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取了簽證,齊寒楊看了一眼簽證地點:m國。
兩天時間,她要去做什么呢?
但他不是一個喜歡問別人私事的人,柳舒月不說,他也不會主動去問。
送柳舒月回了學(xué)校,在校門口又碰到了陸之懷。
「好巧啊,舒舒,一起回辦公室嗎?」
陸之懷看到了柳舒月,眼睛晶亮的看著她。
齊寒楊看了一眼陸之懷,又很快看向了柳舒月,溫聲同她告別。
「我回去上班了,下班可以來接你下班嗎?」
柳舒月有些驚喜。
「好呀,那麻煩你啦。」
「回去上班吧,我走了。」
齊寒楊想抬手摸摸柳舒月的頭,卻沒有動作,克制的跟她告了別,走向了自己的車。
看著齊寒楊的車開走,直至看不到,
「別看了,該回去了。」
陸之懷有些吃味的說,心好像被人攥緊了,很難受,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他真的回來晚了嗎,看著柳舒月看齊寒楊的神情,他格外熟悉,甚至比對著大學(xué)時的他還要真摯幾分。
「我還是喜歡你,柳舒月。」
陸之懷突然正了神色,認真的看著她。
他不該放棄的,柳舒月大學(xué)的時候是喜歡他的,只要他努力重新追回她,她還會繼續(xù)喜歡他的。
柳舒月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
看著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又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柳舒月,陸之懷有些后悔在這里說了。
「我們找個地方說吧。」
陸之懷拉著柳舒月進了學(xué)校,直奔天臺。
「大學(xué)時離開實屬無奈,手鏈還帶著不是我念舊,是我覺得只要我努力一些,就還可以挽回你,跟你說做朋友只是想找一個接近你的機會,我根本不想跟你做朋友,告訴你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我的病目前已經(jīng)不支持我現(xiàn)在工作,我還是來了,只是想見見你。」
陸之懷眼眶有些發(fā)紅,眼淚含在眼圈,認真的的看著柳舒月,一字一句剖白。
「陸之懷,對不起。」
柳舒月有些無措的道歉。
「你不用道歉,我說這些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不要把我放在朋友的位置上,給我一個重新追你的機會。」
陸之懷扯出一個笑來,抬手想去摸柳舒月的臉,后者下意識的避開了,陸之懷的手僵在了半空,好一會才收回。
「陸之懷,或許我以前很喜歡你,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如果再給你機會是對他的不尊重,也是對你的不尊重,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手鏈你還是早些扔掉吧,陸之懷,向前看吧,好女孩有很多,你值得很好的人,還有,要遵醫(yī)囑,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會讓你的家人們擔(dān)心。」
柳舒月向陸之懷深深的鞠了一躬,她的聲音隨著天臺的風(fēng)聲一同傳入陸之懷的耳朵里。
陸之懷的身形一晃,險些摔倒,有些艱難的開口,聲音暗啞。
「你真的那么喜歡他嗎?」
「我喜歡他。」
柳舒月點了點頭。
「他不是好人,至少在我看來他不是,言盡于此,走了。」
陸之懷猛的轉(zhuǎn)身,嘴唇忍不住哆嗦,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任憑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頭也沒回的給柳舒月做了個讓她走的手勢。
柳舒月還想說些什么,看到陸之懷的手勢,只好作罷,轉(zhuǎn)身離開了天臺。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陸之懷蹲下,抱住自己,把頭埋進臂彎里,任由眼淚無聲的流著。
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是齊寒楊呢?為什么齊寒楊什么都要和他爭,他到底欠了齊寒楊什么啊?
不知過了多久,陸之懷起身,給校長發(fā)了一封請假條。
柳舒月回到辦公室以后,其他老師看到了她的臉色不好,詢問她怎么了,她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她沒想到陸之懷現(xiàn)在還喜歡她,她有些不明白,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陸之懷為什么還會喜歡她。
所幸,陸之懷下午沒出現(xiàn),臨下班的時候楊老師有些納悶,問柳舒月。
「陸老師干什么去了?怎么沒來?」
柳舒月?lián)u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跟老師們道別,柳舒月惦記著齊寒楊來接她,怕他等的太久,加快了下班的腳步。
在校門口的車位上果然看見了齊寒楊的車,男人穿著外套靠在車前,看到她還向她招了招手。
柳舒月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小跑著向齊寒楊跑去。
「一下午不見,好想你呀,齊寒楊。」
「嗯。」
齊寒楊應(yīng)了一聲,耳根悄悄紅了,曖昧的氛圍在兩人身邊蔓延。
「去我家唄?買點菜回去做飯,之前說好的給你露一手的。」
柳舒月系好安全帶,提議道。
「好。」
