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抓住我腳踝時，冷藏柜的低溫讓牛仔褲瞬間結霜。我摸到工作臺上的解剖刀，反手扎進鱗片縫隙，暗藍色血液噴濺在驗尸報告上。

“別碰樣本！“季臨川破門而入，戰術靴碾碎滿地玻璃渣。他扯開我時，冷藏柜轟然炸裂，冰霧中浮出條三米長的人魚尸骸——尾鰭上卡著我修復過的明代鐵錨。

人魚突然睜眼，聲波震碎所有燈管。黑暗中我被季臨川撲倒，他胸膛壓得我肋骨生疼：“唱安魂曲！玉目在共鳴！“

我摸到摔碎的玉目殘片，下意識哼起修復青銅鐘時學的西周雅樂。人魚腐爛的臉突然貼近，獠牙停在我鼻尖兩厘米處，空洞的眼窩流出黑色淚滴。

季臨川趁機將抑制劑扎進它頸動脈，轉身把我拽進通風管道。爬行時他腰間的傷口蹭過我臉頰，血腥味里混著奇怪的檀香。

“你中過蠱毒？“我盯著他后頸浮現的暗紋，和青銅鼎上的咒文如出一轍。他突然回頭，呼吸噴在我耳畔：“二十年前你父親給我注射的，說是保命的東西。“

管道盡頭傳來水聲，我扒著網格往下看，差點驚叫出聲——十幾個異能者泡在營養液里，臍帶連接著中央的青銅鼎。那正是我修復的西周夔紋鼎，此刻鼎耳正在滲出鮮紅液體。

“他們的心跳頻率...“我貼在季臨川后背數脈搏，“和青銅器震頻同步了。“

他突然捂住我眼睛：“別看。“但已經晚了，我看到營養艙里那個沉睡的女孩——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胸口名牌寫著【溫雪初克隆體0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