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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速之客

晨霧未散,一輛锃亮的邁巴赫橫在御膳房門前。車門開啟,锃亮的牛津鞋踏過積水,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摘下墨鏡:“林先生,您的包子值十個億。“

林喬正教小滿捏面人,聞言手一抖,面人的腦袋滾到了投資人腳邊。顧明遠從后廚探身,圍裙上沾著梅干菜碎,手里還攥著漏勺。

“我是創(chuàng)世資本的Jason。“男子遞上燙金名片,“只要您點頭,三個月內(nèi)全國開五百家分店,五年納斯達克上市。“

小滿突然舉起面人殘骸:“爹爹,這個叔叔的腦袋也掉了!“蘇菲的直播鏡頭精準捕捉到Jason抽搐的嘴角。

次日,御膳房被改造成臨時談判室。Jason的團隊搬來全息投影儀,PPT上跳動著令人眩暈的數(shù)據(jù)流:“智能化中央廚房,無人機配送,AI口味定制...“

林喬盯著屏幕上虛擬的“御膳房元宇宙“,手里無意識揉著面團。面團在投影藍光中忽明忽暗,像團掙扎的魂魄。

“我們要保留街坊折扣。“顧明遠突然開口。

Jason的微笑僵在臉上:“顧女士,上市后主要客群是都市白領(lǐng)...“

“李奶奶的養(yǎng)老院套餐不能停。“林喬接話,把面團捏成小兔子遞給小滿。

談判陷入僵局時,智能點餐系統(tǒng)突然被強行安裝。次日清晨,賣菜大娘對著觸摸屏手足無措:“俺就要二斤蘿卜,咋還要填星座血型?“

更荒唐的是無人配送車,硬要把包子送進消防栓。老顧客王爺爺舉著拐杖追打機器人:“我住三單元!三單元!“

危機爆發(fā)在美食節(jié)。Jason請來頂流明星站臺,無人機在天幕撒下金箔。偏偏智能蒸箱程序錯亂,把“百年好合“蒸成黑炭。明星咬了口金箔包子,表情管理當場崩潰的動圖席卷熱搜。

深夜,林喬盯著財務(wù)報表發(fā)呆。顧明遠默默端來青梅酒,酒里沉著當年定情的梅子。

“還記得你教我熬第一鍋高湯嗎?“她晃著酒杯,“你說火候差半分,就少一分人情味。“

月光漫過窗臺上的白玉鐲,鐲子內(nèi)側(cè)刻著太后臨終贈言:“莫失本心。“

次日,林喬把上市計劃書墊了蒸籠。Jason氣急敗壞:“你們會后悔的!“

回應他的是街坊們的掌聲。賣菜大娘送來新腌的雪里蕻,養(yǎng)老院李奶奶托人捎來千層底布鞋,連總冷臉的保安隊長都豎起大拇指。

這晚打烊后,林喬突發(fā)奇想教小滿做“失敗料理“——焦糖色的包子裂著嘴傻笑,蛋花湯里飄著星星面片。顧明遠舉筷嘗了口“創(chuàng)意料理“,笑得嗆出眼淚:“比米其林強多了!“

蘇菲的直播間標題換成:#真正的米其林在煙火里#。鏡頭掃過滿墻的便利貼:

-“考研上岸!包子神效!“

-“代駕老王感謝醒酒湯“

-“金婚快樂!包子比鉆戒甜“

月光如水,林喬替睡熟的小滿掖好被角。顧明遠在賬本上畫了個月亮,旁邊寫著:“今日虧損三百五,收獲笑聲無價。“

Jason撤資的第七天,御膳房門口排隊的顧客繞過了三個街區(qū)。大爺大媽們自帶板凳,年輕人在墻根下開起“反內(nèi)卷美食研討會“,連流浪貓都蹲在屋頂?shù)戎段埂?

