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幾個水性好的劇組人員，趕緊下水，把船撐回來。
趙海林站在岸邊，伸手扶鐘楚虹下船。
“終于拍完了。”鐘楚虹一站穩，臉蛋揚起輕松的笑意。
投奔怒海是她成為演員的第一部作品，從一個售貨員一下子成為一部電影的主演之一，兩種身份的轉變，實在令她不知所措。
在最開始頻繁ng的前半段時期，她不是沒后悔過一時沖動答應某人做女主角。
如果不是她性格要強，加上許安華導演的寬容、指點，以及某人的幫助，也許她情緒崩潰好幾次了。
“那也未必。”趙海林故意刺激道，“說不定后期還要補拍你的鏡頭！”
“烏鴉嘴！”鐘楚虹佯怒道，“補拍花的可是你的錢。”
“真要補拍，那也沒辦法，為了電影質量的著想，多花點錢就花點唄。”趙海林笑道。
“你說得好聽，那為什么不到暹羅等地取景？”鐘楚虹一針見血地道。
投奔怒海的故事發生在越楠，氣候和香江的不一樣。
為了省錢，某人說服了許安華勉全程在香江拍攝，勉強用搭景、剪輯的辦法來應付過關。
“去暹羅拍開銷太大了。”趙海林無奈地道，“我也是無能為力。”
“其實，去內地拍攝是個不錯的選擇。”許安華走過來，開口道。
她的一個朋友建議她去海楠島拍攝，氣候和越南很相近。
“風險太大，下次有機會再去。”趙海林敷衍道。
去內地拍成本倒是小，但他有兩個原因暫時不能去。
一是彎彎封殺凡是在內地取景的電影，這還是其次的原因。
他不太在意這點。
更重要的一點，他在內地的身份是空白的。
按照后世的說法，他是身穿，不是魂穿，等于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萬一到了內地，關汕心血來潮，想要陪他回家鄉祭拜呢？
他上哪去找個老宅，兩座墳給關汕上香。
所以，他只好能拖多久是多久，將來再找個理由搪塞外界。
不，也許都不用對外解釋。
等他功成名就了，來歷成謎反而會給他增添一抹傳奇的色彩。
說不定真的有一批人相信他是文曲星下凡。
“趙先生，我能理解你的顧慮。”許安華嘆氣道，“只是，這部電影沒能在外地取景，或許會影響票房成績。”
她個人也倍感遺憾。
投奔怒海本可以成為她導演生涯最完美的作品，卻因成本原因留下瑕疵。
“我也知道這部電影有硬傷，只能后期制作時盡力彌補了。”趙海林正色道，“許導演，麻煩你再辛苦一段時間，盯好后期。”
他很清楚，一部電影的票房受到多個因素的影響，換個檔期、宣傳方式都有可能撲街。
坦白說，他不指望投奔怒海能夠像原軌跡那樣取得一千五百萬的票房。
因為現在的電影市場和三年后的不一樣，四大主演里全換了，導演哪怕還是許安華，但執導功力肯定有差別。
趙海林確定這版投奔怒海質量不如原版，雙方差距有多大，得看具體票房比較才行。
“你放心，我會盯緊一點的。”許安華回答道，“你寫的分鏡頭腳本足夠詳細，我基本是按照上面拍的，后期應該沒多大問題。”
她從對方的分鏡頭腳本里學到不少東西，隱約間覺得很適合自己的執導風格。
“那我就放心了。”趙海林話鋒一轉，“許導演，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簽約我們公司做導演？”
林海公司沒有正式的簽約導演。
還沒改名的前幾年，關汕要么自導自演，要么請人當導演。
許安華是一名值得拉攏的人才，堪稱文藝片的最好導演之一，未來拿最佳導演的次數超過一只手。
一家有追求的公司，可以著重于商業片，文藝片卻也不能放棄。
可以少，但不能沒有！
畢竟他記憶里還有不少叫好又叫座的文藝片。
他又沒興趣拍，當然要找一個優秀的導演拍出來。
許安華先是一怔，旋即婉拒道：“趙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做獨立的電影人。”
“如果我說，還有好幾個像投奔怒海的劇本，想請你拍攝。”趙海林笑容深邃，“不知你是否愿意改變主意？”
一聽這話，許安華露出猶豫的表情。
她相信趙海林的話。
既然趙海林能寫出第一個，自然能寫出第二個，就像當初東方日報質疑前者江郎才盡，結果他即刻在報紙上連載大唐雙龍傳，給予了回擊。
“許導演，你可以慢慢考慮，等到投奔怒海上映后，再給我回復也不遲。”趙海林遞過來臺階。
“趙先生，我會盡快給你答復的。”許安華回道。
趙海林含笑頷首：“嗯。”
……
投奔怒海的后期制作期間，趙海林沒怎么插手，這就是收購一家老牌公司以及擁有靠譜導演的好處。
事實上，后期制作趙海林不是沒學過，只是沒機會上手。
閑下來的趙海林，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用來準備大唐雙龍傳的存稿，避免將來忙起來沒空更新，讓讀者失望。
其余的時間，偶爾去看看關佳慧、鐘楚虹，跟兩位妹子增進感情。
期間，趙海林在公司辦公室里享受到一次鐘楚虹的按摩。
妹子有心“報復”他，現場從扭不開瓶蓋的美女，變身扭開敵人天靈蓋的女漢子，差點沒把他肩膀給按塌了！
……
時間一晃而過。
1月12號，上午。
清水灣片場，小型放映室。
隨著小船在畫面上定格，投奔怒海的第一次完整放映宣告結束。
“趙先生，你覺得怎么樣？”許安華朝趙海林問道。
整部片子的后期，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剪輯、去配樂的。
她也是頭一回遇到這么放權的公司，心中對加入林海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比我想象中更優秀。”趙海林夸了一句，看向公司的二把手關汕，“關叔，你覺得呢？”
他本以為讓許安華提前把投奔怒海拍出來，影片質量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結果他發現許安華比他想象中更謙遜，也更聰明。
許安華幾乎是照著他寫的分鏡頭腳本拍的，改動的幾處地方，卻是改得更好了。
除去取景的瑕疵，這版投奔怒海和三年后的那版相比，兩者應該在伯仲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