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百個白晝一樣,我推著一輛薄荷綠的自行車,買好加兩顆煎蛋的手抓餅和黃色袋裝的冰糖豆漿,等待在她上學的必經之路,制造默契的偶遇。
往日她扎著高馬尾,在晨曦中漫步,很明媚,但今天說不上來的,有些不同。
她看著我,又撇過頭,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一顆,再一顆,像沙漏一樣滴落在我的手背。
我捧著她的臉,輕輕用大拇指拂去臉頰上的淚滴,低聲問“怎么啦,妧妧”
她一言不發,只是埋在我的肩膀,我沒多問,摩挲著她瘦小的背脊,輕撫她發端。好像那一刻,差三個月十八歲的我,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風吹的我手背寒濕,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反倒有一種灼熱的痛楚,一點一滴滲透進我的皮膚、骨髓、和左心房深處。淚干涸的時候,她臉遺留的淚痕像是被火柴燙了個洞,卻彌補了天使的吻。
她說“沒什么,不過霧太濃迷了眼睛”
一年多的相處,我深知這是假話,可第一次見她有事瞞著我,怎么問都是不愿對我說。那時我什么都不懂,只是默默地看著少女的悲傷,在薄霧中蔓延,一言不發,愈演愈烈。
我沒資格在她身邊聽她的呢喃,只能默默祈禱著,希望她比昨天更幸福。
作者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