“這就是你要的人情味?“Jason搖下車窗,看著人群舉著“支持真美食“的橫幅,“知道現(xiàn)在多少人想搞垮你們嗎?“

林喬正在教小滿用蘿卜雕花,頭也不抬:“您嘗嘗這個?“遞過去朵蘿卜牡丹,“今早新研究的解壓小菜。“

當晚,美食博主“科技與狠活“發(fā)布視頻:《起底御膳房,所謂的古法全是噱頭!》。視頻里,智能檢測儀對著包子狂閃:“檢測到苯甲酸鈉!“

“這機器怕不是中邪了?“顧明遠舉著百年老醬的檢測報告,“我們連味精都不放!“

蘇菲直接殺到對方工作室,直播鏡頭前掀開外賣盒:“家人們看好了!“只見包子在X光機下透出完美十八褶,“某些人連褶子都要用3D打印!“

輿論戰(zhàn)白熱化時,養(yǎng)老院李奶奶顫巍巍送來面錦旗:“良心店家“。旗面是老人親手繡的包子圖案,針腳歪斜卻溫暖。

某夜,御膳房監(jiān)控拍到神秘人撬鎖。林喬趕到時,只見Jason的助理正偷舀老湯。“你們...“助理舉著試管哆嗦,“Jason總說只要破解秘方...“

林喬竟遞過湯勺:“帶回去嘗嘗,記得熱湯要配剛出鍋的燒餅。“

三日后,創(chuàng)世資本宣布進軍傳統(tǒng)餐飲。首店開張當天,智能機器人端出“林氏復刻包“,食客卻紛紛搖頭:“沒那味兒!“

深秋雨夜,Jason渾身濕透地出現(xiàn)在御膳房:“為什么?我連水溫都控制到毫秒!“

顧明遠往炭爐添了塊新柴:“你缺了樣東西。“火光在她眼底躍動,“柴火費時費力,但能讓食物記住陽光雨露的溫度。“

林喬默默遞過毛巾。Jason握著熱姜湯,突然想起兒時外婆的灶臺,那碗總等他放學的雞蛋面。

轉(zhuǎn)折發(fā)生在美食頒獎禮。當主持人宣布“年度餐廳“是某科技餐廳時,觀眾席突然站起位白發(fā)老者——竟是隱居多年的國宴大師。

“我嘗過用算法調(diào)味的菜,“大師舉起御膳房的腌蘿卜,“但能讓機器人吃哭的,只有人情味。“

次日,御膳房收到特殊訂單:國宴籌備組邀約。林喬卻婉拒了:“我們的戰(zhàn)場在街巷。“

如今,店門口的老槐樹下支起共享廚房。早點攤王叔學做養(yǎng)生粥,奶茶店小妹研究古法糖畫,連Jason都常來偷師。某日他被拍到蹲在煤爐前扇火,標題是:#資本大佬的煙火修行#

初雪那日,小滿把人生第一籠包子端給拾荒老人。鏡頭里,老人混濁的眼里泛起淚光:“跟我老伴兒做的一個味...“這畫面被做成城市宣傳片,投放在最高樓的巨幕上。

深夜打烊,林喬替顧明遠揉著肩頸。白玉鐲碰著面團戒指叮當作響,像首古老的情歌。窗外,智能餐廳的霓虹招牌次第熄滅,而御膳房的燈籠在雪夜里愈發(fā)溫潤。

雪地上忽然現(xiàn)出一行小爪印,接著是第二行、第三行...整條街的流浪貓狗循香而來,蹲坐成心形。最高處蹲著當年被包子救活的流浪狗大黃,嘴里還叼著朵蘿卜雕的梅花。

這晚蘇菲的直播沒說話,鏡頭靜靜記錄著:雪落蒸籠的簌簌聲,炭火噼啪的輕響,以及萬千燈火中,那盞最暖的人間煙火。

初春的晨光里,五歲的小滿踮著腳扒在案板邊,肉乎乎的小手攥著迷你搟面杖,在面團上戳出星星點點的坑洞。“爹爹你看!“她舉起抽象派面餅,“這是宇宙無敵超級包包!“

林喬忍著笑指導:“咱們給餡料念個咒語——'鮮嫩多汁快進來'!“面團“噗“地裂開,梅干菜肉餡濺了父女倆一臉。顧明遠舉著手機錄像,笑倒在蒸籠旁。

這天幼兒園布置手工作業(yè),小滿鄭重宣布:“我要做會講故事的包子!“蘇菲連夜送來會發(fā)光的食用色素,卻被顧明遠換成胡蘿卜汁:“咱們小滿要拿真本事參賽。“

