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失憶了?”邊巧看著邊月在臥房里上躥下跳的翻找自己衣服的忙亂身影,驚訝地問道。
“我失哪門子憶啊?”邊月抽空回頭瞥了她一眼,威脅道,“總之,此地不宜久留。”
“不是,姐,你真失憶了?”邊巧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邊月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我不光知道我叫邊月,字華瑾。我還知道你邊巧,是我妹妹。”
邊月終于在窗戶外面架的一個桿子上,發(fā)現(xiàn)了自己已經(jīng)洗干凈的衣服和鞋。
“那昨天睡在你旁邊的那個人呢?”邊巧試探性地問道。
?
邊月穿衣服的手突然停住,“綁匪啊。”
“服了,”邊巧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那是宮瑾啊!”
“我管他是清宮還是故宮啊?”邊月一手拿著兩人的衣服,一手拽著邊巧的胳膊,“哎呀別嘮了,快走吧!”
邊巧奮力掙脫,“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你又要干啥啊?”邊月松開了她。
“你真的不記得他了?”
“誰啊?”
“宮瑾啊!”邊巧提高了音量。
邊月頓了頓,盯著邊巧的眼睛,“他愛誰誰。”她說完,又要去抓邊巧的手。
“不是,姐你聽我說——”邊巧拼命掙扎,求饒。
“閉麥!”
“姐——”邊巧還想說什么。
房門外突然傳來了有細(xì)微的聲音,邊月瞬間警覺起來,“噓!”
“七巧,你姐醒了嗎?”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不是,你倆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邊月用眼神和口型質(zhì)問到。
邊巧無奈的看了邊月一眼,什么也沒說,只是朝門外喊到,“進(jìn)吧。”
吱呀的開門聲響起,邊月回頭瞪著他。
男人黑色錦袍系在腰間,容貌算不上驚為天人,但也說的上是俊美。
上身緊身的里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服滲出來,凸顯出原本肩寬背厚的絕好身材。
他臉上神色淡漠,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令人難以親近。
宮瑾小聲嘟囔了一句什么,邊家倆人都沒聽見。
在宮瑾眼里邊月活像一只憤怒的小貓兒,呲著尖牙,舉著利爪。
憋不住笑,真是太可愛了,宮瑾在心里嘀咕,不過他還是裝著冷漠的樣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出來吃午飯吧。”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姐,人家都給你做午飯了~吃完飯?jiān)僮邌h~”邊巧在邊月身邊像蛆一樣扭來扭去。
“閉肛。”邊月揪住邊巧的嘴,沒好氣地說道。
“姐,走,我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邊巧站了起來,佯裝著憤怒,一副要找宮瑾算賬的樣子。
邊月拽住了她,“得了得了,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還是知道的。”
邊巧坐回床邊,嘿嘿的尬笑了幾聲。
房間沉默良久。
“你弓呢?”邊月冷不丁的開口問到。
“啊?”邊巧愣了一下。
“我刀呢?”邊月又問。
邊巧疑惑的撓了撓頭,“哦,都在門口啊。”
“你怎么知道?”
“額。因?yàn)榻隳闶浟税 !?
“我沒失憶!!!”
“姐,你別硬撐了。我不是小孩了。”邊巧一臉我懂的表情,還拍了拍邊月的肩膀。
“滾…”邊月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個字。
“哎~這是你說的啊!”
邊巧早就偷偷穿好了衣服,拖拉著鞋就想跑出去。
“哎!”
邊月想叫住她,只是來的不是很及。
怎么辦?不知道。
邊月坐在床邊自言自語。
顱內(nèi)像是一片翻騰的混沌,仿佛置身于一場沒有終點(diǎn)的風(fēng)暴之中。
她的思緒,就像是被狂風(fēng)卷起的落葉,在記憶的漩渦中無助地旋轉(zhuǎn)。
又像是一遍遍重復(fù)的播放,在耳邊回響,如同遙遠(yuǎn)的鐘聲。
既清晰又模糊。
又像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她緊緊包裹。
“姐,吃飯吧。”邊巧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外。
邊巧擰著眉看著姐姐痛苦的蜷縮在床邊,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邊巧眼里滿是對邊月的心疼。
姐姐昨天昏迷了一整天,再算上今天上午,再不吃點(diǎn)東西,怕是還得走一趟鬼門關(guān)。
“姐。”
邊巧的呼喚將邊月拽回了現(xiàn)實(shí),“七巧?”
“姐,吃飯吧。”邊巧又重復(fù)了一遍,像是祈求,又像只是平常的一句招呼。
邊巧走到邊月身邊抱住了她,邊月有點(diǎn)害臊,推開她坐直身子。
“姐,吃飯吧。”
“好pia~”
餐桌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矮桌,三個小馬扎圍在一起,一個小板凳上放著抹布。
男人并不在席上,抬頭看去,他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鍋。
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鍋里是金黃的粘粥,男人將煮鍋放在小板凳上,“巧兒,吃饹馇不?”
“吃!”邊巧走到桌子對面的鍋邊,沾走鍋邊一圈兒的糊,又分開一半遞給邊月,“姐,你吃不?”
伸手接過,塞在嘴里,饹馇立馬化了,感覺糊在舌頭和上顎之間。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邊巧非常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坐在南邊的小馬扎上。還拍了拍自己左邊的馬扎,“坐呀,姐。”
“嗯哼哼哼。”
我尬笑了幾聲,拉走馬扎,坐在離自己近的西邊。
掃了一眼餐桌,上面的竟然都是自己愛吃的!?
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蝦仁,晶瑩剔透的蝦仁裹挾著淡淡的鮮香,搭配著翠綠的配菜,顯得格外誘人。
緊挨著它的是金黃酥脆的鍋包肉,每一片都裹滿了酸甜適中的醬汁,外皮炸得恰到好處,令人垂涎欲滴。
還有一盤清炒油菜,翠綠的油菜葉在熱油的翻炒下變得更加鮮亮,保留了蔬菜的原汁原味。
最后,一個緊繃的手臂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米飯放在了邊月面前,手臂的肌肉線條明顯又流暢,還有那不經(jīng)意間顯露的青筋。
邊月將碗拖到餐桌邊,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但她總感覺一直有人盯著她。
抬頭看去,邊巧在吃酸甜的鍋包肉,男人在喝粘粥。
不對!
他為什么不吃飯?只喝粥?
邊月警覺起來。
余光盯著男人,直到看著他每道菜都吃過一筷子,邊月才放下心來。
算了。
邊巧吃的這么香,要不我也嘗嘗。?
試探性的伸出筷子,然后放進(jìn)嘴里。
嗯,這油菜做的不賴。
誒,這蝦仁超級好吃誒。
豁,這鍋包肉是不是在東北進(jìn)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