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街燈投下昏黃的光影,微風拂過,讓人清醒幾分。
我站在江婉清公寓樓下,低頭看著手中的舊符,腦海中閃過一些推測。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江婉清的身體狀況并非單純的體虛,而是受到了某種長期的影響,而這張舊符可能是關鍵。
但她的癥狀似乎是從入住后才開始的,說明問題出在這個房間里。
換句話說,這間公寓里曾經有過什么東西,而那張符是用來鎮壓它的。
可惜,符箓早就失效,而原本的“問題”可能已經逐漸影響到江婉清,導致她近段時間身體每況愈下。
那么,那個前房客……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喂,你站這里干嘛?想什么呢?”
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頭一看,蘇夢瑤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胸,一雙明亮的眼眸帶著一絲探究。
“沒什么。”我隨手把符紙塞進口袋,“你怎么還沒回去?”
“送完婉清后,我回去拿了點東西,正準備走呢。”蘇夢瑤歪了歪頭,看著我,“不過你這表情,倒是讓我有點在意。”
“在意什么?”
“你發現什么了嗎?”
“……”
蘇夢瑤不蠢,甚至可以說是聰明,而且她的好奇心很強,一旦察覺到什么,就不會輕易放過。
我沉吟了一下,隨口道:“可能是她住的環境出了點問題,我打算過幾天再觀察一下。”
“你是說……風水?”蘇夢瑤挑了挑眉,顯然沒那么容易糊弄。
“差不多吧。”我笑了笑,“不過還不能確定。”
蘇夢瑤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最終聳聳肩:“行吧,反正你比我懂這些。不過,有什么事的話,記得告訴我。”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我站在公寓樓下,輕輕嘆了口氣。
這件事,可能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
第二天,宿舍
一大早,劉洋揉著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觀星,吃飯去不?”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最近挺忙啊。”王巖啃著昨晚剩下的面包,咬字不清地說道。
“沒辦法,誰讓我這么受歡迎。”我笑著調侃。
王巖一臉嫌棄:“切,臭不要臉。”
等他們都走后,我翻出手機,查了查江婉清的公寓地址,隨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吳,幫我查個房子,看看之前的租戶信息。”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么,老弟你要換房了?”
“不是,幫朋友問的。”
“行,我看看。”
不多時,對方回了消息:“這房子之前住的是個女研究生,去年剛畢業,她租了三年,后來搬去外地工作了。”
“她搬走之前,有沒有什么異常?”
“這個……倒是聽房東說過,那女生好像經常半夜失眠,說自己老是做噩夢。”
“噩夢?”我微微皺眉。
“對啊,她搬走前還找人來看過風水,房東原本想把房子重新整理一下,但后來有個中介說女生宿舍挺搶手的,就直接租出去了。”
“她找的人……是什么風水師?”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房東說那人給房子里放了幾張符紙,說是能鎮宅。”
聽到這里,我心里有了答案。
果然,那張符是那位前租客留下的。而她之所以留下符,恐怕是因為她自己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問題。
問題是——她當初鎮壓的東西,現在還在嗎?
——
下午,江婉清的公寓
我再次來到公寓,讓江婉清把合租的室友也叫了過來——一個短發女生,名叫林曉彤,看上去是個性格挺爽朗的人。
“紀同學,你是說,我們房子有問題?”林曉彤聽完我的推測后,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只是有這個可能。”我說道,“你們住進去后,有沒有經歷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比如……半夜失眠,做噩夢,或者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林曉彤眨了眨眼:“你還別說,我有時候確實會覺得后半夜容易醒,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最近學業壓力太大了。”
“那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聲音倒是沒有,就是偶爾會覺得房間里有點冷。”
江婉清在旁邊微微顫了顫,低聲道:“我有時候……也會覺得很冷。”
我心里暗自點頭。
癥狀雖然輕微,但她們都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說明這間公寓確實有些古怪。
“我能去你們房間看看嗎?”我問道。
江婉清和林曉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
臥室里
我細細觀察了一圈,除了之前發現的那張舊符,并沒有其他異常的東西。但當我靠近窗戶時,忽然注意到窗臺的角落里,有一道細微的劃痕。
那痕跡像是用什么東西刻出來的,上面隱隱約約有幾個模糊的筆畫。
我伸手觸摸了一下,隱約能感覺到一道微弱的冷意。
“這東西……”我低聲喃喃,隨后回頭看向江婉清,“你們的窗戶,是不是很少開?”
“嗯,我一般拉著窗簾。”江婉清點頭。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這劃痕的筆畫很像某種古老的符號,雖然已經被時間侵蝕得很難辨認,但仍能感受到一絲殘存的痕跡。
看來,這里不僅僅是之前的租客發現過異常,而是更早之前,就已經有人察覺到這個房間的問題,并試圖處理過。
“好了,今天先到這里吧。”我對她們說道,“如果再有什么異常情況,記得告訴我。”
江婉清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是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再多問。
離開公寓后,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夜幕低垂,遠處的街燈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