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老王回答道。

請黑工這種事民不舉官不究的，大不了可以當做友情出演，把工資先過一手給張雨，私下里再轉交給對方。

他看得出張雨對某人是刻意結交，也不敢坑那點錢。

“那我就試試。”趙海林旋即問道，“我演的什么角色？”

在來片場的路上，關汕科普過今天要拍的電視劇是《天蠶變》的續集《天龍訣》。

關于此劇，趙海林在網上看到的資料不多，只知曉這是一部時代背景放在正德年間的武俠劇，把上一部的主角云飛揚當成串聯式人物，逐步揭露出宮廷、武林各方勢力的斗爭。

反倒是上一部《天蠶變》的相關訊息很多。

最出名的一件事，莫過于麗視憑借此劇在晚上黃金檔大獲全勝，令無線臺腰斬了所有的單元劇，不得不使出盤外招，收買男主徐紹強跑路，并調動鄭紹秋、趙雅之在內的精英，火速拍攝楚留香，

怎么都找不到人的麗視，在后期的拍攝只好以男主練功，改變相貌為由，換了顧觀忠當男主，依舊取得將近四十的收視率。

“是錦衣衛。”老王開腔道，“待會兒你先去化妝，今天的第三場就輪到你了。”

“好！”趙海林頷首道。

龍套角色又不需要什么演技，幾十年前他上大學讀導演專業時，選修過演戲的相關課程，應該能勝任。

隨后，張雨帶著他去換戲服，找化妝師上妝。

等他化好妝，老王給他講戲：“你要拿著圣旨，從外面走進來，有兩句臺詞……”

趙海林認真傾聽。

……

半個小時后。

片場的布景換了一圈，制片人兼導演蕭生坐在椅子上，高聲道：“所有人注意，準備開麥！”

隨著一聲“天龍訣第三場第一鏡，艾克森”畫外音的響起，趙海林扮演的錦衣衛手持圣旨，踏入昆侖派的院子，面見主角安樂侯徐廷封。

他朗聲道：“侯爺，陛下有旨！”

徐廷封跪下接旨。

趙海林中氣十足地念臺詞：“奉天承運……”

遠處，旁觀的張雨、老王看了片刻，眼里均有詫異浮現。

“你朋友以前真沒拍過戲？”趁著下一個鏡頭的間隙，老王好奇問道。

混跡多年片場，他頭一回見到毫不怯場，甚至中規中矩的新手。

哪怕是那些演技精湛的老一輩，年輕時第一次演戲也比不上趙海林。

“肯定沒拍過，他昨天剛到香江的。”張雨猜測道，“說不定是關生以前提點過他幾句。”

“我沒教過他。”關汕目露欣賞，“也許他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趙海林的長相和性格，很適合娛樂圈。

就那張臉來說，哪怕演技差點，觀眾也能接受。

導演蕭生也有類似的感受。

他看著取景器里趙海林的表演，微微點頭，暗道：這新來的小子真上鏡，以前怎么沒見過？

蕭生按下心中的疑問，打算午休時再問問情況。

……

上午十點半左右，趙海林結束了錦衣衛的戲份。

“海林，演技不錯。”關汕走過來，夸獎道。

“關生，你說笑了。”趙海林謙遜道，“我哪有什么演技可言。”

“不，不，你遠比一般新人有天賦。”關汕正色道。

趙海林沒當一回事，和關汕瞎扯了幾句，就找借口上廁所，到偏僻處取出職業日記本。

咻！

職業日記本從無名指跳出，落入掌心之中。

盡管在關家別墅時，他試驗過職業日記本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看到，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注意周圍的動靜。

滴答滴答……

在日記本自帶的音效下，趙海林翻開第一頁，和昨天相比，沒有發生額外的變化，旋即翻到第二頁，一行文字映入眼簾。

“1979年10月4日，我成為一名演員，扮演了《天龍訣》劇集的一名錦衣衛。”

趙海林若有所思。

今日的記錄，和他在圖書館值班的記錄差不多，大概也算一天的時長。

直覺告訴他，日記本記錄的職業時長并不嚴謹，他或許能從中卡bug。

一念于此，他開動腦筋，想著今后該怎么利用起這一點。

嘩啦……

他手指不經意間撥動書頁，眼角余光忽地瞄到新的字眼

“這是？”趙海林看向第三頁，瞳孔深處隱有驚訝。

只見第三頁的正面，寫著：10月4日，我擔任錦衣衛一次，在昆侖派宣讀圣旨，隨同安樂侯一同回京。

反面同樣有字：距離領取職業相關科技產品，還差九次。

“擔任……”趙海林暗暗琢磨重點詞語，心中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日記本可能有兩種記錄和獎勵方式，一種是真實職業，另外一種是扮演職業的。

前者耗時長，以年為單位。

后者耗時短，以次數為標準。

另外，考核難度的不同，可能意味著獎勵的科技產品檔次不一樣。

對于趙海林來說，他更喜歡第二種，因為能不斷收獲新產品，即使檔次再差，但在七、八十年代也能派得上用場。

而且，很多職業他現實里沒興趣嘗試，但戲里可以大干特干。

比方說，水管工，修家電的，家庭教師……

除了現代職業外，古代的職業也可以扮演刷獎勵，錦衣衛就是最好的例子。

“海林，快過來，導演有事找你。”

這時，關汕出現在趙海林的視野范圍里，招呼道。

趙海林不動聲色地收起日記本，回話道：“來了。”

很快，趙海林跟著關汕來到一位頭發稀疏的中年人面前，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他本以為關汕說的導演，是什么副導演之類的，沒想到找他的人是蕭生。

“你叫趙海林？有沒有興趣簽約我們麗視做演員？”蕭生打量了趙海林幾眼，發出邀請。

剛才，他找助理編導了解過趙海林的情況，頗為看好對方，加上和關汕的交情，決定親自出馬。

“蕭導演，多謝你的好意，我暫時不想簽約電視臺。”趙海林婉拒道，“我還是想先等身份證辦下來再考慮正式工作的事。”

演員合同年限，少說兩三年起步，他不樂意給麗視打那么久的工。

他當演員純粹為了刷獎勵，何苦套上一層枷鎖。

蕭生略感意外。

今年天蠶變播出后，麗視曾經壓了無線臺一頭，不知道有多少新人想要加入。

他親自出面邀請，趙海林居然拒絕了！

“海林，身份證的事，你不用擔心。”關汕勸道，“你可以先答應下來，等拿到了身份證再簽約。”

雖然趙海林加入麗視，依舊要先跑一陣子龍套，但只要有合適的配角角色，蕭生肯定可以給趙海林出演的，走紅概率要比其他簽約演員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