比賽當天,其他孩子帶著機器人制作的3D打印餅干,唯獨小滿的蒸籠冒著熱氣。她掀開蓋子那一刻,全場寂靜——十二只包子在蒸汽中緩緩“綻放“,露出用蔬菜汁畫的小故事:太陽包子教月亮包子揉面,星星包子追著芝麻餡跑。

“這是我和爹爹娘親的故事!“小滿奶聲奶氣地解說。評委老師咬了口包子,竟吃出夾層里的驚喜:用山藥泥寫的“好好吃飯“四字。

當晚,#五歲廚神#引爆熱搜。智能廚具公司趁機炒作,在小滿的包子照片P上自家LOGO。蘇菲直接殺到對方公司,直播拆穿:“真正的魔法在這里!“鏡頭掃過御膳房斑駁的土灶,定格在林喬教小滿吹面粉的溫馨畫面。

風波未平,米其林突然拋出橄欖枝:“特邀兒童廚師林小滿參與星級晚宴。“顧明遠看著邀請函上鑲鉆的燙金字體,想起當年拒絕上市的情景。

“去!“小滿抱著蘿卜雕的小狗,“我要讓外國爺爺嘗嘗真正的包包!“

晚宴當天,小滿的料理臺成了全場焦點。她拒絕使用分子料理設(shè)備,堅持用從家里背來的小炭爐。當藍鰭金槍魚遇見梅干菜,當松露醬邂逅辣白菜,美食評論家們刀叉懸在半空。

“這是犯規(guī)!“某評委指著會“開花“的包子,“料理應該高雅...“

小滿歪著頭按下蒸籠按鈕,包子里飄出林喬錄制的童謠:“包子香香,吃飽壯壯~“滿場肅穆中,最年長的法國評委突然淚流滿面:“這讓我想起祖母的蘋果塔...“

歸國那日,機場擠滿接機的街坊。賣菜大娘連夜縫了錦旗:“中華小廚神“,豆?jié){西施送來特制冠軍獎杯——不銹鋼湯勺鍍金版。小滿卻鉆進廚房,把獎杯熔了做成狗牌,掛在大黃脖子上。

深夜,林喬發(fā)現(xiàn)女兒在月光下?lián)v鼓什么。原來她把比賽剩的食材做成“流浪貓貓飯“,每個罐頭貼著歪扭字條:“要好好吃飯哦~“

“爹爹,“小滿仰起沾著魚松的小臉,“為什么叔叔阿姨吃飯要穿黑裙子?“

林喬揉亂她的羊角辮:“因為有些人忘記吃飯本來多快樂了。“

次日,御膳房推出“童年味道“套餐。金融精英們脫掉西裝比拼捏面人,科技新貴蹲在煤爐前爭論火候。小滿穿梭其間當裁判,頒發(fā)用餃子皮做的獎?wù)隆?

街角的智能餐廳悄然改成“御膳房體驗店“,Jason在開幕式上笨拙地捏包子,面渣粘滿高定西裝。直播間彈幕笑瘋:“資本向煙火低頭!“

初雪降臨那夜,御膳房后院支起巨型火鍋。鴛鴦鍋左邊翻滾著林喬的秘制高湯,右邊蕩漾著顧明遠的養(yǎng)生藥膳。小滿坐在兩人中間,給每片涮肉都編上童話故事。

雪花落進沸騰的湯鍋,化作氤氳的熱氣升騰。這霧氣漫過百年老宅的屋檐,掠過智能餐廳的霓虹燈牌,最終消散在萬家燈火里。而御膳房的燈籠始終亮著,像顆溫暖的北極星,指引著所有追尋煙火的心靈。

