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哪有萬事順意的呢。
這一出鬧劇還沒過幾個小時,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在電梯里隱隱約約的討論聲許重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在討論自己。
下午姜豈的郵箱就發過來了。
大意是許重山這次玩鬧的太過了,南城來接替自己后續工作的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讓許重山準備準備,受傷了沒事,交接好再回去也行。
哪怕在首都養好傷再回南城也是可以的,畢竟回了南城也是要等傷好了才上班的,但是這個項目很重要,不容閃失。
也算是歪打正著本來安排許重山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這個情況也正好派熟悉一點的人來交接。
郵箱的信息很委婉,但是許重山就算再笨也清楚,自己搞砸了。
本來還準備這次出差結束就和女友商量訂婚,獎金也當作彩禮,雖然不多但是有一筆算一筆。
現在這個情況還不知道分公司接下來怎么安排,許重山只感覺未來一片渺茫。
許重山在剛接好設備的工位上,只一味的低著頭,默默的將剛接好的設備拆除。
安少戚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便下意識跟旁邊的人問了一嘴,哪知剛剛李哥宣布會有其他人來接替許重山的工作。
這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安少戚也開始了沉默不語,辦公室以許重山,安少戚為中心開始迅速蔓延,而漩渦中心的地帶幾乎可以用落針可聞來形容了。
眼見許重山的狀態越來越差,安少戚看不過眼,一個大跨步上前,將許重山的一只手死死捏住,手臂上青筋盤踞,表情死死盯著許重山。
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從安少戚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許重山的發旋。
畢竟這件事總歸是安少戚的不對,安慰的話看著許重山的樣子怎么也說不出口。
張嘴幾次想說什么,但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右手被抓住,許重山也像是沒有感覺般,眼神空洞,直直的盯著地面,許是抓久了,許重山也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了。
安少戚望著這樣的許重山,也不知道該說啥,只好將許重山的右手松開,氣勢洶洶的朝著李哥的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也不等李哥回應,擰開門把手就往里沖。
那架勢說是去干仗都有人信,加上那將近190的身高,氣勢更足了。平時面無表情的時候其他還不熟的部門見到了還是會下意識繞開走的。
隨后將門重重的關上,那聲音就連在發愣的許重山都清楚的聽到了,距離比較近的工位上,水杯里的水也隨波蕩漾,開出一朵朵的酸澀之花。
門內的李哥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茬一樣,端正的坐在辦工桌后,鏡片后的眼睛沉沉的盯著安少戚。
抬手示意安少戚座,就連安少戚也幾乎沒見過這樣子的李哥,不由的有些怔愣,也稍稍的將剛剛的氣焰撫平了些。
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是現在起碼可以正常交流了。
李哥也不管安少戚的情緒,見他坐下,兩人達到了一個平視的角度自顧自的開口道:“南城那邊的安排我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本來以許重山的資歷,這次的出差怎么也落不到他頭上,是上面的人想著安排一個半新人來掩人耳目的。這對于公司來說是個機會,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換個人來。對于許重山接下來怎么辦,南城那邊還沒有準確的指示?!?
哪怕李哥講的話幾乎沒有什么情緒波動,就只是在陳述現在已知的事實,但是安少戚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生氣。
公司的決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問題就是現在、此時此刻、站在辦公室的人是其中一位主角,不管怎么樣多少會帶點個人情緒。
安少戚聽完后頭越來越低,李哥也完全不管安少戚的情緒,也不管他想要說什么。
直接道:“我知道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他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我們無權干涉南城的處理結果,好了、現在關門出去。我的話已經講明了,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你心里要有數,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我們這兒的福利待遇,你自己好好想想。”
安少戚冷靜了一點之后見確實就是這樣,也只能窩窩囊囊的捏著拳頭往外走,順便還將門給帶上了。
外面的人對于里面的事情完全不清楚。
只能看到安少戚氣勢洶洶的進去,再像個還沒開的高壓鍋一樣出來。
人、還看得出來是生氣的,兩只手青筋也是明顯的,但是表情卻沒有那么生氣了。
直直的朝著許重山走去,靠近蹲下腦袋湊近許重山的頭,直直的望著許重山的眼睛道:“這次是我的問題,你要是回去被罰款了,跟我講一聲,罰款我交,要是被辭退了,你現在啥待遇,你也跟我講,我有個親戚也在南城開公司,我給你同樣的待遇?!?
周圍的人見氣氛緩和,也不由的開玩笑“可以啊,干這么久看不出來啊,你小子家境挺好啊?!?
“就是就是,也給我安排個高薪活少的公司唄,安少~”
“安少~我的罰款還沒交呢,給我也交交吧?!?
聽著周圍的嬉笑,許重山也繃不住了,開啟了調笑“行啊,安少,有你這句話,我接下來的日子就看你的了?!?
見許重山也開起了玩笑,安少戚也順勢借坡下驢對著周圍的人道:“去去去,我可顧不了這么多人,但是今天的晚飯我包了倒是可行,待會兒商量一下去哪兒吃飯,我給包圓了,保準你們吃到撐,這個我還是能滿足滴?!?
輕快的語調,周圍的哄笑,就像臨死前打了一針興奮劑,令許重山短暫的,強制性的忘記回到南城即將面臨的沒有答案的歸途。
晚間酒足飯飽之后,安少戚拉著許重山的手腕直直的看著,啥話也不說就看著。
剛剛許重山已經得知來接替他的人還有幾個小時就到了,晚上到時候兩人就要將工作交接好,明天白天就需要準備準備開始啟程回南城了。
下午臨下班前許重山就收到姜豈的郵件,讓他去醫院將兩條受傷的腿去包扎一下,看起來越嚴重越好,于是許重山提前一點離開了大廈獨自一人前往了醫院。
許重山也不知道安少戚這樣望著自己是要干嘛,整個人充滿了疑惑,但是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晚些時候還要交接工作,許重山現在只想回去補覺。
手剛搭上安少戚的手,安少戚就放開了。
許重山雖然疑惑但還是抵擋不住睡意,像企鵝一樣一左一右的朝著出租車走去。
因為傷在膝蓋但是不嚴重,而許重山執意要厚厚的包扎,護士也只好將兩條腿厚厚的包起,這就導致了膝蓋很難彎,便就只能這樣子走。
其實護士最開始是不能這樣包扎的,但是耐不住許重山曉之以情動之以禮待人,軟膜硬泡,才答應下來。
ps:就是臉皮厚,大家不要學這樣給醫護工作者增加困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