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該收拾這個老東西了
- 滿級黑心蓮,嬌弱表小姐她不好惹
- 長明
- 2098字
- 2025-02-14 10:15:13
尹羅羅踏出寧安堂時,夜幕已經(jīng)低低垂下。
但天漸暖,夜風(fēng)拂面也不見涼。
尹羅羅與桃兒對視了一眼,看見彼此唇角快要按捺不住的笑意。
陸君之能有這般下場,簡直痛快人心。
桃兒摟上了尹羅羅的胳膊,低聲與她咬耳朵:“小姐,你可太聰明了……大公子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可真好笑。”
小姐妹笑鬧了片刻,桃兒忽然想起什么事。
“對了,小姐你真的要學(xué)騎馬鳧水?”
尹羅羅頷首,“對。”
她說不定會遇見各種艱險,只做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小姐可不行。
騎馬,鳧水,這些關(guān)鍵時刻的保命技能,她必須要學(xué)會。
“嗯,那桃兒也支持小姐。”
桃兒雖然不知尹羅羅想做什么,但經(jīng)歷過這段時日的事,她已經(jīng)知道自家小姐是個有主意,不會被欺負,那無論小姐做什么,她都支持她。
尹羅羅問桃兒:“春荷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桃兒立即壓低嗓音,小嘴嘚啵嘚地將前因后果清晰交代出來:“真是費了好大的周折,春荷姐姐才將那那尊玉彌勒送到垂影院庫房。”
可她搞不懂她家小姐為何這么做,那玉彌勒再如何貴重,但放在哪兒不都是一樣的嗎?流水似的花銀子打點,費勁巴拉挪進垂影院干甚?
尹羅羅哪里看不出桃兒心里所想,“傻桃兒,那屏風(fēng)只是餌,過不了幾日,就會有只肥老鼠自愿上鉤。”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春荷心細,她便交給春荷去做。
桃兒并不真傻,轉(zhuǎn)了轉(zhuǎn)腦子很快想到什么,雙眸騰得亮起來,輕聲問道:“竇嬤嬤?”
前段時間,竇嬤嬤不知怎么的抱上大奶奶的大腿,由看庫房門兒的,被提拔成庫房管事,再次抬起鼻孔看人,作妖拿喬起來。
自家小姐原先居住的垂影院偏偏就在她的管轄內(nèi)。
因著老夫人的偏寵,還有小姐東西實在繁多,小姐雖然一直住在星羅院,但垂影院也默認算是小姐的院子,不少東西在星羅院放不下,都放在垂影院的庫房里。
也就大奶奶之前實在糊涂,看在陸君之面子上,將垂影院撥給了白妙善暫住。
昨日,她親自去垂影院庫房取物件兒,被竇嬤嬤橫挑鼻子豎挑眼,不斷找茬,院里臉皮薄一點的小女使更是被她屢屢挑刺為難,氣得直哭的都有。
明顯她還記恨著被轟出星羅院的事。
這個背主棄義,監(jiān)守自盜的老東西。
早該好好收拾她了!
*
回到星羅院,尹羅羅照常凈面洗漱,更衣后躺在垂絲拔步床上。
春荷輕輕吹熄了燈火,去外間守夜去了。
尹羅羅緩緩沉入夢鄉(xiāng),卻做了個不同尋常的夢。
夢中的她變得小小一只,比膝蓋高不了多少,頭頂是高高的屋頂,四周是灰撲撲的磚墻,屋內(nèi)一角擺了堆雜草,不遠處躺著兩只殘留剩飯的空碗。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而她手中正玩著一只五彩斑斕的陶響球。
但很快,她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因為她完全控制不了,這是旁人的身體……
身體的主人似乎非常喜歡這只陶響球,晃蕩不停,愛不釋手,連放在地上都不舍得,而是小心翼翼擱在干凈草堆上。
也是,在這樣近乎牢籠的屋子里,這只小老虎形狀的陶響球色彩斑斕,憨態(tài)可掬,肯定招人喜歡。
大概是漸漸適應(yīng)了,她這才感覺到這具身體溫度極高,似是起了高熱,而沒有穿鞋穿襪的腳底石磚卻傳來刺骨的冰冷。
冷熱交雜,若是常人,早就生病了,可這句身體卻無什么異狀,仿佛是早就被迫適應(yīng)了。
沒多久,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女人走進屋子,女人的樣貌身形,就連身上的衣裙鞋履都宛若蒙了層霧般,瞧不清楚,但她鼻尖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龍涎香。
在大周,非顯貴不能用龍涎香。
“師傅說,你只顧著玩陶響球,又不想去泡藥浴了?”女人開口,聲音帶著些許久居上位的矜傲,并無多少情緒。
“母親,藥浴太疼了……”這句身體的主人開口時,尹羅羅冷不丁嚇了一跳,這稚嫩聲音分明是個男童。
聲音帶著幾分祈求,幾分撒嬌。
女人不發(fā)一言,卻奪下他手里的陶響球,扔到磚墻上。
五彩斑斕的小老虎在他眼前瞬間四分五裂。
“若是早知道你會這樣,我絕不會給你帶這個陶響球。”
尹羅羅明顯感覺到眼角開始濕潤,但始終沒有落下一滴淚。
“為……為什么哥哥能住在那么大的屋子里,身邊有好多姐姐嬤嬤照顧,我卻只能待在這兒。”
女人微微屈身,抬手捏住他的下頜。
這個姿勢不帶半點母親對孩子的愛撫,反而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壓。
“你要牢牢記住,自出生那刻就決定了,你這輩子只做你哥哥手中殺敵的刀劍,做擋在你哥哥身前的重盾。”
他卻執(zhí)拗地仰著頭,童稚的聲音輕輕哽咽顫抖,“為什么……為什么?”
女人語氣有點不耐,“無論和你說多少次,你都記不住……你哥哥才是主子,而你是奴才。我強調(diào)最后一次,以后不準再叫他哥哥。”
這是母親會對孩子說的話?
尹羅羅醒來后,只要一想起夢中場景,后背就不由得寒毛直豎。
夢中的男童……雖然變化很大,但她還是能聽出一分熟悉的聲線。
是阿淵。
*
幾日后的夜間,還是那個隱僻的角落。
“今日來試試攻擊。”
尹羅羅垂頭看著阿淵拋過來來的鋒利匕首,“不能用木頭的嗎?”
阿淵拋了下手中的刀鞘,隨即唇角微勾,寒星般的雙眸盯著尹羅羅,眸底閃過一絲幽微暗色。
“你覺得你能傷到我?”
尹羅羅當即也不再猶豫,抬起匕首,就朝著阿淵刺去。
她半點武功底子都沒有,對著阿淵虛張聲勢,比比劃劃,連他的一片衣角都劃不破,還被他三下兩下,逗貓兒似的奪去了匕首。
最后她實在沒辦法,干脆趁著阿淵沒注意到,偷偷抬腿偷襲阿淵的腳。
但她的腳還未落在阿淵的鞋面上,就覺得脖頸忽然一涼。
尹羅羅險險收住自己的腳,垂眸一看,那匕首正正抵在她喉口,已經(jīng)劃破了皮肉,沁出一絲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