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之后,暗衛(wèi)仔細調(diào)查卻毫無收獲,劍靈小竹的表現(xiàn)也一切正常。青玄終于得到月川的許可,可以走出這間閉塞了許久的房間。
在她走出暗殿那一刻,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她身上,暖烘烘的,她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抬頭望向那片久違的藍天,悠悠白云飄蕩其中,自由而愜意。這看似平常的景象,此刻卻讓她感慨萬千。回想起前些時日在“心魔試煉”中被奪舍的驚險,醒來后被告知被奪舍之事,面對未知的恐懼,都如同一場夢,心里涌起一種恍如隔世的滋味。她不禁喃喃自語:“也許這就是心魔試煉的意義吧?歷經(jīng)磨難,斬除心魔,方能讓心境澄明。”說罷,她挺直了腰桿,緩緩深吸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
青峰早就等在暗殿之外。說起這暗殿,它實際上是建造在凌虛峰山腹內(nèi)的一個獨立的靈幻空間,進出此地必須要有獨特的口令和令牌,極為隱秘且戒備森嚴。平日里,師兄弟們要是沒什么大事,絕對不會想來這里。這里不僅是劍衛(wèi)們處理事務(wù)、休憩的場所,也是青霄劍宗關(guān)押犯人的地方。
青峰一見到青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神色,整個人好似放松了下來,說道:“師妹,看到你安然無恙,還似有所悟,為兄這也算放心了。今天是你出關(guān)第一天,師傅讓我?guī)闳ヒ娝f是有事情交代。”
青玄臉上恢復了往日笑意,愉快地說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青峰笑著擺了擺手,示意青玄跟上。
見到月川時,并非在平日的住所“矮峰”,而是在凌虛峰的后山竹林。此處靜謐清幽,翠竹搖曳,沙沙作響。青月早已侍立在一旁,這是一峰四人這段時間以來的首次團聚。
月川看到青玄安然無恙地走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欣慰之色,微微頷首說道:“青玄,這次也算是有驚無險,或許這便是心魔試煉的奇異之處。經(jīng)此一遭,你也該明白修煉之途險阻重重。往后要努力精進,切莫在‘爭渡’中給為師丟臉。”說著,月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識地伸手握住腰間的玉佩,輕輕解下。那玉佩質(zhì)地溫潤,隨著透過竹影的陽光像是帶著一層氤氳,他緩緩摩挲著玉佩片刻,而后才遞向青玄。
青玄看著月川遞過來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趕忙擺手推辭:“師傅,這可是月筱師伯……徒兒不能收。”她的眼神中透著猶豫與敬重。
月川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青玄,說道:“此間心魔試煉出現(xiàn)外邪入侵,情況兇險。這玉佩雖不能保你性命無憂,但在關(guān)鍵時刻能示警。至于月筱,玄兒無需掛懷,這樣的玉佩為師還有不少。莫要推辭。”
青玄瞧著月川手中的玉佩,心里清楚這玉佩師傅向來貼身戴著,哪會真如他所說還有‘不少’。實在推辭不過,她只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認真說道:“徒兒謹遵師傅教誨,‘爭渡’之時,必定全力以赴,絕不給師傅丟臉。”說完,她眼珠一轉(zhuǎn),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古靈精怪的模樣,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師傅,這玉佩青玄就先替您保管著啦,等‘爭渡’結(jié)束,肯定原封不動地還您。不然啊,月筱師伯要是知道了,非得揪掉我的耳朵不可。就算不揪耳朵,也得念叨我好長時間,這種‘福氣’,還是留給師傅您享受吧。”這一番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原本那莊重的氛圍。
月川聽了,心里既欣慰又覺得這徒弟實在調(diào)皮,無奈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青玄的額頭,也跟著打趣道:“你曉得就好,記住一定要時刻帶在身上,可別給弄壞了。”
一旁的青月也跟著湊熱鬧,笑著幫腔道:“青玄,你要是把這玉佩給損壞了,就等著師傅天天督促指導你功課吧,到時候你可別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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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做了那個離奇的“夢”后,陳啟銘起初幾天心神不寧,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不過,到底是現(xiàn)代人,在海量信息的熏陶下,有著強大的接受能力,他逐漸恢復了正常生活節(jié)奏。但生活總歸和以前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那件事就像一塊懸在心頭的石頭,讓他既害怕又隱隱有些期待。懷著這樣復雜的心情,他向公司請了長假。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陳啟銘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全身心投入到與“青霄”相關(guān)文字的整理中。那些在電腦里消失的內(nèi)容,他憑借著記憶一點點拼湊出來。不僅如此,他還結(jié)合之前的經(jīng)歷和自己的想象,續(xù)寫了后面的幾回章節(jié),心里想著,萬一自己再次“夢回”到那個世界,寫的這些內(nèi)容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讓自己掌握更多生存信息。
當一切都完成后,陳啟銘找了個公司業(yè)績好團建放假的借口,回到了父母家。剛回去那幾天,老媽每天變著法兒地做好吃的,糖醋排骨、紅燒魚,全是他愛吃的,老爹也拉著他聊家常,關(guān)心他工作順不順利、生活好不好,一家人相處得別提多溫馨。可沒幾天,情況就變了,父母開始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早上睡個懶覺,老媽能念叨他一上午,說他都這么大了,還這么懶,難怪找不到對象;在客廳玩手機,老爹也開始數(shù)落他,說他年紀輕輕宅在家里像什么樣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一直擔心會再次發(fā)生離奇的事,可什么都沒出現(xiàn)。父母開始不停地催他去工作,陳啟銘也明白,總這么耗著不是辦法。于是,他決定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去上班。
晚上,老媽聽說他明天要上班,又做了一大桌拿手菜。陳啟銘和老爹坐在桌前,喝著小酒吃得很滿足。飯后,陳啟銘洗漱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準備睡個好覺,以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明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