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回家
- 病秧子躺平,夫人帶我上青峰
- 不見長庚
- 2023字
- 2025-02-28 13:00:12
李蕪留意了一眼在蘇瑯之身前的老鴇,意味不明地對老鴇笑了一下。
“蘇公子今日要找的是我,你指向樓上的人又是誰呢?”
那老鴇被李蕪這么一說,頓時心虛。嘴里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么,蘇瑯之看見李蕪安然無恙,便也放心,至于是誰想要自己上樓,心里也大致知曉了。蘇瑯之沒在這污穢的地方多待,就帶著李蕪一同走出了醉香樓。
等蘇瑯之和李蕪走出去好遠,蘇瑯之才低頭轉身,看著李蕪。似是在心里進行艱難的掙扎,良久的無聲的戰爭之后,蘇瑯之說,
“你與裴景胥——”
蘇瑯之眸子稍稍松動,就連語氣也在不經意間放松,變得一如既往的溫柔。
“裴景胥到底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非在裴府待著不可。”
接著他又說,
“你跟我說,我可以將你從裴府帶出來的。”
蘇瑯之那雙堅定卻又不失溫柔的眸子撞進了李蕪的眼中,李蕪的鼻尖聳動了一下。
“蘇公子誤會了,景公子并未對我做什么。我待在裴府自有我的理由,也不勞蘇公子操心。”
經此一波,李蕪大致也知道了裴賀章的意圖。今日她將蘇瑯之拉出局,也算還了他一份人情。可是蘇瑯之卻不是那么想的,聽到李蕪與自己見外的話,心里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李蕪,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假裝剛入京陵城,那只是因為我想與你拉進關系。”
蘇瑯之無力地解釋。
“可是你把我們之間的關系推遠了不是嗎?”
李蕪抬眸望著蘇瑯之,她承認蘇瑯之除了這件事他從未騙過自己,身份是真,與唐茵解除婚約也是真,自己對蘇瑯之動了心也是真。可是他戲耍自己也是真,從他們見的第一面他就是早已經謀劃好的。
她是被當做戲子的那一個。
其實,這件事不是很大。李蕪清楚,甚至若是在以后被時間蒙上了塵土,她就會將此事完全忘之腦后。但是李蕪總覺得自己的第一份感情應該是純真的,而不應該是一個騙局的形式出現。
更不應該是不平等和刻意。
或許吧,也有另一層原因。自從她對蘇瑯之心動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不再是平等的了。他是世家清風明月的公子,眾人艷羨的存在。
而她只是一個流浪失所的乞丐。
她心上的那輪明月終是不在獨留在她一人幻想之中。
但是這層幻想中的塵土并不能完全泯滅掉她的心動。
但絕對不會是現在,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之前,她還只是李蕪的時候,她想她可以接受蘇瑯之的刻意親近,又或者她也可以主動去追求蘇瑯之,喜歡一個人自然是會對他不斷地放低自己的底線。但現在不一樣了。
“李蕪,我——”
蘇瑯之他也是第一次對姑娘動了心,那日在斷云橋上,一身杏黃衫在萬紫千紅中入了他的眼。從那一日起,自己便不自覺地關注這個姑娘。
他發現自己心愛的姑娘總是與裴景胥在一起,他害怕姑娘遠離自己。于是自己設計讓她帶自己找客棧,與她住在同一所客棧。就連那次在鳳寶閣,也全是因為她在那里。
自己知道她看上了那塊黑玉,于是他買下了整個鳳寶閣,只為她看不出自己動心的端倪,更隱藏住了自己的刻意接近。
他以黑玉為引,讓她欠下了自己一份人情。
可是就當她成為裴景胥的夫人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卻失了心,再也隱藏不住自己對她的喜歡,以至于說出了被埋藏已久的真相。
自己對她企圖已久的心思。
“蘇公子是要帶我的夫人去哪里?”
一道清脆響亮的少年聲音響起,穿過陣陣夜風,鉆進了李蕪的耳中。
“裴景胥。”
李蕪低聲喊了一聲。裴景胥不是被帶到了沉音谷嗎?為什么他又出現在了京陵。
“夫人,我不過就外出幾日,就有人想撬我的墻角?”
裴景胥將李蕪拉至身后,不知是李蕪自己的錯意還是什么,李蕪總覺得裴景胥的臉色好像變好了,同時竟然有些得意之色。
“裴景胥,”蘇瑯之自始至終都看不上裴景胥這個人,對他更是以睥睨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將李蕪留在裴府的,但是日后若是我知道你有任何地方對李蕪不好,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罷,蘇瑯之轉身就走。
“我的夫人自然不用你操心。”
等到蘇瑯之徹底地消失在了二人的面前,裴景胥轉過身垂眸看著身前的人,有些莫名的愉悅。
當他一回京陵就知道了他有夫人了。本來聽說這件事,他并不開心,甚至他還想大鬧裴家。可是在他得知他的夫人是李蕪時,他的心歡呼雀躍難以抑制。
“你嫁給我是貪圖我的什么?”
“美色?”
“金錢?”
“又或者是我的感情?”
裴景胥佯裝質問,但眼眸里的盈盈笑意都快要溢了出來。李蕪頓了一下,沒回到這個問題,轉而問道,
“你的病治好了?”
對于李蕪的問題,裴景胥總是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即使她將自己的問題繞了過去,他也只會覺得她是在關心自己。
“好了,這還得多謝你,將我送去了沉音谷。”
裴景胥沒將她的師父是他的父親告訴李蕪,這件事他自己還沒有完全接受,心里也不愿意相信。
“不客氣,是師父讓我帶你去的。你若是要謝就謝過我的師父吧。”
李蕪不咸不淡地說著,面色毫無波瀾。
一陣的靜寂過后。
“那我們現在回家。”
裴景胥忽的開口說道,原本裴府只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但是現在他忽的覺得那處宅子點滿了燈,是那樣的溫馨。
“嗯。”
李蕪又是淡淡地回道。看著裴景胥臉上的那個面具,李蕪不由得想出了神。她總覺得現在的裴景胥總是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自己的錯覺嗎?
怎么他和自己五年前從村莊里帶出來的那個男孩有點莫名的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