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邊巧罕見的承擔起洗碗的任務,男人則在一旁擦桌子。
趁著沒人注意自己,邊月就偷偷的溜回到臥室。
唯一就是武器沒找到。邊月想著,手里打包衣物的手卻沒停下。
突然,細微的聲響在門口響起,邊月心中一驚,猛地回頭望去。
只見男人雙手抱著胸,倚靠在門框上,他很高大,擋住了絕大部分射進臥房的光。
光線零零散散的灑落進邊月的眼睛,映著她眼底難以掩飾的恐懼與猶豫。
“你,要走?”
不知道為什么,男人的語氣聽起來很沮喪,甚至邊月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慢慢下移,直至地面。
邊月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而宮瑾則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應,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但我一直都在,還有,”他抬起頭來,注視著邊月的雙眼。
“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滿是失落和包容。
心里好像有什么斷了,反復的咀嚼著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拷問她。
我是不是錯了?
錯得離譜?
是我親手筑起了那堵墻,將自己與他隔絕開來。
眼眶好像有點濕潤了,心中的愧疚涌來。
良久,邊月張了張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只是字節還沒出來,就被宮瑾截斷。
“你要走,我便放你走。我無欲無求,只希望,你能等我一會兒離開后,等我看不見你了,你再走……可以嗎?”
他懇求的語氣帶著無助和哀傷,仿佛一顆晶瑩的淚珠即將滑落,像下了咒一般,邊月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再緩過神來時,宮瑾已經走了,邊月也已經收拾好包袱,站在大門前,邊巧在一旁看著,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陽光從門上的玻璃中溜進,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溫暖而又略帶刺眼,仿佛催促,又或是告別。
邊月的心里好像有無數細線纏繞。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緩緩伸出手,輕輕推向了那扇門。
結果,門卻紋絲不動。
誒?
邊月一愣,是不是自己的方式不對,或許這扇門是拉的而非推的。
于是,她調整了姿勢,改為用力向后拉,但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哥們兒?
“我去?!”邊月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門外面的一把大鐵鎖,瞬間沒了脾氣,“ber,不是說我是自由的嗎!?”
我服了(雙手投降狀)。
論計謀,我還是輸了。
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苦肉計!
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一點脾氣都沒有。
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邊巧邊笑邊踱步至門邊,眼神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瞥見了那把顯眼的大鐵鎖,隨即捧腹大笑。
“姐!”邊巧伸手指向正一臉愕然的邊月,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被,被美色誘惑哈哈哈哈哈哈。”
被邊巧指著笑,邊月臉上變化十分精彩,她嗔怒道,“邊巧!”
“那你現在怎么辦?”
“我還得跑,”邊月捏緊包裹的背包帶,她轉向邊巧,指了指她“你也是!”
“哎呀,我腿疼,翻不了窗。”邊巧裝模作樣的捂著腿,夸張的坐在椅子上。
邊月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略顯拙劣的表演,嘴角勾了勾,“太假了,老妹兒。”
“戲不在真,可信就行。”
“謬論。”
邊巧不可靠,但她也得走。
打碎門上玻璃的方案很快就被否決了,玻璃的面積太小,位置又太高,想要利用它作為逃脫的出口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當邊月感到一籌莫展之際,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露臺的方向,心中頓時一亮,露臺并沒有被完全封閉!
她迅速走到露臺邊,先將包裹扔到了外面,然后在邊巧的注視下,邊月敏捷地翻出房間。
轉過身來看向邊巧,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也快點下來。
“哎呦姐,我腿疼,翻不了窗。”邊巧又故技重施,直接就地坐下。
邊月撇撇嘴,“得了,我去開門。”
“啊?你咋開?”
“你不是說武器在門口嗎?我去砸開。”
“姐,你也太暴力了。”
“滾開。”
房屋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竹子,邊月繞到正門,找到了武器架。
除了自己的眉尖刀和邊巧的弓箭以外,還有兩把外觀完全不同的锏,四件武器整潔的立在武器架上。
眉尖刀!
邊月快步上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眉尖刀。
她輕輕地撫摸著刀身,邊月抱著自己的刀又是親又是蹭的。
臉上洋溢著難以隱藏的喜悅。
手握利器,感覺信心十足啊!
“小月兒!”一聲驚訝的男聲自身后傳來。
邊月立馬回頭。
只見宮瑾雙手提著兩個沉甸甸的籮筐,左邊的籮筐裝滿了水果干糧之類的吃食,而另一個籮筐用一個藍色的花手絹蓋著,看不出來里面有什么。
他怎么回來了!?
邊月心中一緊。
“沒想到,你竟然還念著舊情,留下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驚訝和興奮,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他激動的很假。
不是,哥們兒。邊月都氣笑了。
“不是,那對嗎!?”后話邊月還沒說完,就看見宮瑾把手里的籃子放在地上,然后跑過來。
來不及了,打一架吧。
邊月后撤一步,刀尖沖前,做好進攻準備。
然后她身形一閃,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宮瑾,企圖以速度占據上風。
然而,宮瑾卻仿佛預判了她的動作,輕而易舉地側身避開,嘴角還帶著戲謔的笑,“哎,太生硬了。”
“啊?啥?”當邊月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交換了位置。
邊月立刻調整策略,改用靈活的步法試圖迷惑宮瑾。
但他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意圖,每一次攻擊都被他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化解,甚至偶爾還能借力打力。
邊月不得不連連后退,調整呼吸。
“退步了哈。”一邊說著,一邊看似不經意地揮出一拳,卻精準地擊中了邊月防守的破綻。
雖未用全力,卻也讓邊月身形一晃,一個釀蹌,失去平衡。
倒在地上的邊月,滿臉的挫敗。
這綁匪怎么這么厲害啊?
邊月被宮瑾扛在肩膀上,他輕輕一踢,眉尖刀就穩穩的插進武器架。
嗚嗚嗚,我下次再輕敵,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