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當陽光照在鄭耀祖的身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我還沒死？”鄭耀祖揉揉眼睛，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面露喜意。
昨晚他一直堅持到凌晨，可惜最終還是抵不過倦意，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情緒激動之下，他猛地站起來，卻又腿腳無力地往后摔了一跤，老腰撞在空蕩蕩的行李箱上。
刺啦……
行李箱一下子滑出老遠的距離，撞到幾步外的墻上。
鄭耀祖見狀，身軀一震，當即伸出手臂，往前探去。
手臂輕松伸成直線。
沒有意料中的無形墻壁。
他完全感受不到半點阻礙。
下一刻，鄭耀祖喜極而泣，哭出聲來：“嗚嗚……沒了，傀打墻沒了……”
哭哭啼啼了好半天，他才冷靜下來，飛快地撿起地上的衣服。
“這是……”他動作驀然停住，嘴里難掩驚駭。
他看到了地板刻著一個字：首！
略加思考，他馬上回憶起在福臨門包廂，葉志明命令他自首的情景。
想到這，他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化為一片頹然。
……
叮鈴鈴！
聯華院線，總經理辦公室。
葉志明捏了捏有些發脹的額頭，拿起桌上的話筒。
“哪位？”葉志明打了個哈欠道。
雖然他酒量好，但醒酒后還是比較累。
“葉先生，我是鄭耀祖。”話筒里傳來一道畢恭畢敬的嗓音。
“你在家？怎么還不去自首？”葉志明隨口問道。
他記得自己暗示過保鏢，去鄭耀祖家樓下盯著，免得對方跑路來著。
今早沒見鄭耀祖上班，他還以為老家伙識趣，去自首了。
電話那邊，鄭耀祖一聽這話，當場嚇得心驚膽戰，更加認定了是葉志明在對付他。
畢竟他也見過葉志明偶爾的信徒行為。
他忙不迭地求饒：“葉先生，我現在即刻去自首，你千萬不要再讓我再來一次詭打墻，我真的知道錯了！”
聽到詭打墻三個字，葉志明精神一振，故意冷笑道：“我不信，區區一個詭打墻能嚇到你？”
不等鄭耀祖吭聲，葉志明忽悠道：“我也是第一次用，你給我說說你的感受。”
他心思敏捷，已然猜到是趙海林出手，要給鄭耀祖一個教訓。
“葉先生，你的手段太厲害了，我就像被畫地為牢，與世隔絕一般，明明能看到外面的光亮，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那段距離。”鄭耀祖心有余悸地道。
葉志明眼皮一跳，握著話筒的手顫了顫。
光是聽鄭耀祖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得出那種困在原地的絕望感。
倘若趙海林再冷血一點，想必輕輕松松就能把鄭耀祖困在無人的荒野，活生生地渴死、餓死。
呼……
葉志明長出一口氣，開口道：“昨晚的事，你要爛在肚子里，不準跟第二個人提起，否則后果自負。”
“我死都不會說的！”鄭耀祖斬釘截鐵地道。
“我也不想跟你再廢話，馬上去自首。”葉志明催促道。
他生怕鄭耀祖去慢一步，趙海林遷怒到他的頭上。
“我這就去，嘟……”
聽著另一頭傳來的盲音，葉志明也放下話筒，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就跟撿到石油礦一樣。
盡管他早就猜測趙海林不簡單，可能是神明轉世，但終究不敢百分百確定。
鄭耀祖的經歷，讓他最后一點的懷疑徹底打消了。
趙海林絕對是行走在世間的神人，而且還是恩怨分明，有憐憫之心的那種。
不然，以趙海林的能力，隨隨便便都能讓冒犯之人付出更慘重的代價，而不是小懲大誡。
“聯華院線的股份，他好像看不上，我該怎么做，才能更好跟他拉近關系？”葉志明坐在大班椅上，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有這么一位神級人物出現在眼前，要是不巴結，不奉承對方，從中得到一點點賞賜，那他也白活了幾十年。
“要不物色幾個美女給他？”葉志明心中冒出一個念頭，繼而又犯難了，“但也太難找了。”
趙海林既然跟林清霞傳過緋聞，肯定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的。
問題是，他也了解過趙海林身邊的女人，例如鐘楚虹、關佳慧，哪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
林清霞更是號稱東南亞第一美女！
他想要找到同等級的美女，又是完璧的，難度不小，不是完璧的，倒是簡單得多。
可是，進貢完璧，才能彰顯出他的誠意。
思考間，葉志明看到墻上掛著的世界地圖，啞然失笑道：“我差點忘了，內地人杰地靈，美女有的是。”
以他在聯華院線的地位，去內地找幾個長相清麗的新人，易如反掌。
到時候，再介紹給趙海林。
……
在劇組拍戲的趙海林，自是不清楚葉志明開始琢磨給他選秀女了。
不過，即使他知道，也會挽起袖子，坐看葉志明能把哪位妹子發掘出來。
他暫時不適合去內地，有人替他去內地挖掘新人，何樂而不為？
……
“咔，今晚到此為止。”
“明天繼續拍。”
22號晚上，西貢碼頭附近，導演許安華站起身，高聲道。
和鐘楚虹牽著手，歡快奔跑的趙海林止住腳步，偏頭道：“一次性過，看來你的演技進步很大。”
今晚拍的是男、女主最后一場對手戲。
男主沖破重重障礙，趕到碼頭時，那艘船已經開走了。
不過，女主卻留下來了，最終和男主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旋即手牽手，幸福地奔向美好的未來。
很俗套的結局，但也足夠打動人心。
“今晚的戲不難，難的是未來幾天的戲。”鐘楚虹瞪了某人一眼，口吻中隱有怨氣，“你又不肯留下輔導我。”
大忙人的戲提前拍完了，明天就要啟程去意呆利找快餐車的女主角。
“我相信你可以的。”趙海林鼓勵道，“也許你這次能憑借不脫襪的人，拿到金馬影后！”
好吧，他承認是哄鐘楚虹開心的。
以她的演技，縱然突飛猛進，也很難拿到金馬影后。
除非她展現出的實力，超過同期入圍的彎彎本地女主角一大截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