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林猶豫了一瞬，隨即拉開長袖。
沒等他吭聲，鐘楚虹驚疑不定地道：“難道是我眼花了？”
在她的視野里，趙海林的手肘什么都沒有。
趙海林心里一動，笑道：“你是不是最近拍戲太累了？”
他腦海里冒出幾個猜測。
之前他的想法是錯的，日記本獎勵的科技產品一部分是所有人能看得見，另外一部分是僅他可見。
拘熊槍能讓別人見到，或許是因為用拘熊槍執行任務時，罪犯要是看不見，如何震懾對方，使其放下武器，選擇投降呢？
或者更進一步，拘熊槍屬于管制類的科技產品，所以不能隱形。
而職業日記本、愈肌環沒有殺傷力，哪怕隱形，也造不成危害性。
“也許吧。”鐘楚虹揉揉眼睛，說道。
“要不要我改天替你按摩肩膀？”趙海林開玩笑道，“我跟隱士高人學過兩手，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為什么要改天？”鐘楚虹大大方方地背過身去，“就現在，隔著衣服，幫我捏兩下。”
她才不相信趙海林的話。
什么高人？
騙無知少女呢！
“好啊！”趙海林笑了。
送上門的實驗對象，他求之不得。
他抬起雙手，緩緩地放在鐘楚虹的肩膀上。
鐘楚虹穿的是戲里琴娘的衣服，包著大半個肩膀，布料還有點粗糙，令趙海林略感惋惜。
不過，他現在主要是為了做實驗，而不是占紅姑便宜。
裝模作樣地捏肩的同時，默念開啟，趙海林頓時感覺到愈肌環的超聲波又再次降臨。
早有準備的他勉強保持不動如山，不哼出聲來。
可有人就初次體驗，就控制不住自己。
“按得很好。”鐘楚虹長出一口氣，口吻里滿是意外之喜，“你居然沒騙我，真的會按摩？”
“我騙你有什么好處？”趙海林反問道。
根據鐘楚虹的反應，他可以確認兩件事。
一件是愈肌環可以同一時間作用于不同人，超聲波大概是從他的手肘出發，順著他的手掌，傳遞到鐘楚虹的肩膀上。
另外一件，由他做中轉，鐘楚虹感受到的效果大減，否則早就花枝亂顫了。
“這倒是，我沒錢，又長得一般。”鐘楚虹正色道，“你確實沒必要騙我。”
趙海林無語，想起一事，試探道：“隔著衣服，按摩效果不太好，要不……”
蒼天可鑒，他純粹想實驗一下布料會不會阻礙愈肌環的效果，就像去醫院做彩超，也得掀開衣衫。
鐘楚虹聞言，稍加猶豫，回答道：“可以，你直接按吧！”
她穿的是長袖，雙肩露出一點點的肌膚，倒也方便趙海林伸進去揉捏。
“那我要來了，你做好準備。”趙海林提醒道，“你可別把我當色狼。”
“婆婆媽媽的……”鐘楚虹話說到一半，忽地身軀一顫，脫口而出：“好舒服！”
這一刻，她覺得渾身酸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海林見狀，心中有數了。
布料確實會影響愈肌環的效用。
再按了一分鐘左右，趙海林估摸著時長還剩下三十秒，當即關掉愈肌環，收回雙手。
“怎么不按了？”鐘楚虹回過頭來，臉蛋滿是意猶未盡的神情。
“你知不知道很累的？”趙海林裝出身心俱疲的神態，“別看我只按了幾分鐘，事實上我……”
他故意停下來。
“說啊！”鐘楚虹追問道，“賣什么關子。”
“事實上我確實只按了幾分鐘！”趙海林笑呵呵地道。
一聽這話，鐘楚虹翻了一個白眼：“廢話！”
“有些事無法跟你解釋，我又不想騙你，所以只能跟你兜圈子。”趙海林認真道。
其實，他是編不出靠譜的理由，索性換另外一套說辭來哄鐘楚虹。
鐘楚虹深深地看了趙海林一眼，體貼道：“不能說的，你直接說無可奉告就行，我能理解。”
“理解萬歲！”趙海林輕笑道。
“中午我請你吃飯，感謝你送我筆記，替我按摩。”鐘楚虹話鋒一轉，“不過，你不要點太貴的，我這個月的薪水還沒發。”
“不用客氣了，你的薪水留著補貼家里人。”
見鐘楚虹還想說些什么時，趙海林打趣道：“你要是過意不去，改天回公司也幫我按兩下，讓我也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滋味。”
“服侍？你以為你是舊時代的老爺！”鐘楚虹先是鄙視了趙海林一句，跟著道：“我這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你不怕到時候骨頭散架，那我也不介意替你按摩的！”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力氣有多大。”趙海林神色淡然道。
“你別后悔就行！”鐘楚虹瞪了瞪趙海林，扭頭走人。
看著鐘楚虹遠去的背影，趙海林隨手把愈肌環摘下來，心道：有點奇葩啊。
經過愈肌環變成按摩工具這件事，他忽然發現日記本獎勵虛擬職業的科技產品，似乎都能拿來干不正經事。
愈肌環不提，拘熊槍落在心術不正的好色之徒手中，會對妹子做出什么事來可想而知。
也就是他這么正直善良的人，才能保持與人為善的作風。
唰！
趙海林把愈肌環收回職業日記本里，回到劇組。
好笑的是，鐘楚虹看到他回來，臉頰竟是罕見地飛過一絲紅暈，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往他這邊看。
饒是以趙海林這樣的經驗豐富人士，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
他不知道的是，鐘楚虹回劇組的途中，才神經遲鈍地想起了被按摩時，她的反應太過強烈了，看起來像……
幸好當時附近沒人目睹，否則她恐怕要找條地縫鉆進去。
懷著這樣羞憤的心態，鐘楚虹下午的拍攝，再度化身于ng狂魔。
心思敏銳的趙海林目睹了鐘楚虹的三連ng，主動選擇離開劇組，令鐘楚虹恢復正常狀態，總算是能把昨天晚上練習的成果體現出來。
到了后面幾天，鐘楚虹調整過來，仿佛忘記按摩一事，即使趙海林在場，也安然自若地進入演戲狀態。
四大主演里，演技最差的鐘楚虹，不再拖后腿，拍攝自然順風順水，比預計提前了幾天殺青。
……
12月28號。
西貢碼頭。
“琴娘”和她的三弟站在船上，漸漸遠去。
“咔！”許安華神情如釋重負，高聲道：“最后一條過了，投奔怒海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