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悟然突然暴起刺向孫天齊。

“不是這NM玩意兒他哪來的刀？誰同學聚會還帶刀啊。”孫天齊大驚，慌忙之下用手去阻擋。

孫天齊完全沒料到王悟然居然會偷襲他，催促之間沒有做出有效的規避，只是讓刺向心臟的利刃結結實實刺中了腹部，帶著刀刃連連后退。

王悟然也只是憑借一時兇性，也沒想到一擊不成之下一個愣神被孫天齊抓住機會，忍著巨疼一腳踹開王悟然后退到安全距離。

“對不起，我只能先下手為強。”

王悟然迅速從殺人的慌張中冷靜下來，對孫天齊說。

“在沒有人能殺掉李書的情況下，這就是一個黑暗森林問題，現在有二個人有兩個祭品，可是如果要完成游戲活下去至少需要三個祭品，但他狀態明顯比我差，再耗下去只會對他越來越不利，所以他不敢賭，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孫天齊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不過問題并非無解。

“你應該看過《三體》吧？在《三體》中，面壁者羅輯提出了一個黑暗森林假設：地球戰敗后，幾艘宇宙航母逃往外星系，但是糧食和零件都無法支撐幾艘宇宙航母，誰先出手摧毀其他航母奪取糧食和零件，誰就能活下去。”

說到這，王悟然頓了頓說：“我不想當章北海。”

“既然事已至此就別說那些沒有用的客套話了。”

雖說都是為了活下去，但孫天齊說不恨他那是假的。

王悟然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那我退一步，這一次祭品我...”

“等等！這一次的祭品必須出自你們兩個之間。”

李書高舉左手，一臉戲謔的看著兩人說：“都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假仁假義的講什么身不由己，再說了馬上都說成仙的人還在乎什么人間的道德仁義豈不是太可笑了？”

王悟然定定的看著李書，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別說李書，就是孫天齊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在笑什么！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我真是玩膩了！”

李書勃然大怒朝王悟然撲過去。

沒想到，王悟然輕松側身躲過李書的襲擊，竟是自己走進了法陣的范圍內。

“小子，我賣你一個人情，說不定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王悟然笑著說。然后，換了一副表情咬牙切齒的對著李書說：“還有你，你可千萬別死了，我要手撕你。”

“有緣再見，你可別再死了。”

孫天齊默默地看著王悟然作為祭品沉入法陣，心中有了某種猜測。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孫天齊搖了搖頭甩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到我了，不過他說對了，確實該結束了。”

孫天齊徑直走上前，朗聲道：

“我獻祭我自己給筆仙，換取筆仙釋放浮士德。”說著，孫天齊已經站到法陣上。

站到法陣上，孫天齊感覺頭腦出奇的清醒。

獻祭的流程是：祭品是先通過筆仙畫出的陣法作為通道給那個惡魔。

那么，可不可以將自己獻祭給筆仙換取筆仙放出惡魔？孫天齊越想越可行，筆仙本身的力量似乎并沒有那么強，僅僅是吃王悟然一個人都困難，還讓他跑出來了。那再加一個自己呢？短時間內自己不但會沒事，反而會變成像李書那樣的怪胎然后帶著兩人逃走去找警察，那個惡魔就交給李書哪個怪物吧。

其實孫天齊本來是打算用孫慕柚做祭品向惡魔換取擺脫筆仙的辦法，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數，亦或是對孫馳的愧疚讓孫天齊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用孫慕柚的命換取我活下去的機會，我可能會做，但在還有別的辦法的情況下，哪怕這個方法風險相當大，我都不會考慮。”孫天齊如是想。

站在法陣上其實孫天齊心里也發顫，連帶雙腿也跟著發抖，其實孫天齊主動走上去也只是腦袋一熱。

感覺到向下的引力，孫天齊渾身一哆嗦如篩子般顫抖起來。

孫天齊覺得自己跟某個衰仔真像，一緊張就忍不住飚爛話，真不枉他初中的時候攢錢買他的三部曲。

小區里的老人總說，人在臨死前回憶會像走馬燈一樣掠過腦海，孫天齊回想起自己不算長的人生不禁掩面長嘆。

“值了，老子一生都沒做出過什么算的上英雄的大事情，臨死前做了一件還算爺們的事。”

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最后還是沒有選擇獻祭孫慕柚或楊偉，不然這一刻他怕是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吧。

其實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太過緊張，畢竟這也并不是他第一次接觸超越凡俗的力量了。

孫天齊閉上眼睛，去感受身體里那位“大爺”。

“咦，我怎么還沒掉下去？”

“哐”

孫馳的尸體被拋了出來重重的砸在孫天齊身前，孫天齊被嚇得連連后退。

孫馳明明被獻祭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尸體卻完好無損，除了被李書一拳打塌的胸口。

來不及多想，又一道身影被拋出來。

“哐”

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王悟然的尸體竟然也被拋上來了，不過，隨著他一起上來的還有一道陰影。

那陰影緩緩從王悟然身體上立起來。

“詐，詐尸了？不對，是那個惡魔！”

與此同時，地板上的紋路像活物一般涌入孫天齊的腦海中。

“該來的還是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