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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罪惡再顯現

  • 言針
  • z周苡
  • 5289字
  • 2025-02-05 13:06:20

xx年四月七日

昨天晚上,我睡的比較早。因此,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樓道里也沒有太大的聲響。我下樓來到餐廳,獨自坐了一會。

過了一個多小時,餐具叮咚聲越來越大。我環顧四周看了看,把面前的一個個人和旅客信息登記表上的照片一一對上,大家基本上都到了。沒有再出人命,我就——

“誒,那個楊婧婧呢?”我一抬頭,說話的正是唐瑋云。

“就是啊,她怎么沒來?”

“就是小姑娘沒有時間觀念吧……或者昨天的事她有些介意?”

“別管她了,咱們吃咱們的,她愛來不來。”

“算了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唐瑋云說著有些不耐煩地拉開了椅子,站起身來。

我趕緊走到她面前,說:“我們一起吧。”

她沒搭理我,只是徑直往樓上走,我趕緊快步跟上。

走到樓上,唐瑋云很大力地敲了敲門,喊道:“楊婧婧!你醒了嗎!快點下來吃早飯吧,再不來就沒了!”

我在旁邊看著她一遍遍地喊了半天,屋內的人也沒有回應。她這才轉頭看向我,說:“這……不會是還沒醒吧。”

“你敲的那么用力,吵也吵醒了吧。”我掂量著說。

“要不要進去看看?”

我聳聳肩膀,沒回答她。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說:“這怎么進去啊,也不能……”她的手向下壓了壓門把手,門竟然應聲打開了。

“應該是門鎖正好沒電了。”

我們一前一后進了房間,看見楊婧婧正躺在床上,唐瑋云正打算去叫醒她,走近卻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走進一看,頓時明白了。

楊婧婧身上白色的被子上斑斑駁駁的嘔吐物隨處可見,口鼻處也有嘔吐物堵塞。

我撥開她的眼皮,發現她的瞳孔散大,對光反射消失,面色發青,毫無生氣。

最后,我用手摸了摸頸動脈,搏動已經消失。脖頸處有撓破的痕跡。體溫大致保持在室溫。

我回頭對唐瑋云說:“又一個。你下去和大家說一聲吧。”

她瞪大了眼,轉身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轉過頭來看著楊婧婧的尸體。從尸體狀況來看,安眠藥服藥過量導致的死亡概率比較大。

于是,我在附近找了找,果然,在床下找到了一瓶藥片。藥瓶上沒有標簽,但從里面的藥片來看,應該就是安眠藥。

我實在太疑惑了。按照她昨天表現出來的情況來看,看不出有任何自殺傾向。

“難道是意外服藥過量?”

我搖搖頭,實在想不出來怎么以這樣的方式死亡。畢竟藥瓶中的藥片實實在在存在,如果她持續服用安眠藥,不應該會服藥過量,服用的藥片還會多到死亡的地步。

我把她睡衣的袖子向上折了幾折,發現她手臂及肘部有小面積的淺紅色疤痕。大臂及肩膀處露出大面積已經愈合的挫傷,還留著瘀斑和血腫。

“這種疤痕……一般是鈍器打擊形成。但是這么大面積的很少見。”

難道她出事前遭到過毆打?

我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手機,拿起揣進了兜里。

雖然拿別人的電子設備確實不好,但不得不說,事已至此,在當今信息社會,手機上的信息恐怕比現場多多了。

“真的不能確定是謀殺還是自殺了……一切都太過于巧合了。或許手機里會有什么線索……算了,還是別在這呆太久了。”

我下了樓,和大家大致說了下情況,最后告訴他們如果有想看尸體的大可以去看。至于保存尸體,還是一樣的方法就好。接著就回屋了。畢竟這會我確實不想跟任何人交流,而且和他們交流的結果,估計和方遠死的時候的情況差不了太多。

回到房間,我嘆了口氣。這下好了,唯一一個想要報警的人就這樣死了,后面估計沒人再會提出來報警了。我越來越覺得是謀殺,畢竟這一切都太過于巧合,而且這次的事件,在一定程度上也完全斷絕了后續報警的可能。

畢竟,如果報警要搭上性命的話。

我坐在桌前,打開楊婧婧的手機,還好沒有密碼,我忘了手機可能會上鎖這茬了。

我先點開了楊婧婧手機上的信息,她的列表很簡單,大部分是親人。

我點開她和媽媽的聊天界面,向上翻了翻聊天記錄。

兩人的交流很少,基本上是楊婧婧的母親給她轉生活費,每月一次,金額不小。再往下就是前天早上的信息,也就是她剛剛到度假村的時候。

這是近幾個月唯一一條有文字的聊天記錄:

