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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茶繭之卵

蘇硯的指尖撫過茶脈圖騰,金色紋路在皮膚下如電流般游走。炭火爐中的青焰早已熄滅,但爐壁上多了道裂紋——昨夜凈化癌變茶脈時,某個未被消滅的克隆體碎片逃逸了。

林墨正在院中晾曬新采的茶青,竹匾邊緣卻結著霜。她腕間的紅痕徹底消失后,晾曬的茶葉總會無端泛起量子輝光。蕭寒說這是茶脈能量外溢,但蘇硯知道沒那么簡單——當林墨背對陽光時,瞳孔會閃過數(shù)據(jù)流的殘影。

“茶譜又更新了?!昂谪埖饋戆刖斫购诘募堩摚瑯祟}《茶脈戰(zhàn)爭》下方滲出墨跡,正在形成新的章節(jié):“初代遺骸“。

未等眾人細看,古井突然傳來黏稠的水聲。井繩自行絞動,吊桶升起時,桶底粘著一枚琥珀色巨卵。卵殼表面布滿茶脈紋路,隱約可見人形黑影蜷縮其中。

“是逃逸的克隆體碎片!“蕭寒的茶筅瞬間凝出冰刃,“它在吸收茶脈能量重生!“

蘇硯的圖騰突然灼痛。卵殼裂開細縫的剎那,他看見三百個宇宙的茶脈網(wǎng)絡同時震顫。林墨的隔絕陣剛布下一半,井水已化作茶色觸須纏住她的腳踝。

“別碰那東西!“黑貓的警告遲了半步。

蘇硯的手掌貼上卵殼,圖騰與茶脈紋路共振的瞬間,意識被拽入精神洪流。他看見初代茶農(nóng)的實驗室深藏火星地核,無數(shù)茶繭正在熔巖中孵化;看見某個被遺忘的宇宙里,自己親手將葉知秋封入茶繭;最可怕的是當前這個卵中的生物——那是個擁有林墨面容和蕭寒機械肢的合成體。

卵殼轟然炸裂。合成體睜開十二只復眼,茶脈能量在它背后凝聚成量子茶樹虛影。蕭寒的冰刃刺入其胸腔時,竟被茶樹根須纏住,機械義肢發(fā)出金屬疲勞的哀鳴。

“它是茶脈網(wǎng)絡的免疫系統(tǒng)?!昂谪堒S上房梁躲避根須,“我們在清除癌變時,觸發(fā)了自我保護程序!“

林墨突然發(fā)出非人尖嘯。她腕間迸發(fā)金光,茶青化作鎖鏈捆住合成體。蘇硯趁機將圖騰按在茶樹虛影上,青焰從掌心噴涌而出。烈焰中浮現(xiàn)出初代茶農(nóng)的殘影,正在將某種黑色晶體注入茶脈核心。

“原來癌變的源頭是你!“蘇硯的怒吼與三百個宇宙的自己共鳴。

合成體突然停止掙扎,用林墨的聲音呢喃:“父親……“

未時二刻,火星遺跡層。

眾人通過古井投射到初代實驗室時,真正的噩夢才剛開始。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數(shù)以萬計的茶繭,每個繭中都是不同年齡的蘇硯克隆體。中央控制臺的屏幕上跳動著倒計時:茶脈同化率98.7%。

蕭寒的機械蠶吐出銀絲接入系統(tǒng),全息日志令他瞳孔驟縮:“初代在自殺前啟動了終極協(xié)議,要把所有宇宙改造成茶脈生態(tài)圈?!?

林墨觸碰控制臺上的黑色晶體,突然跪倒在地。她的虹膜變成茶樹年輪狀,聲音夾雜著電子雜音:“檢測到母體基因……身份確認……林墨博士,歡迎回歸。“

“什么博士?“蘇硯的圖騰幾乎要灼穿手掌。

黑貓突然撲向控制臺,利爪撕開偽裝層。真相在火星塵埃中浮現(xiàn):林墨是初代最成功的克隆體,當年所謂的“叛逃“不過是程序設定的偽裝。她脖頸消失的烙印,實為最高權限密鑰。

合成體從虛空中走出,茶脈網(wǎng)絡在它腳下蔓延:“母親,清除程序已就緒?!?

蕭寒的機械義肢突然反向鎖住他喉嚨,茶筅自動指向蘇硯:“檢測到威脅,執(zhí)行凈化?!?

混亂中,蘇硯撞破培養(yǎng)艙。克隆體的血液濺到圖騰上,喚醒初代封存的記憶——當年是他自己要求林墨植入癌變因子,只為在茶脈失控時保留逆轉的可能。

“用這個!“黑貓叼來布滿裂紋的炭火爐,“初代真正的遺產(chǎn)!“

蘇硯將圖騰按向爐壁,三百個宇宙的茶脈能量呼嘯而至。青焰吞沒實驗室的剎那,他看見林墨流淚啟動自毀程序,蕭寒掙脫控制將茶筅刺入合成體核心,而自己懷中的炭火爐正在吸收所有癌變能量。

當光芒熄滅時,火星實驗室化為塵埃。眾人回到茶館院中,古井已被茶垢封死。林墨的瞳孔恢復清明,卻再記不得火星上的一切。唯有蕭寒的茶筅尖端多出枚黑色晶體,隱約可見其中跳動的茶脈網(wǎng)絡。

黑貓?zhí)蛑购诘淖ψ?,尾巴掃過重生炭火爐。爐壁裂紋中,有什么東西正在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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