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的瞬間,林默的心跳幾乎停止。他迅速按下靜音鍵,但為時已晚——手電筒的光束已經朝他們藏身的方向掃來。
“那邊!”一個粗啞的聲音喊道。
林默屏住呼吸,感覺蘇晴的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葉婉則悄悄摸向旁邊的鐵棍,準備隨時反擊。倉庫內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味,混合著海風帶來的咸腥氣息,讓林默的喉嚨發癢。他強忍著咳嗽的沖動,感覺冷汗順著后背流下。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刺耳的聲響在夜空中回蕩,手電筒的光束頓時亂了方向。
“該死,警察!”
“快撤!”
雜亂的腳步聲迅速遠去,伴隨著車門關閉和引擎發動的聲音。林默長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我們得離開這里。”葉婉低聲說,“他們可能還會回來。”
三人迅速收拾了一些重要文件,從倉庫后門離開。夜色中,他們沿著碼頭邊緣的小路快步行走,直到確定安全后才停下。
“剛才的警笛......”蘇晴疑惑地問。
葉婉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我提前設置了一個報警裝置,連接到附近的警局。只要倉庫門被非法打開,就會自動觸發警報。”
林默驚訝地看著她,“你早就料到會有人來?”
“這些年,我學會了一件事,”葉婉說,“在調查這件事時,永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父親就是因為太相信別人,才會......”她的聲音哽咽了。
蘇晴輕輕拍了拍葉婉的肩膀,“我們都失去了重要的人,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必須揭開真相。”
葉婉點點頭,帶著兩人來到碼頭附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凌晨時分的咖啡館里只有零星幾個客人,他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現在,讓我們看看這些文件。“葉婉將帶來的文件攤開在桌上。
林默仔細翻閱著,突然,他的手停住了。在一份施工記錄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周明遠,正是失蹤的工程總監。
“這里,”林默指著文件,“周明遠在事故前一周提交了一份異常報告,但被駁回了。“
蘇晴湊近細看,“報告里提到建筑材料不符合標準,而且......”她的聲音突然壓低,“他發現有人在深夜偷偷更換施工圖紙。”
葉婉的臉色變得凝重,“這就能解釋為什么事故調查會那么快就結案。有人想要掩蓋真相。”
林默繼續翻閱文件,突然發現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幾個男人在工地前的合影,其中一人讓他瞳孔猛地收縮——是陳昊,而站在他旁邊的,赫然是葉婉的父親。
“葉婉......”林默將照片遞給她。
葉婉接過照片,手微微發抖。“這是我父親,“她指著照片中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中年男人,“但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和陳昊在一起......我記得他明明很討厭陳昊的做事方式。”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環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葉婉身上。
“小葉?”男人不確定地喊道。
葉婉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張叔?”
男人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說:“真的是你!我聽說你在調查天星大廈的事......”
葉婉示意他坐下,“張叔,這是我朋友林默和蘇晴。張叔以前是我父親的同事,在工地上做了二十多年。”
張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低聲說:“你們在查那個案子?太危險了!那些人......“他突然停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
“張叔,你知道些什么?“葉婉急切地問,“關于我父親,關于那場事故......“
張叔猶豫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你父親......他死前發現了什么。那天晚上,他給我打電話,說要去見一個人,拿到關鍵證據......”
林默的心跳加快,“他要見誰?”
“一個叫老周的人。“張叔說,“但第二天,你父親就......”他的聲音哽咽了。
葉婉握住張叔的手,“張叔,你還知道什么?求求你,告訴我。”
張叔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這是你父親最后給我的。我一直不敢拿出來......”他的手在發抖,“他說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讓我把這個交給值得信任的人。”
林默接過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一個地址:城西區青云路47號。
“這是......“蘇晴突然說,“我記得這個地方!是一家老茶館,已經關門很多年了。“
葉婉的眼睛亮了起來,“也許那里還留著什么線索。”
張叔卻顯得很不安,“小葉,聽張叔一句勸,別查了。那些人......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你父親就是太固執,非要查到底......”
“張叔,我必須知道真相。“葉婉堅定地說,“為了我父親,也為了所有在那場事故中失去生命的人。”
張叔嘆了口氣,從錢包里取出一把鑰匙,“這是你父親以前用的儲物柜鑰匙,在城西體育館。也許......也許對你們有用。“他站起身,“我得走了。記住,小心行事。”
送走張叔后,三人立即開始制定計劃。
“我們得分頭行動。“林默說,“蘇晴,你去查那個老茶館。葉婉,我們去體育館。”
蘇晴點頭同意,“但我們要保持聯系。如果發現什么異常,立即通知對方。”
離開咖啡館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林默看著晨光中的光海市,突然有種預感——他們即將揭開一個塵封已久的秘密。
然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街對面的黑色轎車里,一個男人正用望遠鏡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掏出手機,低聲說:“老板,他們上鉤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很好,按計劃進行。記住,要讓他們以為是自己發現的真相。”
男人掛斷電話,啟動引擎。晨光中,他的右手虎口處,一個月牙形的疤痕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