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元觀(4k)
- 西游:長生從拜師鎮元子開始
- 貳月拾一
- 4053字
- 2025-02-23 00:11:00
李修安來到歪脖子樹前,嘆息一聲,放下了吊在樹上的和尚。
李修安早已認出了他,就是此前逃跑的那個胖和尚。
稍早些時候,他從山神那已然得知,非胖和尚本事大能從山上逃下來,而是山神出手救下了他。
因山神發現他身上的符受過高人開光,怕他有跟腳,因此山神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他福澤已盡,才剛逃出虎口,又掉進了狼坑。
那六個賊人手段極為殘忍,又是極度仇恨出家人。
他們極度殘忍的把胖和尚削成了人彘,又因為沒能從和尚身上撈到錢,怨念極大,在他身上又捅了兩刀。
全身血淋漓的和尚,嘴里呃呃,嘴角不停有鮮血流出,似有話要說。
李修安俯下身子,把耳朵湊近。
“你有什么遺言?如若能幫的上忙,貧道定不會推脫。”
和尚被割掉了舌頭,雖然說話有很大影響,但并非不能發音。
他斷斷續續道:“我...沒犯...什么大戒....不過貪吃...長老罰我....上山除邪....竟受到老天這樣的...懲罰...”
“那些打著尊佛旗號的長老.....干那么多傷天害理之事....卻....我不服....悔不該...當..什么和尚!”話還未說完,胖和尚斷了氣。
李修安又是嘆息了一聲,挖了個坑,埋了他的尸首,想了想,又找了塊木頭,立了個無字墓碑。
待李修安走遠后,那被盜匪撕掉兩半的符咒被一陣風吹到了墓碑上。
.......
話表西天如來佛祖居于靈山大雷音寺寶剎之間,如來修得大法力,這三界四洲之事,無不知,無不曉。
近日,如來打坐之中,眼觀三界,耳聽四洲,那南瞻部洲對菩薩西天頗有怨言,怨聲載道之音屢屢傳入如來耳中。
尤其是那“如來難度,觀音難近。”諸如此類話術尤顯刺耳。
如來算了算時間,自伏乖猿安天之后,料凡間有半千年矣。
于是如來設盂蘭盆會,將寶盆中花果品物,著阿儺捧定,著迦葉布散。
大眾感激,各獻詩伸謝。
那如來微開善口,敷演大法,宣揚正果,講的是三乘妙典,五蘊楞嚴。但見那天龍圍繞,花雨繽紛。
如來講完,又對眾人道:“吾觀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敬天禮地,心爽氣平;北俱蘆洲者,雖好殺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無多作踐;我西牛賀洲者,不貪不殺,養氣潛靈,雖無上真,人人固壽;但那南贍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正所謂口舌兇場,是非惡海。我今有三藏真經,可以勸人為善....”
如來問道:“我欲在那東土尋一個愿意取經的和尚,來我處求取真經,永傳東土,勸化眾生,可有誰愿意去那東土走上一遭?”
當有觀音菩薩,走近蓮臺,禮佛三匝道:“弟子不才,愿往東土尋一個取經和尚。”
如來大喜道:“觀音尊者,神通廣大,確是最適合人選。”
如來又思及那“如來難度,觀音難近”之語,于是特意吩咐道:“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許在霄漢中行,須是要半云半霧,目過山水,謹記程途遠近之數,叮嚀那取經人。”
觀音應允。
如來又命阿難、迦葉取來袈裟、錫杖等五件寶貝,自己又取出三個緊箍兒,一并交于觀音。
觀音皈依拜領,作禮退下后,即叫惠岸行者隨行,前往東土尋找取經之人。
觀音謹遵如來法旨,踏看路道,先后與白龍、沙僧、八戒、悟空打了個照面,告知他們取經人之事,令他們等候取經人,之后話表不提。
......
