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剃頭鬼奪運
- 方相別罵,暴戾攝政王哭紅眼眶了
- 小石磯
- 2003字
- 2025-08-23 23:25:18
為了引出剃頭鬼,時不眠一連好幾天拉著時墨卿招搖過市,出入各大酒樓。
時墨卿不勝其煩。
時不眠倒是在短短幾天里把吃喝賭學了個遍。
就在她搖著骰子,把對面幾個公子哥都喝趴下后,時墨卿終于忍無可忍,將她拉出了酒樓。
時不眠興致正高,不悅道:“干嘛呀,剃頭鬼很快就出來了。”
“你到底查的什么案子?需要每日吃喝嫖賭。”時墨卿質(zhì)問。
時不眠吶吶道:“就剃頭鬼啊。”
見時墨卿要走,她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別呀大哥,再幫幫我。”
時墨卿不耐煩將她的手甩開,“我還有公務要忙。”
“你也早點休息,…”時墨卿欲語還休,“唉,算了,總之今天先到這里。”
說著轉(zhuǎn)身離開。
時不眠還想進去玩兩把,才往酒樓走了一步,誰料時墨卿又殺了個回馬槍,抓著她的后衣領(lǐng),將人提回了家。
傍晚,時墨卿抱著書從翰林苑出來時,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馬車和車夫都不見,他索性走路回家。
暮色像濃稠的墨汁,緩慢而又堅決地滲透進每一寸空氣。
很奇怪,今日的街道格外安靜,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全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一個瘦弱的女人慌慌張張迎面而來,時墨卿往旁邊走了走,防止她撞到自己,可那女人走的又急又快,偏往他撞來。
手中的書卷被撞飛出去,時墨卿自己也踉蹌了一下,才險險站穩(wěn)。
他有些惱怒的看向那女人,對方卻像是沒看見自己,嘴里自顧自念叨著什么,匆匆走遠。
無奈,時墨卿只能先將自己的書冊撿起來。
他彎著腰一個個往前挪去,等撿起最后一卷書冊,抬起頭,一個攤位緩緩出現(xiàn)在眼前。
攤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臉上皺紋深如刀刻,偏偏左頰斜斜貼著塊青布帕子,帕角滲出暗紅印子,遮住半只眼,露在外的右眼渾濁如蒙塵老鏡。
他也不說話,只直勾勾盯著時墨卿。
時墨卿心頭一顫,連忙就要離開,可低頭卻見他那破舊攤位上擺著許多已經(jīng)絕版的古籍。
尤其最上面那本,足以震驚文壇。
“老伯,這書是要買嗎?”時墨卿問。
老伯不說話,只依舊盯著時墨卿。
時墨卿心里發(fā)毛,但又實在想要那書,便硬著頭皮又問了一遍。
可他像是沒聽到,還是直勾勾盯著他。
時墨卿強忍著不適,從兜里掏出所有錢財放在老伯手下,“夠嗎老伯?”
老伯還是沒反應,時墨卿心一橫把腰間的玉佩解下來。
玉佩是外祖送給他的周歲禮,價值千金,就是買座小城也夠了。
他將玉佩放到老伯手下,拿起那本書抱在懷里,見老伯沒有反對,便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走了很久很久,卻始終走不到家。不是走錯路,就是走過了,再返回時,也總稀里糊涂走過家門。
如此反復十幾遍,時墨卿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中招了,他大喊一聲想吸引人過來。
可嗓子里像是噎了一團浸濕的毛巾,咽不下又吐不出,怎么也喊不出聲音來。
時墨卿精疲力盡,茫然站在離家門十幾米遠的地方。
周圍的景色漸漸被黑暗吞噬,街邊的屋舍歪歪斜斜,像一個個垂暮老人,在這即將落幕的黃昏里搖搖欲墜。
時墨卿心慌的厲害,茫然后退幾步。
突然,一只布滿溝壑的大手一把拍在他肩膀上。
時墨卿渾身一顫,回頭就見剛才那老伯站在他身后,那雙渾濁的老眼直勾勾盯著他,朝他伸出手。
時墨卿后退幾步,老伯一步步跟上來,再次朝他伸出手。
時墨卿后知后覺,將那本書放到老伯手里。
可老伯卻一巴掌將那書拍開,再次朝他伸出手。
時墨卿嚇壞了,整個身子靠在墻上,顫抖著聲音問他,“你要什么?”
老伯突然咧嘴,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
用嘶啞粗噶的聲音緩緩道:“我要你的全部。”
說著就朝時墨卿伸出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纖長的手突然推了他一把。
時墨卿腿軟的厲害,整個人都摔倒了地上。
他恍惚抬頭,卻見自己站在翰林苑門口,不遠處車夫正在朝自己招手。
他環(huán)視四周,只見院里同窗有說有笑。
院外車水馬龍。
那他剛才是去了哪里?
那老伯和書攤又是怎么一回事?
還有那只纖長,帶著一股淡淡香味的手…
時墨卿渾身顫栗,腳下跟踩著棉花似的,腳步虛浮走到馬車旁。
對著車夫道:“快,快扶我上車,帶我回家。”
車夫見少東家這副模樣,也是嚇壞了,連忙將人扶上車后,趕著馬車往回走。
時墨卿就坐在車檐上,手緊緊抓著車夫胳膊上的布料。
恍惚中,他忽然感覺肩膀被人動了一下,扭頭卻什么也沒看見。
再低頭卻見一只纖長的青白玉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而那只手的手腕處是森森白骨,沒有胳膊連接著。
同時,眼前落下一片黑色的東西。
他下意識接住,卻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的頭發(fā)。
他被剃頭鬼剃頭了?
時墨卿絕望癱了下去,可下一秒肩膀卻被人一把提了起來。
時墨卿扭頭,就見那只怪手被另一只有血肉的手抓住。
他被拖進車廂,只見車廂內(nèi)壁全是密密麻麻的黃符,時不眠手持銅錢劍,朝著自己頭頂刺去。
“嚯嚯”幾下,車廂內(nèi)竟刮起一股詭異的黑風。
時不眠一腳踩住凳椅,一腳朝著車門踢去。
那怪手被踢飛到符箓上,頓時抽搐幾下掉到車廂內(nèi)。
時不眠站定,將那怪手撿起,“這小玩意兒有趣。”
“竟然是有思維的。”
她將怪手拿給時墨卿看,扭頭卻見他面色鐵青,嘴唇發(fā)紫。
“大哥?”時不眠驚道。
時墨卿沒有半點反應,只死死攥著拳頭,眼睛發(fā)直,像是被夢魘住了似的。
時不眠連忙給他把脈,卻見他脈搏微弱,生命特征正在慢慢流逝。
奇怪,怎么除了這邪祟,時墨卿反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