齊寒楊系安全帶的手一頓,隨后若無其事的系好,仿佛剛才的停頓沒發(fā)生過。
他摸挲著衣服口袋里的硬物盒子,猶豫了下,拿出來遞給柳舒月,語氣里帶著些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送給你。」
「什么?」
柳舒月有些驚訝的接過。
小盒子十分精致,打開發(fā)現(xiàn)是一條帶蝴蝶的寶石手鏈。
「好漂亮,怎么突然送我東西?」
柳舒月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看的齊寒楊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
「下午和同事去給他未婚妻買禮物,看到這個,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實際上是齊寒楊想要送柳舒月禮物,恰好在商場碰見了那個同事。
他不算說謊,齊寒楊想。
「我不能要,它看起來很貴重。」
柳舒月仔細端詳了這條手鏈,它實在精美,實在不像是普通首飾住民,所以她又還給了齊寒楊。
齊寒楊的笑容僵了一下,接過了手鏈,拉過她柳舒月的手,不容拒絕把手鏈戴在了她的手上。
「它很便宜的,你不要有負擔(dān)。」
「那好吧,謝謝你,齊寒楊。」
柳舒月手上仿佛還保留著齊寒楊的溫度,這種感覺讓她臉上發(fā)燙。
柳舒月在路上時不時看一眼手鏈,又偷偷看了齊寒楊好幾眼,怎么辦啊,手鏈和人她都好喜歡呀。
兩個人開車去了超市買了些牛肉,又買了一些雞肉和蔬菜。
回了柳舒月家,齊寒楊站在玄關(guān)處,他第一次到女人的家,怕亂看對女孩子不禮貌,視線一直盯著地板。
柳舒月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在鞋柜里找了一雙嶄新的藍色兔子拖鞋,與她腳上的拖鞋,是一對,她把拖鞋放在齊寒楊面前。
幸好她蓄謀已久,提前問了徐峰齊寒楊的鞋碼,才在今天順理成章的拿出來。
她家里怎么會有男人的拖鞋?她家別人也來過嗎?
想到這里,齊寒楊心里酸的冒起了小泡泡,不準備去穿面前的拖鞋。
柳舒月像是看出了齊寒楊的想法一般。
「齊寒楊,恭喜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男人,之前我想著以后你肯定會來,就問了徐峰你的鞋碼,所以,這雙鞋是新的,可以穿。」
齊寒楊聞言眼睛亮了一下,慢條斯理的換了鞋,乖乖的跟在柳舒月身后。
晚飯齊寒楊還是沒讓柳舒月動手,齊寒楊的手藝是真的不錯,柳舒月都多吃了半碗飯。
柳舒月癱在沙發(fā)上,看著在廚房忙活的齊寒楊,再次感嘆,會主動做事的男人真帥啊。
齊寒楊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怕柳舒月吃撐了,詢問道::
「我們要下去走走嗎?」
「好。」
柳舒月起身,兩個人一起換鞋下樓。
兩個人并排走在一起,齊寒楊偏頭看向柳舒月。
「我明天要去外省開學(xué)術(shù)研討會,下周一回。」
「齊教授你放心吧,我肯定乖乖等你回來。」
柳舒月俏皮一笑,向齊寒楊眨了眨眼。
「我……」
齊寒楊想到了池敬之的話,又把話憋了回去。
他現(xiàn)在不適合談戀愛,理智上不應(yīng)該再和她接觸,給她和自己徒增煩惱,感情上他想緊緊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怎么了?」
見齊寒楊話說一半?yún)s不說了,柳舒月抬頭看著他。
視線相撞,不知是誰先挪開了眼。
「我先回去了。」
齊寒楊不去看她,逃也似的離開了。
第二天柳舒月醒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齊寒楊兩點多的時候給她發(fā)了一句「晚安」。
五點多的時候發(fā)了一句「出發(fā)了。」
柳舒月笑了一下,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
讓柳舒月沒想到的是,「出發(fā)了。」是齊寒楊出差時說的最后一句話,之后柳舒月給他發(fā)了很多信息,而對面也沒有發(fā)信息回過來。
齊寒楊沒想到,一下飛機,來接他們的人把他們帶到一個基地,就把他們的手機沒收了。
一直到周五,柳舒月都沒等到齊寒楊的信息,這期間,陸之懷也沒來上班,這讓她松了口氣,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上飛機前,給沈嘉逸發(fā)了信息便把手機關(guān)了機。
落地m國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多,一出機場就看見沈嘉逸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在一眾金發(fā)碧眼的人群里尤為顯眼。
沈嘉逸張開雙臂,笑著看著柳舒月。
「舒舒。」
柳舒月拎著行李箱小跑著撲進沈嘉逸懷里。
「好想你啊,沈嘉逸。」
退出沈嘉逸的懷抱,仰頭看著他,突然臉色變得嚴肅。
「沈嘉逸,你瘦了,你是不是沒好好照顧自己?」
沈嘉逸從口袋里掏出鏡子照了照,“嘖”了一聲。
「舒舒,你確定哥瘦了?別是你自己以為的。」
柳舒月翻了個白眼給他。
「好了,哥帶你回酒店休息一會,晚上帶你逛街,看上什么哥給你買單。」
沈嘉逸攬著柳舒月的肩膀往出走。
「那我要刷爆你的卡,怎么樣?」
柳舒月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哥的命都給你好不好?」
沈嘉逸也笑著跟她開玩笑。
「競給那些沒人要的東西。」
柳舒月狀似嫌棄的抖了抖肩膀,被沈嘉逸一個爆栗打在頭上。
「死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