路上又耽誤了些時間,李修安來到洛陽城外時,日頭漸漸西沉,還有一個時辰城門便要關閉了。
換了模樣的李修安遠遠望著城門外盤查的守軍,輕嘆一聲。這洛陽雖大,外人想要進城卻并非易事,路引便是頭一道難關。
難怪西游記中唐僧取經每路過一地,最先想方設法辦理的便是倒換通關文牒。
這路引李修安是沒有的,但城卻是非進不可的。
不得已,李修安只得使了個隱身之術,在守城官兵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進了城。
暮色四合,李修安尋思著找處落腳地。
他沒有路引,那些正規大一些的旅店、邸店于他而言,想要住店,極不容易,也很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他想找一個小點的客舍、村店之類的。
然東都作為大唐最為重要的商業中心之一,旅店主要是為那些外地來的商人和貴客服務的,這類小店并不好找。
李修安穿行于各街巷人流間,對東都有了初步印象。
東都確為大唐繁華興盛之地,貧富之分卻也截然。
東都施行的是里坊制,都城內部分成了許多坊區,據說共有一百零三坊,每一個坊區皆有明確的規定和限制,可謂是等級分明。
窮人只能住在洛河北岸附近的坊區也就是外坊區,富人集中在中坊,世家達官貴族則住在里坊。
莫說里坊,便是中坊也有諸多限制。
他現在游蕩在外坊區,也就是窮人區,這里與前世的貧民窟頗有相似之處,房屋低矮破舊、臟亂差。
李修安在這里轉了好久,始終沒能找到個歇腳的地方,非他嫌棄這里,而是這里的窮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敢收留陌生人,哪怕李修安看起來眉目和善。
李修安暗自嘆了口氣,看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哪里皆是寸步難行。
李修安打算再找找看,實在不行看能否尋個荒宅暫住。
李修安沿著城內的洛河一直往東,忽見北岸有一小坡,坡后竟有一座破舊的道觀,似乎沒有什么人煙。
李修安來到道觀門前,但見門前朱漆脫落,門環生銹,上有一牌匾,字跡模糊,隱隱可見“玄元觀”三個大字。
李修安上前輕輕敲了敲門,他并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座廢棄的舊觀,畢竟建在外坊區的道觀,這是他見到的唯一一個。
“來了!”觀內忽地傳來一聲嘹亮之音。
很快李修安聽到了里面拉下門栓的聲音,而后大門之間開了個縫,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瞄了瞄李修安,而后大門緩緩打開。
“你是哪位?是找我師父的嗎?”開門的是個少年,清瘦而眉清目秀,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澀。
李修安作揖行禮:“貧道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方便借貴觀休息一晚。”
少年仔細打量著李修安,詢問道:“你也是道士?”
李修安點頭:“是。”
少年猶豫了片刻道:“那你等會,我去問問師父。”
而后少年關上了大門,李修安耐心等待著,不久,觀門再次被打開。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開門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道。
他的面容清癯,兩眉下垂,鼻子直而高,嘴唇緊閉,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李修安作揖道:“道長有禮,貧道起手了。”
那老道還禮:“有禮!”,隨后打開觀門,對李修安道:“道長想借宿這里,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老道這里寒酸,怕怠慢了道長。”
李修安搖頭:“無妨!出家之人萬事皆緣,隨遇而安!”
老道笑了笑:“看來是真道長了,里面請吧!”
李修安道了聲謝,隨老道入了觀。
與外面的殘破不堪不同,觀內打掃的很干凈,院子也還不錯,內有十幾間房,比李修安想象中的要大。
但令李修安意外的是,這偌大的觀子竟只有他們兩人,在這寧靜的傍晚顯得有些凄涼。
李修安注意到此前的少年此刻在院子里奮力揮著劍。
老道見了,卻是一臉鐵青,尤其是看到石臺上的木雕。
“臭小子,又不好好練劍,玩物喪志!今天你要還是揮不好這劍,晚飯就甭吃了!”
老道引李修安進了大殿,奉上了茶,雙方坐定。
老道率先開口道:“老朽道號玄誠,劣徒小筠暫未取道號,不知道長在哪個觀子修行,如何稱呼?”
