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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世今生

密云縣地處四九城的東北部,地理環(huán)境相當(dāng)獨特。東邊、北邊和西邊,群山連綿不斷,峰巒層層疊疊,好似大自然隨手堆疊的巨型積木。而在這片群山環(huán)繞之中,靜謐的密云水庫宛如一塊巨大的碧玉,波光粼粼,在日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這般地形,讓MY區(qū)看起來就像一個簸箕,三面環(huán)山,中間地勢低緩,向西南方向開著口。

徐東陽的家,位于密云與順義交界的淺山地帶,離牛欄山縣城也就七八公里路。他家祖祖輩輩靠山討生活,一直以打獵為生。徐東陽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去年,父親也因病離開了人世。原主實在承受不住雙親接連離世的沉重打擊,在一個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夜,悄然離世,徐東陽便稀里糊涂地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都說穿越者都有金手指,可徐東陽倒好,系統(tǒng)、空間啥都沒有。他唯一覺得有點特別的,是前世在潘家園淘來的一件二手貨。他摩挲著那副半透明的手套,忍不住在心里腹誹:別人穿越,要么自帶外掛,要么神器傍身,怎么到我這兒,就只剩這么個摸不清門道的古怪玩意兒?

說起這手套,著實有些蹊蹺。前世的徐東陽,活了幾十年,干啥啥不行,唯獨好奇心特別強,對啥都想一探究竟。有段時間尋寶類節(jié)目特別火爆,有一回,他在琉璃廠的地攤上,一眼就瞅見了這個裹著石膏的物件。旁人都勸他,說這一看就是個贗品,別上當(dāng)。可他偏不聽勸,鐵了心要買,最后花了不少錢才把它帶回了家。

回到家,徐東陽敲開外面的石膏,發(fā)現(xiàn)里面竟是一副手套。他一邊清理手套上殘留的石膏渣,一邊順手戴上試試。剛一戴上,那半透明的手套突然綻放出刺目的金光,緊接著迅速收縮,緩緩嵌入他的手掌,最后完全消失不見了。從外面瞧,根本看不出他戴著手套,但掌心卻能真切地感覺到有異物存在。徐東陽知道自己是撿到寶貝了,可這股高興勁兒還沒持續(xù)多久。一天夜里,他睡著后,手套不知觸發(fā)了什么神秘機制,等他再次睜眼,就已經(jīng)置身于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徐東陽的家在大山腳下,方圓五里內(nèi),就只有他家這一戶人家。

有三間坐北朝南的石頭房子,呈品字形排列。中間那間是客廳,左右兩邊各有一間臥室。東邊那間原本是他父親住的,西邊則是徐東陽的臥房。

宅院東邊還有兩間廂房,一間用作廚房,一間當(dāng)作雜物間。沿著墻根,有一條石子小路通往后院,小路的盡頭,是半畝大小的菜園。

這房子是徐東陽的父親當(dāng)年花了不少錢,請工匠依山而建的。要是放到現(xiàn)在,妥妥的一個避世隱居的絕佳之地。但在這個年代,農(nóng)村的生活條件和城里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下午四點多,徐東陽拖著一大兩小三頭野豬,外加幾只野雞和野兔,沿著后院的小路,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家。

他抬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從早上進山到現(xiàn)在,他就只喝了幾口水,啃了幾塊干糧,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徐東陽快步走進廚房。廚房面積不到二十平米,空間不算大,但該有的物件一樣不少:一進門,便是砌得整整齊齊的土灶,上面架著一大一小兩口鐵鍋;土灶旁邊,是一個鐵皮爐子;墻角的大水缸,蓋著厚厚的木蓋,靠墻的木桌上,粗瓷碗碟擺放得整整齊齊,旁邊的碗柜里,還放著尚未清洗的炊具。

“得嘞!”徐東陽挽起袖子,熟練地在灶膛里生起火來。他從菜園里摘了幾把鮮嫩的野菜,又從碗柜里拿出幾個玉米面窩頭,放進蒸籠。沒過一會兒,灶臺上便飄出野菜的清香和谷物的甜香。這飯菜雖說比不上城里館子的精致講究,但這簡單質(zhì)樸的農(nóng)家飯,吃起來卻讓人覺得格外舒坦。

吃飽喝足后,徐東陽來到院子里,準(zhǔn)備處理那頭足有兩百斤重的母野豬。他拿起刀,先把豬頭、豬蹄、豬尾等部位卸下來,然后沿著脊椎骨,把整頭豬劈成兩半,接著再把各部分切成便于售賣的肉塊。此時正值寒冬臘月,他把肉塊埋在院外的積雪之中,這天然的冰窖,可比城里的電冰箱實用多了。

徐東陽處理完野豬肉,累得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開始琢磨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現(xiàn)在是 1948年 1月,四九城還在國軍的掌控之下,距離和平解放還有整整一年時間。城里的經(jīng)濟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法幣大幅貶值,物價漲得像火箭一樣,一天能漲好幾回,老百姓手里的鈔票越來越不值錢。工廠一家接一家倒閉,滿大街都是失業(yè)的人,好多家庭只能靠變賣家中物件勉強維持生計。

“這時候進城,簡直就是往火坑里跳啊。”他望著窗外蕭條破敗的景象,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徐東陽心里已經(jīng)有了盤算:在四九城和平解放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打算繼續(xù)留在城郊,靠著打獵售賣獵物,慢慢積攢錢財。

畢竟,他擁有兩世靈魂疊加帶來的優(yōu)勢——不僅過目不忘,還有這副神奇的手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力氣變大了,雙手的控制能力和靈活性也遠(yuǎn)超常人。這段時間打獵收獲大幅增加,這副手套功不可沒。

“先知先覺、過目不忘,還有這雙神奇的手套。”他摩挲著泛著微光的手套,在心里仔細(xì)盤算著自身的優(yōu)勢,“但說到底,我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無力改變歷史的滾滾洪流啊。”

雖說徐東陽的記憶力和學(xué)習(xí)能力遠(yuǎn)超常人,但他對那些復(fù)雜高深的科技知識實在提不起興趣。政治仕途所需的智慧與謀略,即便兩世閱歷加起來,他也始終沒能參透。

思來想去,還是先踏踏實實地攢錢最為靠譜。到年底的時候,去買套四合院。前世,二環(huán)的獨門獨院四合院價格高得嚇人,想都不敢想。

如今有了這雙手套和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可以去學(xué)醫(yī)、學(xué)木雕、學(xué)玉雕、學(xué)廚藝,這一世,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了。再找個廠當(dāng)采購員,工作自由,時間也充裕,這樣就能有大把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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