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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近水樓臺先得月(二)

“裴景胥,”李蕪?fù)犷^看著湊上來的裴景胥,切齒說道,

“你是不是太閑了?”

“啊?夫人,你難道是不愛夫君我了嗎?難道明日就要與我和離嗎?”

下一秒,裴景胥就開始了哭唧唧。明明平日里是風(fēng)流快活的一張臉此時幾乎擰到一塊,就連那雙漆黑眼眸竟也流出了幾滴眼淚。

李蕪……

她忍,她必須忍。

“夫君,喝酒,來喝酒啊!”

李蕪拿起一杯酒就不顧死活地遞到裴景胥的嘴邊,灌了下去,酒水順著裴景胥的脖頸流進(jìn)裴景胥的衣袍內(nèi)。

裴景胥委屈喃喃道,

“夫人,領(lǐng)子濕了。”

“忍著吧。”

李蕪隨意說道,滿不在乎。雖不知道裴景胥為何會性情大變,但是她知道裴景胥定是專門來禍害她的。裴景胥見李蕪說這些,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xù)下去,只是訕訕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著帕子擦拭著酒水。

李蕪余光暼了裴景胥一眼,視線漸漸落在了裴景胥的面具上。

他難道真的是當(dāng)年那個人?

李蕪回想著來到京陵城第一次與裴景胥見面,他對自己說想要娶自己為妻,而且平常裝作風(fēng)流公子的他那一日竟然會撕破偽裝,說出癡情話。饒是別人,她是不會相信的。但若是當(dāng)年的那個人,她不得再考慮一下。

卻是有點(diǎn)像!

而且,他從未在自己面前摘下面具。

“陸公子。”

一高大男子攜著一位樣貌清秀,帶著幾分書生氣的女子走了過來,與陸少寒打著招呼。

“鶴云將軍,”陸少寒朝著男子打了一聲招呼,隨后又微微行禮,對著旁邊的女子說道,

“見過裴夫子。”

裴夫子原來她就是裴常的女兒裴緣歌,沒想到她竟然嫁給的是年少成名的將軍封鶴云。

李蕪看著眼前的一切,想道。

但是冤有頭債有主,是裴寬栽贓陷害她的家人,是不與裴常他們有關(guān)系的。而且自從裴寬成為了家主之后,就與裴常分家了,陛下對裴家斬殺奸敵的賞賜也到不了裴常他的兒女手里。

但是禽獸裴常和裴年除外。

裴年是裴寬和裴常其中一個的兒子,自從裴知許,裴定軒死后,裴景胥他們是向來不在乎的,但是她卻發(fā)現(xiàn)裴寬竟然把重心放在了裴年的身上。

而且裴寬和裴常他們兄弟二人既然有著換妾的行為。

裴年的生母琉筠就是這殘忍的舉動的受害者。

李蕪漸漸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清晰的指骨凹陷出來。裴寬和裴常他們二人,她定然不會放過的。

混蛋禽獸不如!

裴緣歌和封鶴云也落了座,這場宴席也正式開始了。

“垂垂,”李蕪在桌子底下輕輕地推了一下發(fā)怔的蕭灼宜,慢慢靠著她,輕聲說道,

“你若是累了,我陪你回去吧。”

李蕪見蕭灼宜從一到這里就神情懨懨的,似乎什么也提不起來心勁兒。身為蕭灼宜的好朋友,李蕪也不想看到蕭灼宜這樣,饒是對這場宴會不感興趣,便提議說道。

“嗯。”

平日里常常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姑娘現(xiàn)在卻是表情淡然,面無波瀾。眼眸像是一攤死水一樣,空洞無神。

于是李蕪就拉著蕭灼宜離開了宴會。

裴景胥本來也想跟著,但是卻被謝遙大聲攔住了。裴景胥不滿地抿唇,白了一眼謝遙,問道,

“又有什么事情?”

“裴五,我好像發(fā)現(xiàn)一個不得了的事情。那個蘇瑯之好像對你的夫人有點(diǎn)意思。”

裴景胥無聊地掀起眼簾,瞧著前來報信的謝遙。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還有什么事?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別——,”謝遙伸手拉住了裴景胥,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才敢說,

“裴五,我發(fā)現(xiàn),”

謝遙特意說得很小聲,像是在說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實(shí)際上就是他在故弄玄虛,畢竟謝遙可從來都不著調(diào),紈绔慣了。

“你這家伙見色忘友啊!”

謝遙特意說的很大聲,刺得裴景胥耳朵一鳴,頓時什么都聽不見了,就連謝遙得逞的大笑也聽不見一分。

“謝遙,你有病!”

裴景胥大罵謝遙一聲。這謝遙總是這樣捉弄自己,但好在聽力慢慢地恢復(fù),裴景胥勸自己忍下怒氣,憤然離開這里,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會對謝遙做出來什么。

謝遙是真欠揍!

裴景胥心想。等走出太傅府門外之后,一片涼涼的月光灑下,裴景胥方才躁動的心也慢慢歸于平靜。

月華皎潔,裴景胥的長睫在臉上落下陰影。

有些悲涼!

若是他不被任蕓偷來裴府,他是不是也會長成謝遙這個樣子?隨后,裴景胥就立即否定了,他才不會長成謝遙這個損樣呢!裴景胥對謝遙嫌棄極了,風(fēng)似是有意地撩動著裴景胥的腦后的紅發(fā)帶。

或許現(xiàn)在這樣才是最好的!

就讓塵事隨風(fēng)飄走吧,對他好,對謝遙也好!

“小蕪,我可能要離開京陵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李蕪是一陣驚訝,擔(dān)憂地問道,

“怎么回事?”

“父王隱約感覺到了陛下的猜忌,為了消除陛下的顧忌,父王說我們必須離開京陵,而且可能終生不得踏入京陵。”

帝王猜忌,輕則驅(qū)逐京城,重則斬殺滿門。為了保命他們不得不如此。李蕪深知這層厲害,讓蕭灼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聲安慰著,

“垂垂,等我做完一切事情之后,我會去找你的。”

“謝謝你,小蕪。”

蕭灼宜掉落了兩滴清淚,落在了李蕪的肩上。李蕪輕聲細(xì)語地安慰著,只是她也不舍得蕭灼宜,她是自己在京陵交的第一個朋友,但是迫于現(xiàn)實(shí),她們:不得不分開。

“不要傷心了。”

李蕪沒在多說什么,只是勸慰了蕭灼宜整整一夜。

——

“裴小娘子,請問蕭灼宜是在這里嗎?”

清晨,裴府的大門便被敲響了。李蕪看著來的人是陸少寒,也沒多太在意,想必是垂垂沒有告訴他。平靜回道,

“垂垂,她離開京陵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曉。”

“什么?她離開了。”

陸少寒的聲音不自覺地喊大了,吵得裴景胥突然冒了出來。一把將手放在了李蕪的肩上,對著陸少寒說道,

“陸公子連自己的心上人離開了都不知道,怪不得人家不告訴你呢!”

“你是一點(diǎn)都不在意人家啊!”

裴景胥說完就將門利索的合上,隨后他就聽見李蕪笑著說了一聲。

“裴景胥沒看出來你還挺會補(bǔ)刀!”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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