李修安誠心回道:“貧道道號青陽,自萬壽山五莊觀而來。”
玄城子微微頷首,不再多問。
他沒聽過萬壽山以及五莊觀,但這天下山峰山頭何其之多,他沒聽過的多了去的,因此也不甚在意,只是客套了兩句。
至于李修安為何來東都,既然對方不說,老道也識趣不問。
簡單寒暄之后,二人聊起了別的,既然皆是道門之人,自然而然的談起了道。
不料,這一聊,越聊越投機。
在聽了李修安關于道的見解后,玄誠子對其刮目相看,心中愈發佩服。
在他看來這是位真材實料的道長,說不定還是位得道的真人。
玄誠子雖外表年齡看起來比李修安大,但心中卻是折服。
二人正聊著,少年低頭走了進來。
“師父,飯做好了!”少年低聲道。
老道遂邀李修安一起吃飯,李修安道謝應允。
三碟蔬菜外加兩碟小菜,加上一盤饅頭。
玄誠子道:“觀中寒磣,都是些粗茶淡飯,招待不周,還望道長多有包涵。”
李修安搖頭:“哪里的話,道長肯借我容身之所,貧道已然感激不盡!”
玄誠子頷首與李修安桌旁吃飯,少年卻蹲在一旁角落默不作聲。
玄誠子見了,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無奈道:“叫你不吃飯,你還真不吃?你不吃飯又哪來的力氣練劍!”
少年聞言立即起身跑向廚房,取了大碗,只夾些小菜,抓了三個饅頭,沖李修安咧嘴一笑,便端著碗到院中獨自進食。
見此,玄誠子又道:“我這劣徒,性格內斂,腦子愚笨,讓道長見笑了。”
李修安搖頭。
用飯間,李修安注意到玄誠子將碗置于桌上,左手執箸,這才發現他竟缺失右掌。
吃過飯后,玄誠子又意猶未盡的拉著李修安繼續論道。
不知不覺,已聊了一個多時辰,明月已高掛中天。
玄誠子起身,告知李修安,西邊那幾間廂房都已收拾干凈,請李修安自便選擇。
李修安再次道了聲謝,之后各自回屋休息。
剛出大殿行經走廊時,李修安聞到檀香味從偏殿傳來,推測是間供奉靈牌的祠堂,未多想。
正如玄誠子所言,房間里面的東西雖然舊了些,但很干凈,對于隨遇而安的李修安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在房間,李修安又打坐修煉了兩個時辰,這才上床睡覺。
卯時,李修安準時醒來,隱約聽得院中聲響。
于是洗漱過后,來到院子,原來是玄誠子正在指導少年練劍。
見少年汗流浹背、滿面通紅,顯然已練了多時。古語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師徒確比李修安更為勤勉。
玄誠子看著少年揮劍的樣子,罵罵咧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修安看了眼少年舞的劍,若有所思,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打擾他們。
天大亮后,李修安本打算道別離開,玄誠子知其暫留東都,誠心挽留。
李修安想了想,便同意了,同時心中記下了這份恩情。
李修安返房時再經走廊,檀香縈繞間無意瞥見,少年正虔誠上香,行跪拜禮。
李修安駐足多看了一眼,發現這供奉的靈牌共有十一位。
他本以為供奉的是玄元觀的歷代祖師爺,但細看一眼,卻發現不對勁,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因為這一個個靈牌上刻著的時間都是同一年同一日:武德三年八月二十五。
武德三年乃高祖李淵年號,李修安估算了下,距今已逾十年。
少年上完香后,走了出來,發現了站在殿外的李修安,他喉嚨動了動,擠出兩個字:“道長!”,行了一禮后欲轉身就離開。
李修安卻叫住了他,少年低著頭,不去看李修安。
李修安看的出來,他極度內向,靦腆怕生,于是語氣親和的問道:“他們都是你的師兄?”
聽到這話,少年忽的驚恐了起來。
“是...是的!”他心里在吶喊:“千萬別再往下問了,求求你了,求求.....”
李修安微微頷首,沒再繼續問下去。
少年如蒙大赦,快步離去。
李修安又看了一眼供奉靈牌的祠堂,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