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里,微風輕拂,我敲了敲石桌,目光落在江婉清離去的方向。
她的病癥表面上看是氣血虛弱,但剛才在施針調理時,我察覺到她的氣息并不穩定,像是被外力干擾過……
如果是普通的體質問題,那她的脈象不應該有那么一絲隱晦的“滯澀”。這種滯澀感,我曾在爺爺給人看病時聽他說起過,可能與某種外力侵擾有關。
難道是……邪煞入體?
想到這里,我心中微微一沉。一般的邪煞之氣不會輕易附在人身上,除非她近期去過某些陰氣較重的地方,或者——有人故意為之。
“這事得再觀察一下。”我輕嘆一聲,決定暫時不驚動她們。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江婉清的情況,絕對不只是單純的虛弱那么簡單。
——
義診的余韻仍未消散,但我的內心卻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江婉清的情況讓我在意,她的癥狀雖然符合氣血虧虛,但她的脈象中卻帶著一絲晦澀的不和諧感,讓人忍不住多想。
這天晚上,回到宿舍后,王巖和劉洋仍舊在打游戲,陳晨則在看一本厚厚的醫學書。
“哎,觀星,今天那個江婉清……你怎么看?”王巖忽然湊過來,一臉八卦地問道。
“怎么看?”我挑了挑眉,“病人而已。”
“不是吧?”劉洋笑道,“就算是病人,那也得分顏值高低吧?她長得這么好看,你不多看兩眼?”
“我可不是你們這種膚淺的人。”我淡淡地說著,伸了個懶腰,“倒是她的身體狀況,確實有點問題。”
陳晨放下書,推了推眼鏡,認真地問:“怎么個問題?”
“她的癥狀很奇怪。”我頓了頓,說道,“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單純的氣血虛弱不會讓人短時間內變得這么疲憊無力,除非是長期的不良習慣導致,或者……”
“或者什么?”王巖追問。
“或者有外因。”
“外因?”劉洋皺眉,“你不會是想說,她被人下了什么‘毒’吧?”
“毒倒不至于。”我搖頭,“只是她的脈象不太尋常,我打算明天再看看情況。”
——
第二天,下午
蘇夢瑤約我在學校的一個安靜的涼亭見面,江婉清也來了。她的臉色比昨天更蒼白了一些,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
“紀同學。”江婉清輕聲打了個招呼,眼神里帶著些許歉意,“昨天真的謝謝你,我今天一整天都覺得精神不太好,夢瑤說讓我再讓你看看……”
我點點頭,伸手示意她把手腕放上來。
“還跟昨天一樣嗎?”我搭上她的脈,閉上眼認真感受著。
“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特別難受,頭暈得厲害,手腳也有點發冷。”江婉清輕聲說道。
我的指尖輕輕按壓著她的脈搏,過了幾秒后,我睜開眼,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情況比昨天更嚴重了一些,氣血流通的速度緩慢,甚至有種被壓制住的感覺,這并不符合一般的病理情況。
“你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我看著她,問道。
江婉清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然后搖了搖頭:“沒有啊……我最近生活挺規律的,就是偶爾會失眠。”
“你最近住在哪里?”
“學校附近的公寓,我和另一個女生合租。”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啊?”江婉清有些驚訝,隨后輕輕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可以的。”
蘇夢瑤在旁邊聽著,也有些疑惑地問:“觀星,你是覺得她住的地方可能有問題?”
“我只是想排除一些可能。”我平靜地說道。
——
傍晚,江婉清的公寓
這間公寓不算大,但收拾得很干凈,室內的布置也很溫馨,看得出來她是個愛整潔的人。
“你是想檢查什么?”江婉清站在一旁,好奇地問。
我環顧了一圈,隨意地在房間里走了走。屋子里沒什么特別的氣味,也沒有什么特別不對勁的地方。
我走到床邊,隨手掀開了床單。就在那一瞬間,我的目光微微一凝——
床墊的縫隙里,竟然藏著一張泛黃的紙符。
這符看上去已經有些陳舊,邊角微微卷起,上面的符文隱約可見,但已經褪色得厲害。
“這是什么?”江婉清也看到了,皺起眉,“這張紙……我以前沒見過。”
我伸手拿起,輕輕翻看了一下,符文的筆跡雖然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是類似鎮宅的符箓。
“你什么時候搬進來的?”我問道。
“大概兩個月前。”江婉清想了想,說道,“這里之前是另一個女生住的,她畢業后就搬走了。”
“你最近的身體狀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差的?”
“一個多月前……”江婉清說到這里,自己也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我盯著那張紙符,若有所思。
這符的作用應該是鎮宅或者驅邪之類的,但已經過于陳舊,早就失去了效力。如果這張符原本是前房客留下的,那她當初放在這里,是為了防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我心里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猜測。
“這張符,我先拿走。”我對江婉清說道,“你最近看看情況有沒有改善。”
江婉清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離開公寓后,我站在夜色下,低頭看著手中的符箓。
這件事,恐怕并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