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究竟是不是阿月?
- 打你還要挑日子?重生貴女殺瘋了
- 柳云葭
- 2149字
- 2025-02-13 13:45:15
門開之后,溫庭郁見屏風后面穿進來主仆三人。
前頭這位衣飾考究,氣質(zhì)不俗,后面跟著的兩個同色衣衫的大丫鬟,容貌也是秀麗端方。
其中一位,更是姿容出塵,身上的布衣金釵似乎有些壓蓋不住,叫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
大丫鬟衣著打扮的沈嬌,見有人這般細細打量自己,不由得蹙眉半怒。
溫庭郁卻沒著急收回視線,依舊看著。珍珠見狀,正要出聲呵斥,只見一身貴氣打扮的子路故意笑得聲音高亢。
“多謝夫人賞光,快快請坐!!子路,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夫人奉茶!”
溫庭郁一臉黑線的瞥了眼子路,不情不愿的走過去,抬手倒了半盞茶。
臨行前他千叮萬囑,讓子路務必扮得低調(diào)含蓄些,誰知他今日一場上,便又是一幅紈绔公子哥兒的模樣,真是叫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但子路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用意,是試探沈嬌是否就是梁令月,他只是比照過去的溫庭郁來行事,似乎也沒什么錯。
沈嬌扶著一身貴氣打扮的銀鐲就坐,也親手給她倒了杯茶,然后便斂容退后,與珍珠并排而立,站在銀鐲身后。
銀鐲面無表情,依照沈嬌先前的交待,坐下后便開門見山的問:“大公子三顧茅廬約妾身前來,究竟有何要事?”
子路瞥了眼一旁站著的溫庭郁,笑得有些勉強,拱手對銀鐲道:“昔年本公子年少輕狂,一時得罪了夫人,造成了些誤會,現(xiàn)今悔悟,決定痛改前非,洗心……”
子路滔滔不絕的時候,溫庭郁也立在身后悄悄打量銀鐲。
過去的溫庭郁是個紈绔,成日里雖不說宿柳眠巷,可也是各種捶丸,馬球,詩集會上的常客,結(jié)識過不少大家千金和青樓佳麗。
同沈嬌之事,他只是一時興起,轉(zhuǎn)頭便忘。
這會子遍尋記憶,倒是有些記不清她究竟長什么模樣,好像與眼前這位有些相似,又似乎有些不同。
銀鐲出聲打斷:“大公子有話不妨直說,不必彎彎繞繞。”
子路被嚇了一跳,險些又要去看溫庭郁的臉色。
溫庭郁握拳輕輕咳嗽了一聲,一臉恭謙的對銀鐲道:“敢問夫人,昨日可曾親眼閱過,我家公子的親筆書信。”
他將“親筆書信”咬字特別重,一旁的沈嬌不由得抬眸打量過去。
這長隨雖然衣著樸素,可眉眼儀態(tài)間,自有一種世族公子的沉穩(wěn)端方,比起眼前坐著的這個,倒更像是個大家公子了。
沈嬌出聲回應道:“我家夫人自是閱過,但隨即便吩咐婢子將信燒了。”
溫庭郁蹙眉不解:“燒了?”
沈嬌直面迎上溫庭郁打量過來的視線:“對,燒了,有什么不可以嗎?”
兩人似互不相讓一般看著對方,桌上的子路和銀鐲都不免側(cè)目過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還是子路高聲笑著道:“燒了就燒了,夫人畢竟是有夫之婦,私藏外男書信也是不妥,依我看,還是燒了的好。”
溫庭郁:“……”
心想好你個子路,待本公子回去再找你算賬!
小二進來上茶點。
有蜜汁豬肉脯,香煎櫻桃丁,玫瑰酥酪餅,玲瓏翠玉糕……
洋洋灑灑,足足上了二十多道小碟,幾乎擺滿了整張茶桌。
子路在一旁大方張羅:“這些都是和風樓里的招牌點心,今日為招待夫人,本公子特意交待他們提前準備的,夫人請用。”
沈嬌一眼掃過去,這排場,這口味,果然越看越熟悉,都是過去她在公主府的常用點心。
但再細細打量子路,卻總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如果他果真就是薛懷京,為何臉上只見年輕人的恣意放縱,卻不見半點老成謀國?
子路用公筷夾了一塊櫻桃煎放在銀鐲碗里,笑著讓了讓。
銀鐲斜眼瞪了瞪,舉了筷子便吃。
沈嬌著意打量子路身后的溫庭郁,他臉上現(xiàn)出幾分驚詫和不解。
過去除公主府里四大貼身侍女布菜以外,旁人布過來的,沈嬌從來不會吃,就連他這個駙馬也時常碰壁。
而面前這位沈夫人,她將自己的親筆書信閱過卻能無感,還這般毫無負擔的吃別人夾過來的菜……
她究竟是不是阿月?還是她根本就是故意裝的?
晚上,沈嬌獨自坐在窗前,拿著那封薛懷京的手書,復盤白日的事。
這字跡確實是薛懷京的,可今日招待她們的那位公子,舉止儀容卻并不像他。
到底只是巧合,還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祁國公府,滄浪苑。
子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嘟嘴埋怨。
“那不過是個商女,還是有丈夫的,也值得大公子您對她費這么大的心思?反正我瞧著除了兇巴巴的,別的也不見有什么特別。
天幸今日老太君沒派人追上來,大公子您也沒有犯病,這要是萬一出門有個好歹,殺了奴才都無濟于事。。”
溫庭郁只端坐在暖榻上沉默不語。
如果她不是阿月,那為何恰巧也在這個時候“性情大變”?
她如果只是一介商女,那何以讓東平伯,都對她畢恭畢敬?
她是故意避不相認,還是有別的原因?
還得再找機會試探一番才行。
又過了幾日,祁國公府再次送來拜帖。
只說初夏時節(jié),華京城中花開遍地,大公子想邀沈夫人一同賞花游船。
烏嬤嬤聽聞便嗤之以鼻,“虧了還是國公府的嫡公子呢!竟然公然相約有夫之婦去賞花,這是全然不顧及夫人的名聲了!”
沈嬌笑著反問:“就我那個夫婿,我還何須照顧他的顏面?”
烏嬤嬤面色為難,柔和著勸道:“夫人,也不是如此想,夫人到底還年輕,有財有貌,休夫之后,總是要再談婚論嫁的。姓陳的那一大家子固然是不用放在眼里,可夫人自己的名聲,還是很該顧一顧的。”
沈嬌點頭:“那既如此,明日嬤嬤依舊在家中坐鎮(zhèn),只讓銀鐲和珍珠隨我出門就好。”
烏嬤嬤:“……”
半山湖畔。
溫庭郁早早就到了游船碼頭。
他一身天青色長衫,外披月白長袍,素色儒雅,長身玉立,在湖光山色之中,別有種嬌柔綽華之美。
子路則是一身金玉富貴打扮,紫袍曳撒墜地,負手高昂。
聽到兩岸同來游船的大姑娘小娘子的陣陣低呼,他十分得意洋洋,對身后的溫庭郁小聲道:“大公子,您說她們是不是都被我給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