教育局的視察通知來得突然,紅頭文件上赫然寫著:“檢查傳統(tǒng)手藝進校園成果“。林喬盯著“非遺傳承示范基地“的候選名單,手里的搟面杖差點掉進湯鍋。

“完犢子!“蘇菲刷著手機哀嚎,“隔壁幼兒園用全息投影教包餃子,咱們就小滿上次那筐開花包子...“

顧明遠默默取出珍藏的龍紋面點刀:“大不了現(xiàn)場雕個滿漢全席。“

視察日清晨,御膳房后廚兵荒馬亂。小滿堅持要帶活雞展示“雞汁灌湯包“全過程,大黃狗叼著彩綢滿屋轉(zhuǎn)圈,林喬燙壞三張面皮后,終于雕出個像樣的龍鳳呈祥。

校園禮堂里,智能烹飪教室閃著冷光。其他學校展示AI營養(yǎng)師、3D打印月餅,輪到小滿時,她“嘿咻“一聲扛上祖?zhèn)髡艋\。熱氣騰起的瞬間,教育局長的金絲眼鏡起了霧。

“這是...在表演仙術(shù)?“局長擦著鏡片問。

“不!“小滿掀開籠蓋,十八褶包子竟排成校訓,“這是'蒸'功夫!“她掰開包子,露出用蔬菜汁寫的古詩,“吃了就會背《憫農(nóng)》!“

滿場嘩然中,智能教室忽然黑屏。穿高定的技術(shù)員急得滿頭汗,小滿湊過去嗅了嗅:“顯卡燒焦味,叔叔吃個降火綠豆包?“

次日,小滿成了“非遺小傳人“。教育局特批的“灶王爺課堂“里,她系著迷你圍裙教同學和面。只是教學成果驚悚:有人捏出克蘇魯風面人,有人把餡料包進襪子,最絕的是把教室投影儀改造成烤爐,差點引發(fā)火警。

“這叫創(chuàng)意!“小滿舉著焦黑面團振振有詞,“爹爹說失敗是成功的媽媽!“

家長們卻著了魔。金融大佬在家長群求購“開光狀元包“,貴婦媽媽團預約“智慧面條私教課“。最離譜的是某導演找上門,要拍《中華小當家》真人版。

拍攝現(xiàn)場成了災難片場。小滿拒絕綠幕特效:“真火才有鍋氣!“道具組搬來的智能灶臺被她改裝成螞蟻窩,女主演咬了口道具包子,假牙粘在了梅干菜上。

首映禮上,觀眾看著片尾花絮笑出眼淚:小滿追著偷吃道具的導演滿場跑,大黃狗客串的“神獸“在紅毯撒尿,蘇菲的直播鏡頭意外拍到林喬用降龍十八掌顛勺。

票房慘敗那晚,小滿卻收到特殊禮物——山區(qū)孩子寄來的畫。畫里她站在巨型蒸籠前,包子變成飛船載著課本飛過麥田。顧明遠紅著眼眶熬了通宵,做出會發(fā)光的“知識飛船包“。

如今每逢周末,御膳房門口停滿七彩單車。城里孩子帶著玩具來換“神奇包子“,小滿的交換條件是:“幫王奶奶捶背一次換鮮肉包,教李爺爺玩微信換豆沙包...“

初雪那日,退休局長帶著全套筆墨現(xiàn)身。老人揮毫寫下“包羅萬象“,小滿眨眼間用面團復刻成浮雕。眾人驚嘆時,她偷偷往局長兜里塞了暖胃姜糖:“爺爺,字要站著寫才不腰疼哦。“

夜幕降臨時,炊煙在霓虹中蜿蜒如龍。玻璃櫥窗里新增了孩子們的手工作品:橡皮泥蒸籠、蠟筆包子畫、還有用樂高搭的灶王爺。林喬摟著妻女看雪落蒸籠,忽然發(fā)現(xiàn)面團戒指被小滿偷偷改造成可拆卸款——“這樣娘親洗碗就不怕掉啦!“

遠處新開的AI私廚又掛出轉(zhuǎn)讓牌,御膳房的燈籠在風雪中輕晃。那光影里,大黃狗馱著知識飛船包奔向快遞站,蘇菲教拾荒老人開直播的聲浪,混著孩子們背古詩的童音,在巷弄里譜成新的市井交響曲。

