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新人能堅持在這里呆多久?”星綺摳著手里的巧克力。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新人,她并沒什么看法,不過還是有些好奇。
“險情測定遲遲不發表。說不定會出事。”澤宇停下車,看著眼前這棟破敗的居民樓。
“哇,港片里的鬼宅吔。真有這么厲害的地方啊!”星綺發出贊嘆的聲音。澤宇睨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大姐,這里還有幾人住啊?”澤宇希望展示一下他的專業調查員素養,但此舉似乎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面前買菜的婦女像他剛剛睨星綺一樣看了他一眼,就匆匆走了。
“哦呦,婦女之友被不喜歡了欸。”
“滾!”澤宇終于不得不放下死裝的架子,正眼看看這棟建筑。
看樓體墻面的頗損程度和青苔的長勢,這也至少是有40年的歷史了。在這種偏僻的地區有危房確實也合理,不過這種危房居然還有人居住,這是兩人沒想到的。
“走吧。”星綺帶上手套,“參觀結束。該去迎接我們的小后輩了。”
咸腥的土氣蔓延開,夾雜著霉菌的味道。這里房間竟然都沒上鎖,門一推就開。星綺皺著鼻子做出一副要咳的樣子。澤宇看都不看,咚咚咚地走過去,打著手電把房間全都掃了一遍。
“人呢?”
“啊?”星綺這下也人傻掉了。一則他們來善后沒見過這么干凈的房子,二則......等一下,這干凈得像十幾年都沒人住過吧?
一陣倒騰,星綺忽然被拍了拍后背。澤宇冰涼的手嚇了她一跳。剛想罵人,她看到門口地板一個影子慢慢地逼近、變大。
還沒等星綺尖叫出來,門外的人放下行李,淡淡地說:“你們在干嘛?”
“找......找人。”星綺蹲著轉過頭去看他。
“找什么黑月嗎?找錯了。我住最里面那間。”林黯倒是很主動。
“哦......噢噢。”星綺反應了一下,手在底下狠狠擰了澤宇一把,“哈哈,不好意思啊。”
“我們平常都在城里搜查,很少來你這種......哦!”澤宇痛的把星綺甩開。兩人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年。他無論從長相還是穿著看起來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除了身高還不錯,其他肉眼可見的地方真是沒什么長處了。
“你好。我叫星綺,這位是澤宇。”星綺滿臉堆笑著伸手迎了上來,面對這個情形林黯不由得有點害怕。他很少和人這樣,尤其這人看起來很不靠譜。撓了撓后腦勺,他低著頭把手伸出來。
“尼古拉斯·尼古拉耶維奇·普魯......”
“兩個字。”澤宇打斷他。
“那林黯吧。”
“你爸爸不會也是宇航員吧。”星綺冷不丁地問。
“為什么這樣問?”林黯果然迷茫了起來。
“沒什么。有位故人,和你很像。”星綺抬起頭,“啊哈哈,不要在意這個啦!”
“走吧。”澤宇沒好氣地說。
“等一下。”林黯忽然站定,“你們車沒有標志......你們不是公安的人。”
“啊?”星綺更懵了,“你在說啥?”
林黯忽然委屈起來:“怎么啊?!我家就那樣被轟——啪——咚咚咚的,難道不應該先拉我做筆錄,然后巴拉巴拉一系列操作,蕪,然后我領到賠償和新的住所......我報了警的。”
星綺和澤宇對視一眼,忽然開始失語。
“別裝傻了。你知道你家發生的事情不是普通的災害。”澤宇有點不耐煩。
“我又不是初中生了,不會上這種當。”林黯極其倔強,“那你們是什么組織,把你們的證件都展示出來。沒有證明的證件我是不會上當的。不要看我窮,就以為可以非法把我當作勞動力。”
星綺摸了摸口袋,又抬頭望向澤宇。不巧的是,她看到的是澤宇慌張的眼睛。
“是這樣,你先跟我們走.......到了我們會給你補上!”星綺找補起來。
“這不是經典的詐騙手段嗎!?”林黯大叫起來,“你們,你們別走!一會兒警察來了我要讓他把你們都拷走!”
“安靜點!”澤宇一把抓起林黯的領口,將他抵到墻上。綠色的光暈顯現,從澤宇的手表里輻射而出。一串數字闖進林黯的視野里,隨后,他被輕輕松松舉起來摁在墻上。
“咳、咳呃!你要、干甚......”
澤宇臉色一黑,星綺都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看到了?我們不是平常人。”咚地一聲,林黯被放下來落到地上。單薄的身體一著地就四肢亂撲騰,在光滑的地面里要七手八腳地逃走。星綺像個校園霸凌的大姐大,抬腿擋住他的去路。
“好好,不平常人,大哥大姐。”林黯求饒起來,“我無罪無過,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我們也不想這樣的,配合點別讓我們難做,好吧。”星綺配合地擺出一副惡人相。
“識相點。起來走。”澤宇抬了抬下巴。
“可是......”
“車上告訴你拉,路上說省得無聊。”星綺推搡著少年。不情不愿的少年和行李一起移動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把這個茫然的少年拷走了。
“演技太差了。”澤宇從后面跟上,拍拍星綺,做了個口型。
星綺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