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著季臨川的備用風衣縮在副駕駛座，車載空調吹得人發冷。后視鏡里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軍用吉普碾過坑洼路面時，我膝蓋磕到了儲物箱里的金屬盒。

“這什么玩意？“我扒拉出個雕花銀盒，蓋子剛掀開條縫就被他拍上，“1927年上海灘的異能抑制器，碰了會爛手。“

翻了個白眼，我摸到內襯暗袋里有張泛黃照片。偷瞄開車的季臨川，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少年正把針管扎進嬰兒手臂——那孩子后頸的胎記，和他鎖骨下的疤痕一模一樣。

鬼市入口是家24小時便利店，老板娘嚼著口香糖打量我們：“情侶裝挺別致啊。“我這才發現季臨川的戰術背心和我這件是同一個系列的灰藍色。

地下拍賣場飄著焚香味，戴生肖面具的買家們正在競拍個翡翠鐲子。主持人敲了敲木槌：“接下來是今晚重頭戲——'后羿之瞳'，能透視量子層面的...“

我差點被紅酒嗆死。展臺上玻璃罩里的，分明是我上周修復的商代玉目！

“起拍價三千萬。“主持人話音剛落，季臨川突然按住我拿手機的手。他指尖在我掌心快速敲擊摩斯密碼：【有炸彈，十點鐘方向穿貂皮的女人】

貂皮女正往立柱陰影里縮，我抓起拍賣目錄裝傻：“這個青銅爵怎么流拍了？“聲音故意放大，“看紋飾應該是西周早期，但銹色分層有問題...“

全場目光被吸引的瞬間，季臨川的袖箭射穿了貂皮女手腕。遙控器掉地的剎那，我抄起紅酒瓶砸向玻璃罩。警報聲炸響時，玉目突然睜開瞳孔，血光中浮現出我父母的實驗室編號：X-017。

人群尖叫著逃竄，我被推搡著撞進展臺暗門。成排的福爾馬林罐里泡著各種器官，貼著“瞬移者肝臟“、“讀心者腦垂體“的標簽。最里面的冷藏柜突然震動，白霧中伸出一只長滿鱗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