中秋前夕,御膳房后院堆滿月餅模具。林小滿把面團捏成玉兔狀,認真給每個兔子點紅豆眼睛:“這只給門衛(wèi)張爺爺,他總幫我找風箏!“

“叮咚!“外賣提示音突然炸響。訂單備注刺眼:“低糖零脂無麩質(zhì)月餅,否則差評!“顧明遠對著要求發(fā)愁:“這哪是月餅,分明是空氣壓縮餅...“

社區(qū)微信群卻炸了鍋。健身教練Mike發(fā)起挑戰(zhàn):“傳統(tǒng)月餅=熱量炸彈!敢不敢PK我的蛋白粉月餅?“配圖是灰撲撲的“健身月餅“,評論區(qū)一片哀嚎:“求放過!“

林喬一拍案板:“咱辦個月餅擂臺!“當晚,御膳房掛出戰(zhàn)書:“十五月圓夜,甜咸任君選!“蘇菲連夜趕制海報,大黃狗被迫cosplay嫦娥。

比賽當天,健身黨擺出精密儀器。Mike戴著智能手環(huán)揉面,稱重精確到毫克。林喬這邊,王奶奶搬來祖?zhèn)魇ィ顮敔敨I出陳年豬油,小滿騎著滑板車滿場撒桂花。

“這不公平!“Mike舉著無糖蓮蓉抗議,“你們用動物油!“

小滿突然遞過試吃碟:“叔叔嘗嘗我的‘月光寶盒’!“掰開月餅,山藥泥雕的月宮躍然眼前,陳皮餡暗藏玄機——降脂化痰。Mike咬了一口,智能手環(huán)心率報警:“120!這...這是心動的感覺?“

圍觀人群哄笑中,獨居的趙教授顫巍巍舉手:“能教我做老伴最愛的五仁月餅嗎?她臨走前...沒教會我。“顧明遠握住老人發(fā)抖的手,把著他的手揉面:“您聽,面里有心跳聲。“

夜幕降臨時,滿月照亮擂臺。健身月餅無人問津,御膳房的長隊卻排到街尾。網(wǎng)紅主播嘗了口鮮肉月餅,突然淚流滿面:“這是我奶奶偷塞給我的味道...“

突然停電!全城陷入黑暗。林喬靈機一動,支起炭火烤月餅。跳動的火光中,小滿領(lǐng)唱童謠:“月兒圓,月餅甜...“眾人手機電筒匯成星海,外賣小哥自發(fā)當起傳菜員。

Mike默默拆了智能設(shè)備,用筋膜槍打蛋:“去他的卡路里!“他做的流星錘月餅雖丑,卻因塞滿代糖被大黃狗嫌棄,直播彈幕笑瘋:“狗都不吃!“

頒獎環(huán)節(jié),趙教授的五仁月餅全票奪冠。老人捧著獎品——老伴的舊圍裙改的餐布,老淚縱橫:“她教了四十年沒教會,你們一天就...“

散場時,小滿發(fā)現(xiàn)每個參賽者都偷偷留了月餅。健身黨的低糖餅塞給糖尿病人,小朋友的卡通餅送給孤兒院,連Mike都匿名寄了蛋白粉月餅給敬老院:“吃不動,當啞鈴練!“

月光如水,林喬一家躺在后院看月。小滿突然指著月亮:“爹爹,那個黑點點是嫦娥的灶臺嗎?“

“不,“顧明遠笑著塞給她半塊雙黃蓮蓉,“是饞嘴仙女偷吃留下的牙印。“

街角倒閉的健身餐廳亮起新招牌:“傳統(tǒng)新食尚“,櫥窗里Mike正跟王奶奶學熬豬油。大黃狗蹲在門口收“學費“,項圈上別著小滿手寫的價目表:“一個微笑換一個月餅!“

夜風拂過滿墻照片:趙教授在老伴墓前供月餅、孤兒院孩子舉著卡通玉兔、健身黨集體胖三斤的體檢報告...最新添了張泛黃老照——年輕時的太后在月下偷吃貢餅,腮幫鼓得像倉鼠。

