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胸口染紅,如一朵盛開的罌粟,妖冶而致命。
他悶哼一聲,無力地倒在林疏月懷中。
林疏月只覺一股溫熱的液體浸濕了她的衣衫,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顫抖著手緊緊捂住吳伯的傷口,卻怎么也止不住那汩汩流出的鮮血。
“吳伯!吳伯!”林疏月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周圍的樹木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像死神的低語。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這片樹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再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黑影如同鬼魅般緩緩浮現。
殺手!
林疏月的心猛地一沉,她認出了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盯著她,仿佛在欣賞著獵物垂死掙扎的痛苦。
殺手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匕首赫然出現在他手中。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在他眼中,吳伯和林疏月只是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尸體。
林疏月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緩緩站起身來。
她擋在吳伯身前,瘦弱的身軀如同一道屏障,試圖阻擋住殺手的腳步。
她的目光堅定,沒有一絲退縮,仿佛一只護犢的母狼,即使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要拼死保護自己的幼崽。
兩人對峙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壓抑的氛圍讓人幾乎窒息。
林疏月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震耳欲聾。
突然,林疏月深吸一口氣,猛地張開嘴……
林疏月沒有呼救,而是猛地張口,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劃破山林的寂靜。
這哨音是她和姐姐林霜小時候在山上玩耍時約定好的求救信號,如今卻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哨音在山谷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殺手明顯愣了一下,寂靜的樹林里,這突如其來的哨音顯得格外突兀,也讓他意識到,或許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片刻之后,樹林深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殺手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他握緊匕首,目光在林疏月和周圍的樹林間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逃脫的路徑。
“誰在那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威嚴。
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樹林邊緣,正是顧延舟。
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吳伯和擋在吳伯身前的林疏月,以及手持匕首的殺手。
顧延舟快步走到林疏月身邊,眼神堅定地注視著殺手,沉聲道:“住手!”
看到顧延舟出現,林疏月心中涌起一股安全感。
她緊緊抓住顧延舟的衣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誰?”殺手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警惕。
“我是誰不重要,”顧延舟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傷害他們。”
殺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
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已經有更多的人被吸引過來。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吳伯,又看了一眼林疏月和顧延舟,
“呵,”殺手冷笑一聲,“既然如此……”
殺手冷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再次撲向林疏月和吳伯,匕首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顧延舟眼疾手快,側身閃過殺手的攻擊,同時抬腿一腳踢向殺手的腹部。
殺手悶哼一聲,踉蹌后退幾步,但很快穩住身形,再次發動攻擊。
兩人在樹林中展開激烈的搏斗,拳腳相加,樹葉紛飛。
殺手招招狠辣,直取要害,顧延舟則沉著冷靜,見招拆招。
周圍的村民嚇得四處躲避,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林疏月緊緊抱著吳伯,焦急地觀看著這場生死搏斗。
她發現殺手雖然攻勢兇猛,但下盤卻有些不穩,似乎腿部受過傷。
她連忙提醒顧延舟:“他的腿!攻擊他的腿!”
顧延舟心領神會,抓住殺手攻擊的間隙,猛地一腳踢向殺手的左腿膝蓋。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殺手慘叫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顧延舟趁勢追擊,一拳擊中殺手的面門,殺手頓時眼冒金星,重重地摔倒在地。
周圍的村民見狀,紛紛發出歡呼聲。
林疏月也松了一口氣,但她知道危險還沒有解除。
殺手掙扎著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怨毒地盯著林疏月和顧延舟。
“你們給我等著!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的!”說罷,他轉身逃入樹林深處,很快消失不見。
林疏月眉頭緊鎖,殺手的狠話讓她感到不安。
她知道,這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顧延舟扶起林疏月,沉聲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