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光海市警局燈火通明。林默和葉婉坐在詢問室里，面前的咖啡早已涼透。透過單向玻璃，他們能看到外面忙碌的警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

“蘇晴最后出現的地點是在老城區的一家便利店。”負責案件的李警官指著地圖說，“監控顯示她進去后就再沒出來。”

林默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便利店的員工怎么說？”

“他們說蘇晴買了瓶水，然后在后門方向去了。“李警官嘆了口氣，“但后門的監控剛好在那時候壞了。”

葉婉突然抬起頭，“后門通向哪里？”

“一條小巷，連接著老城區的幾個街區。”李警官調出地圖，“我們已經派人搜查了那片區域，但......”

林默和葉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林默站起身，“能讓我們去看看嗎？”

李警官猶豫了一下，“按規定是不允許的，但......”他看了看手表，“我可以安排一位警員陪同。”

十分鐘后，林默和葉婉在警員小張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家便利店。夜已深，便利店的燈光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刺眼。

“就是這里。”小張指著后門說。

林默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后門通向一條狹窄的小巷，兩側是高聳的老式建筑。巷子里堆滿了雜物，空氣中彌漫著垃圾的腐臭味。

“這里。”葉婉突然蹲下身，從一堆紙箱后面撿起一個東西——是蘇晴的記者證。

林默的心跳加快。他接過記者證，發現背面用口紅寫著一串數字：“2315”。

“這是什么意思？”小張疑惑地問。

葉婉的眼睛亮了起來，“是時間！23:15！”她指著巷子盡頭的一個老式鐘樓，“看，那個鐘停在11點15分！”

三人立即向鐘樓跑去。鐘樓的門鎖已經生銹，但顯然最近被人打開過。林默用力推開門，灰塵撲面而來。

“小心點。”小張打開手電筒，率先走了進去。

鐘樓內部狹窄而陡峭的樓梯盤旋而上。林默注意到樓梯上有新鮮的腳印，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

當他們爬到頂層時，眼前的景象讓三人都愣住了——整個鐘樓內部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監控室。墻上貼滿了照片和地圖，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光海市地下管網圖。

“這是......”小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林默快速瀏覽著墻上的資料，心跳越來越快。這些都是“暗影”組織的犯罪證據，包括資金流向、人員名單、行動計劃......

突然，葉婉驚呼一聲：“你們看這個！”

她指著一張照片，上面是蘇晴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的畫面。照片下方寫著一行字：“游戲繼續，線索在'老地方'”。

林默感覺一陣眩暈。他認出了照片背景——是城西的那家老茶館。

“我們得立即......”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

小張立即關掉手電筒，三人屏住呼吸。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低沉的對話聲：

“確定他們進來了？”

“監控顯示有三個人。要處理掉嗎？”

“不，老板說要活的。特別是那個律師......”

林默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他輕輕碰了碰葉婉和小張，指了指頭頂——那里有一個通往鐘樓外部的檢修口。

三人小心翼翼地爬出檢修口，夜風呼嘯而過。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地面有十幾米高，下面是漆黑的小巷。

“跳下去會死的。”小張低聲說。

林默卻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根老舊的排水管。“從那里爬下去。”他說。

就在這時，鐘樓內部傳來一聲怒吼：“他們跑了！”

沒有時間猶豫了。林默率先抓住排水管，開始向下爬。生銹的金屬在他手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他顧不上這些。

當他們終于安全落地時，鐘樓里已經亂成一團。手電筒的光束在窗戶間掃來掃去，叫罵聲此起彼伏。

“這邊！”葉婉拉著兩人鉆進一條更窄的巷子。

他們在迷宮般的老城區里穿行，直到確定甩掉了追兵才停下。林默靠在墻上大口喘氣，突然感覺手掌一陣刺痛——剛才爬下來時被劃傷了。

“我們得立即去老茶館。”葉婉說。

小張卻攔住了他們，“這太危險了！我們應該通知警方......”

“來不及了！”林默打斷他，“蘇晴可能隨時有生命危險！”

小張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但如果有危險，必須立即撤退。”

老茶館位于老城區邊緣，是一棟兩層的老式建筑。此時已是深夜，整條街都籠罩在黑暗中，只有茶館二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

“后門。”葉婉低聲說，“我記得那里有個隱蔽的入口。”

三人繞到茶館后面，果然發現一扇半掩的小門。門內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的茶葉味。

林默走在最前面，突然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他示意其他人停下，自己悄悄探出頭去。

二樓傳來低沉的對話聲：

“那丫頭嘴真硬，什么都不肯說。”

“老板說了，天亮前必須問出錄像的下落。”

“要我說，直接......”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回頭對葉婉和小張做了個手勢，示意蘇晴就在樓上。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救命！”

是蘇晴的聲音！

林默再也按捺不住，沖上了樓梯。葉婉和小張緊隨其后。

二樓的景象讓三人驚呆了——蘇晴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周圍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房間的墻上貼滿了各種照片和文件，儼然是一個小型指揮中心。

“林默！”蘇晴驚喜地喊道，但隨即臉色一變，“小心！”

一個黑影從側面撲向林默。林默本能地側身躲過，順勢一個肘擊將對方放倒。

場面瞬間混亂起來。小張掏出警棍，與兩個歹徒纏斗在一起。葉婉則趁機沖向蘇晴，試圖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別管我！”蘇晴大喊，“電腦！證據在電腦里！”

林默立即注意到房間角落里的電腦。他沖過去，卻發現需要密碼。

“試試2315！”蘇晴喊道。

林默輸入密碼，果然解鎖了。他快速插入U盤，開始拷貝文件。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真是感人的重逢啊！”

林默轉身，看到陳昊正舉著槍對準他。陳昊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可惜，游戲到此為止了。”

突然，警笛聲由遠及近。陳昊的臉色變了，他咒罵一聲，轉身就跑。林默想要追，卻被葉婉拉住了。

“讓他跑，”葉婉說，“警方已經在外面布控了。”

果然，幾分鐘后，警方沖進了茶館。陳昊的手下試圖從后門逃跑，卻被早已埋伏的警察一網打盡，陳昊卻跳窗逃跑了。

當林默和葉婉扶著蘇晴走出茶館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晨光中，警車的紅藍燈光閃爍不停。

“我們做到了。”蘇晴虛弱地說。

林默卻搖搖頭，“不，這只是開始。'暗影'組織的真正頭目還沒露面，而且......”他看向東方漸亮的天空，“我們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

就在這時，林默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游戲還沒結束，律師先生。下一個目標：葉婉。”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他抬頭看向葉婉，卻發現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屏幕。

“怎么了？”林默問。

葉婉將手機遞給他，屏幕上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消息：“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小葉。關于你父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