這晚的月亮格外圓,照著滿城炊煙裊裊。那些曾追逐流量與數(shù)據(jù)的靈魂,終在煙火中找到歸處——原來人間至味,不過是用心熬煮的時光。

初雪未至,寒風已起。林喬望著街角咳嗽的王大爺,想起顧明遠昨夜的低燒。御膳房的蒸籠冒著熱氣,卻驅(qū)不散他心頭的憂慮。

“爹爹!“小滿舉著畫滿草藥的涂鴉本,“我要做會治病的包包!“她歪歪扭扭畫著人參包子、枸杞餃子,最后還添了只會把脈的大黃狗。

顧明遠裹著厚毯子,聲音沙啞:“聽說A市有位傅師傅,是中醫(yī)世家...“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次日凌晨,林喬背著裝滿點心的竹簍踏上尋醫(yī)路。竹簍里是顧明遠連夜趕制的“問路餅“,每個餅里藏著紙條:“請問傅氏醫(yī)館怎么走?“

高鐵上,鄰座的老太太盯著竹簍咽口水。林喬遞過點心,老太太咬了一口,突然淚如雨下:“這陳皮餡...是我娘的味道...“

原來老太太是傅師傅的侄女!她帶林喬穿過迷宮般的胡同,推開朱漆斑駁的大門。庭院里,白發(fā)蒼蒼的傅師傅正在曬藥材。

“年輕人,“傅師傅頭也不抬,“你的腳步聲太重,驚擾了藥香。“

林喬連忙放下竹簍,卻見傅師傅已掀開蓋子:“嗯...這茯苓糕火候差三分,這陳皮餅倒是入味。“

整整七日,林喬在醫(yī)館打雜。他幫曬藥材時記住藥性,熬藥時偷師火候,連掃地都研究藥渣的配比。傅師傅看在眼里,卻始終不松口。

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第七夜。傅師傅突發(fā)心絞痛,林喬用紅糖姜茶救急,又連夜熬制養(yǎng)心粥。老人醒來時,看見案頭擺著用中藥渣做的“百草圖“。

“罷了,“傅師傅長嘆,“你可知為何我不愿教?“

林喬搖頭。

“三十年前,我徒弟用秘方牟利,害得老主顧中毒...“老人眼中泛起淚光,“藥膳不是生意,是良心。“

林喬鄭重跪下:“我愿立誓,藥膳只贈不賣,方子永不外傳。“

傅師傅扶起他,從懷中取出泛黃的《傅氏藥膳譜》:“記住,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心補。“

歸途的火車上,林喬翻開古譜。泛黃的紙頁間飄落張照片——年輕的傅師傅與太后在御膳房合影,案板上擺著藥膳包子。

原來,緣分早注定。

回到御膳房,林喬開始研制“暖心套餐“。小滿負責畫說明書,把藥材畫成卡通人物;顧明遠改良配方,讓藥膳既養(yǎng)生又美味;蘇菲開直播科普,把“藥食同源“講成童話。

首日推出,王大爺?shù)目人跃购棉D(zhuǎn)了!消息傳開,街坊們排起長隊。林喬卻立下規(guī)矩:憑醫(yī)生處方領(lǐng)取,每人限領(lǐng)一份。

某日,某藥企高管找上門:“林先生,這配方值十個億...“話未說完,大黃狗叼著處方單把他轟出門。

深冬,傅師傅突然造訪。老人看著滿墻感謝信,摸著大黃狗的頭:“這狗,倒像當年太后養(yǎng)的那只...“

原來,太后臨終前將藥膳秘方托付給傅家,只為有朝一日能造福百姓。這秘密,隨藥香飄散百年,終在煙火中重現(xiàn)。

除夕夜,御膳房掛起“百草圖“。小滿扮成小藥童,給街坊們發(fā)“壓歲藥膳包“。每個包里藏著傅師傅手寫的養(yǎng)生箴言,還有林喬特制的“平安符“——用中藥渣做的生肖掛件。

零點的鐘聲里,煙花照亮滿城。林喬一家站在燈籠下,看街坊們舉著藥膳包互道祝福。遠處新開的保健品店悄然倒閉,而御膳房的炊煙,正載著百年藥香,溫暖整個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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