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匆匆跑來,神色驚惶,連行禮都顧不上:“夫人,不好了,廚房的爐灶不知怎的突然起火,火苗一下子就躥起來了,差點釀成大禍?!?
我心下一緊,手中拿著的玉簪差點掉落,連忙起身問道:“可有人受傷?火勢控制住了嗎?”
“好在發現及時,府上的小廝和廚子們齊心協力,沒有人員傷亡,火也撲滅了,但廚房一片狼藉,鍋碗瓢盆摔了一地,爐灶也損壞得厲害。”丫鬟喘著粗氣,快速地說道。
我松了口氣,稍微定了定神,立刻吩咐道:“讓管家速速安排人手清理廚房,重新修繕爐灶,切不可耽誤了府中的膳食。還有,查查這火因何而起,是否有人疏忽大意?!?
丫鬟應了一聲,匆匆退下。我坐在梳妝臺前,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這陣子真是諸事不順,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邊廚房的事還未處理完,又有小廝來報:“夫人,府中的幾位管事因為采購的事起了爭執,互不相讓,吵得不可開交。”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起身說道:“帶我去看看?!?
來到爭執現場,幾位管事正臉紅脖子粗地爭論著,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都給我住口!”我一聲厲喝,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到底怎么回事?在侯府里如此吵鬧,成何體統!”我目光嚴厲地掃過他們。
一位管事搶先說道:“夫人,這次采購的布料,我們覺得質量不好,價格卻比以往高,懷疑負責采購的管事中飽私囊?!?
另一位管事急忙辯解:“夫人明鑒,這布料價格上漲是因為市場行情變動,絕非我有私心?!?
我仔細聽著他們的陳述,心中已有了計較:“先把這次采購的賬目拿來我看,還有布料的樣品。此事必須查個清楚,若有人膽敢徇私舞弊,定不輕饒?!?
幾位管事都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我轉身離開,只覺心頭的煩悶又增添了幾分。
正欲回房歇息片刻,卻見春蘭一臉憂色地走來,腳步匆匆,裙擺都被帶得飛起。
“夫人,庫房那邊發現有幾箱綢緞被蟲蛀了,損失不小?!贝禾m的聲音帶著焦急。
我只覺一陣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怎么會這樣?庫房不是一直有人看守嗎?”
春蘭說道:“看守的人說也不知怎的,這蟲子突然就出現了,防不勝防?!?
我深吸一口氣:“先把沒被蛀壞的綢緞整理出來,看看還能做些什么用。再去查查庫房的防潮防蟲措施是否到位?!?
春蘭點頭應是,轉身去辦。
然而,這還不算完。有妾室哭哭啼啼地來告狀,說其他妾室欺負她。
我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妾室,無奈地說道:“莫哭,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妾室抽抽搭搭地說道:“夫人,妾身今日在花園里賞花,不小心碰落了柳氏的手帕,她便不依不饒,說了好多難聽的話,還讓人推搡妾身。”
我心中暗嘆,這后院的爭斗真是從未停歇:“我會讓人去調查,如果真是柳氏的過錯,自會讓她給你賠罪。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輕易與人起沖突?!?
妾室點頭稱是,擦了擦眼淚離去。
好不容易處理完這些瑣事,我靠在椅子上,只覺身心俱疲。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紛亂的場景。
這時,我想起了婉兒。她的出現本就蹊蹺,而我表面上就像沒事兒人似的,該干啥干啥,可暗地里一直在觀察著呢,心里頭對這事兒門兒清,整個局面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決定去見她,問清楚事情的緣由。來到婉兒的住處,我輕輕敲門。
“請進。”婉兒的聲音傳來。
我推門而入,婉兒起身行禮。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和期待。
“坐吧?!蔽艺f道,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婉兒姑娘,今日我來,是想把你與侯爺的事弄個明白。”
婉兒咬了咬嘴唇,眼中含淚,猶豫了片刻,終于開口說道:“夫人,我與侯爺年少時確有情誼,只是后來他家境變遷,我們被迫分開。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困苦之中,從未忘記過侯爺。如今我父親病重,急需銀錢救命,實在走投無路,才來求侯爺相助?!?
我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平靜卻帶著審視:“那你為何不早說清楚,反而讓侯府眾人猜測紛紛?”
婉兒低下頭,聲音低如蚊蠅:“夫人,我怕說了您也不信,更怕給侯爺添麻煩。我本想默默地等侯爺回來,悄悄求他幫忙?!?
我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婉兒抬起頭,眼中透著堅定:“夫人放心,只要侯爺能幫我救父親,我定當離開,絕不再給侯府帶來任何困擾。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侯爺,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沉默片刻,說道:“但愿你言出必行。侯府也不是不講情理的地方,但一切都要有規矩。”
離開婉兒的房間,我心中依舊思緒萬千。這侯府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涌動,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需要我謹慎應對。我不知道未來還會有怎樣的風波,但我作為主母,必須守護好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