以往那些妖魔都是自己單獨斬殺,而這次元濤和唐鐘峻......甚至羅珠都出了大力氣......
自己倒成了最后摘桃子的。
得到的香火自然大打折扣!
但陳淵沒有絲毫不滿。
隨著他的目光,面板上繼續浮現出字體。
【血河煞氣:蛇棘女之父黑角蛇君所創,吞吃萬物血氣增長自身,而此法邪毒,修行后業障纏身,不為天地所容,是否花費香火點改編】
陳淵腦子里很快想到什么。
蛇棘女曾攫取信眾血氣為己所用,那是真的把一切生靈都當成了養料,難怪連道箓都說它邪毒。
這種功法一旦露出馬腳,任誰都會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況且他對這種功法也不感興趣。
倒也沒有什么冠冕堂皇理由,只是單純覺得......把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當做牲畜......自己還真沒有那般喪心病狂。
再說那天地不容也看的唬人。
他還年輕,不想被雷劈......
將香火點注入后,面板給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碧血經(靈府境):抽取妖魔血氣為己所用,可修復傷勢】
意思倒是言簡意賅。
陳淵有些錯愕,改編后倒沒了什么邪性。
只是突然覺得妖魔成了血包......
試問妖魔跟自己打了半天,扭頭發現自己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知道心里該怎么想。
“還是想的太美了。”
陳淵暗自在心中喃喃自語,覺得有些太理想化了。
凡事都有極限。
些許傷勢估計有大用,但如果讓蛇棘女朝自己脖子上來一劍......那估計也沒轍,畢竟這只是修復傷勢,又不是起死回生。
真到了生死危機,也不是一卷功法能夠彌補的。
除了蛇棘女這邊,鰲波那兒也有功法。
只是自己不太想用......
【河石煉體術(靈府境):修行后全身猶如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可使骨骼再生,肌肉暴漲】
驀地有種猛男的既視感......
一想到自己身長丈余,手臂肌肉如山般隆起,提著牙簽似的赤心劍沖鋒陷陣的模樣......
陳淵打了個哆嗦,不禁一陣惡寒。
倒不是嫌棄這模樣,純粹是自己有五氣元光咒罷了。
“可以找個機會送給磐峰。”
陳淵面無表情的盤算著,略帶著些理直氣壯。
他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行云流水地收起面板。
這時,陳淵察覺幾道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
是那群皂衣差役,個個眼神畏懼,見他瞧過來,又仿佛被烙鐵燙到一般,紛紛側過頭去。
難怪鎮妖軍行動從不通知地方縣衙,就他們這細胳膊細腿......
都不夠妖魔塞牙縫的!
唯獨一人卻沒什么懼色,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反倒徑直朝陳淵走來。
“卑職王海山,參見陳大人。”語氣中依然帶著緊張,但也算是不卑不亢。
陳淵不緊不慢地上下打量,見他額頭上冒出細汗,這才含笑開口:“原來是你,媳婦討到沒有?”
“啊?”王海山怔在原地,瞬間紅了臉,聲音宛如蚊吶:“楊叔已經答應把鵑兒許配給我了,待會兒就跟我去江州城......”
這不怪他心亂如麻。
誰知道這位大人這般的......
不拘小節?
“害,楊家老大就是這個德性。”一旁的村長顯然對此知根知底:“這小子向來嫌貧愛富,如果不是鵑兒那丫頭,我都不稀罕說他......”
“知道海山要去州城,可不得趕著往上湊?”
對此,陳淵也沒什么能說的,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己也不好多說,但這次他也算變相的成人之美了。
“陳淵,咱該走了。”凌月蟬在那里揮手。
......
車隊招搖過市,頻頻引來路人驚懼的目光。
三四個磨盤大小的蛇頭,被灼燒的不成樣子的鰲龜,比土炕還大幾輪的蚌殼。
差役們攔著那些湊熱鬧的人,可自個兒的眼睛也忍不住亂瞟,這種稀罕玩意可不常見。
可陳淵不太喜歡這樣招搖。
“這是必要的,有時候功績就得擺出來。”凌月蟬掀開車簾,理所當然道:“不然你以為咱鎮妖軍的好名聲怎么來的。”
凌月蟬仔細盯著少年,直到陳淵渾身有些不自在,這才開口道:“你還不知道吧,村長說娘娘廟要被翻修了。”
也不管陳淵眸中噙著疑惑。
“沒錯,你是主祀,我們這些人沾了你的光......有幸成為陪祀。”
說著說著,少女似乎有些興致勃勃:“嘖嘖,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供起來呢!”
“你難道不激動?”她有些疑惑。
看著少年云淡風輕的面容,倒顯得她這位前輩大驚小怪了。
“挺好的。”
陳淵收回思緒,似乎明白了什么。
朱華臨別時那個難以琢磨的笑容,村長又突然被她勸服......
原來如此......
陳淵也不想置喙什么,反正他體會不到這些人對于拜神的狂熱,但他明白,有時候信仰的力量遠比想象中的可怕。
總之這一趟......
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