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月光被雷峰塔的金頂切割成碎片，法海的赤金僧袍在密室深處獵獵作響。

他赤足踏在祭臺中央的九宮格上，腳底涌泉穴滲出的血線正沿著朱砂符咒蜿蜒游走，將積塵千年的封印攪動得波濤翻滾。

“嗡！”

數百道鎖魂鏈同時顫鳴，那些被鎮壓許多年的怨靈率先從銅鏡背面掙脫。

鏡面炸開蛛網狀的血紋，率先沖出的女鬼披頭散發，十指猶帶著生前被剜去眼珠的鐵鉤痕跡，腐臭的血水從她空洞的眼窩汩汩涌出，在青石地上匯成腥紅溪流。

法海不退反進，右掌按在祭臺的九曜星盤上。

血池突然翻滾起來，像煮沸的鐵水。

法海一腳踩碎銅鏡，鏡面炸成千片血晶，女鬼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化作一縷黑煙被血浪吞了。

“還想反抗？”

他扯開僧袍，龍鱗在月光下炸開，左臂直接變成赤金龍爪。

最前頭那個拖著半截身體的餓鬼剛想撲上來，就被他揪住喉嚨拎起來。

龍爪輕輕一捏，餓鬼的胸腔就凹了個血洞，黑血順著指縫滴進血池，“撲通”一聲，池子里騰起人形的血霧。

帶頭的書生鬼突然跪了，金冠砸碎在青石板上。

“我等愿為龍王驅使！”

他話音剛落，后頭的怨靈們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全跪下了，腐化的舍利子在血池里漂得滿滿當當。

法海把三顆元神珠扔進血池，水面立刻翻起九道血浪纏上他身體。

怨靈們嚇得往后縮，那血浪里傳出尖叫聲，像是有人在油鍋里炸。他扯下腰間降魔杵，杵頭的金珠突然炸開，化作九道鎖鏈把帶頭的書生鬼捆得結結實實。

法海踩著血浪走向祭臺邊，每步都帶起腥風。

他突然探手抓向虛空，五根龍爪直接撕開石壁，里頭藏著個被金釘釘住的女鬼。

女鬼的舌頭被割了，眼里還插著生銹的銅錢，見了法海突然張嘴，腐血直噴他面門。

龍息噴過去，女鬼瞬間被凍成琉璃雕像，咔嚓一聲碎成渣。

法海順手把金釘揣進袖子，龍珠突然在胸口發燙。

他冷眼看著雷峰塔方向升起的佛光，僧袍下龍鱗戰甲已經開始吞食新的妖丹。

“都給老子記好了。”

他突然仰頭長嘯，龍吟聲撞碎塔頂金鈴，塔外的水妖們同時打了個寒顫。

三頭蛇妖正在湖底啃食白骨，聽見這聲音突然把中間的頭顱絞斷，墨綠的膽汁噴了它自己一身。

法海舔了舔沾血的嘴角，龍尾幻影掃過祭臺，十幾個試圖偷溜的怨靈直接被劈成兩半。

血池突然冒出人形的血霧，那些被煉化的怨靈元神正在重組，透明的身體里流動著暗金色的符文。

“第一個不聽話的，“他扯下書生鬼的金冠，龍爪在上面劃出九道血槽，“就讓他嘗嘗被活活煉化的滋味。”

書生鬼的元神珠在他掌心浮沉，每次龍息噴過去，珠子就暗一分，最后啪地碎成粉末。

密室突然暗下來，法海抬頭看去，雷峰塔的金頂正在滴血。

那些被鎮壓的怨靈在塔內翻滾哀嚎，佛光結界被撕開條裂縫，黑霧正往外涌。

法海扯下一塊龍鱗扔進血池，池水立刻沸騰起來，化作九道血色煙柱纏上他身體。

“都給老子滾回去！”

他一腳踹碎祭臺，石屑里滾出無數舍利子。

怨靈們嚇得抱頭鼠竄，那些被煉化的元神珠突然同時炸開，血霧中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面孔，齊聲念誦著只有它們聽得懂的咒語。

法海突然仰頭大笑，龍角刺破偽裝的皮囊，在月下閃著血光。

他屈指一彈，血池里騰起的妖火將整個密室照得通亮，那些正在重組的怨靈元神紛紛發出尖叫，它們的身體正在迅速實體化，皮膚下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濃稠的業障之氣。

“五日后，子時一到，余杭縣的血夠你們喝三輩子。”

他扯下腰間降魔杵，杵頭的金珠突然炸開，化作九道鎖鏈把帶頭的書生鬼捆得結結實實。

“現在，都給老子滾回去準備血祭！”

他龍尾一甩，密室石門轟然關閉，只留下血池里不斷翻滾的怨靈元神和那句帶著龍威的低吼。

當最后一縷怨靈的慘叫被石門隔絕，法海扯下沾滿腐血的僧帽，龍角在月光下泛著嗜血的紅光。

他突然俯身抓起血池邊緣的舍利子，龍息噴過去，那些本該圣潔的佛珠瞬間被灼成焦黑，滾進血池時發出滋啦的聲響。

“禿驢們以為鎮得住本王？”

他把降魔杵殘片捏成金粉灑向夜空，金粉落在血池里化作新的鎖魂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