楊母:婧婧到了嗎?到了給媽媽回個信息啊。

楊婧婧第二天早上十點多才回復:到了。昨晚睡得比較沉,起的晚了。

她媽媽回:好。到了就行。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楊婧婧又發了一句:昨天又夢見爸爸打我了。

再往下,沒有了回復。

看到這里,我大致了解了她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看來她生前至少經歷過不知時間有多久的家暴。

另外,她說她睡的很沉……是安眠藥的功效?如果這樣,那她確實患有失眠癥,但是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我搖搖頭,退出信息界面,點開了某社交軟件。

楊婧婧的社交賬號基本上都是轉發一些文章,有些已經被刪除,我翻了翻剩下的,基本上是些無聊的瓜條。同時,她也會在這些瓜條下留下評論,用的幾乎都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一件事發表見解,作壁上觀卻又冷嘲熱諷的語氣。

“這是什么意思……因為遭受過家暴,所以把情緒宣泄在網上?”

雖然我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但是還是覺得這種做法確實是……

我又向下翻了翻,在一眾無聊的瓜條中,一行字映入眼簾——

是關于方遠所在大學的一篇報道,大致內容是該校一名女生跳河自殺,尸體似乎沒能打撈到,也沒有說明受害人的姓名。

楊婧婧的手機里似乎沒有更多信息了。我按了按息屏鍵,將手機放在桌上,在腦子里將剛剛得到信息捋了捋,腦中又再次出現那個說不來的違和感。

我又仔細沉思了一會,假如楊婧婧有長期服用安眠藥的習慣的話……

不對。

我終于意識到,這中間有一些地方邏輯不順——如果她要自殺,不可能服用安眠藥。

普通人可能沒有這個意識,但長期服用安眠藥的人,一定知道安眠藥根本不能使他們喪生。

長期吃安眠藥這類苯二氮?類藥物的人很容易產生抗藥性,如果一定要死,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被藥片噎死了。最后還要去醫院洗胃,還可能出現一系列的后遺癥。

所以,楊婧婧根本不可能患有失眠癥。相反,她的睡眠一向很好,也不吃安眠藥。現場的安眠藥瓶不管是兇手故意為之,并不是直接的致死原因,還是確實是致死物,都能證明這是謀殺。

“既然如此,方遠的死也一定不是巧合。問題是,究竟是什么引發了心源性猝死……”

中午,我決定先將這個問題擱下,下樓吃午飯。

走到餐廳,我看到今天中午供應的又有第一天

早餐時供應的面包,便順口和工作人員說了句:“這個面包確實很好吃。”

工作人員稍微愣了愣笑,微微一笑,說:“是以前在度假村的小超市買過嗎?”

她的回答實在太出乎我意料了,我以為聽到這話,頂多也就是笑著接受表揚罷了,沒想到卻來了這么一句。

“這是什么意思,早餐時是沒有供應過嗎?”

“這種面包是新品,之前只在小超市供應過,這還是第一次在餐廳供應呢。不過小超市也很好買到,如果想吃的話,去那里買就是了。”

我心中大震,那天早上的面包被人換過。

我趕緊跑上樓,從背包里拿出兩種面包,翻過配料表,仔細比對。

“面粉、雞蛋、飲用水、黃油……”

我的目光一行一行向下掃過,果然——

今天供應的這種面包比普通面包多了一種配料——成分A。

我打開搜索引擎,輸入成分A的名字,發現這只是一種很常見的配料,也常常用在面包中。

我又仔細想了想那天方遠死時的狀況,改了改搜索詞:帕羅西汀和成分A。

手機屏幕很快便證實了我的猜想:“帕羅西汀是一種常見的平價抗抑郁類藥物,一般正常服用不會導致死亡,但是不可與成分A一起攝入,否則可能引起嚴重的心源性猝死。”

兩起事件都是謀殺。而且是有預謀的謀殺,兇手對死者日常生活習慣的了解程度很深。

晚飯后,我原本打算趕緊上樓回房間,將現有的情況做個總結,卻在路上碰見了李經理。

兩個死者接連出現,他看上去十分疲憊。這種事情的出現,作為度假村的總管理人員,從各方面都給予了他很大的壓力。

“李經理,監控里有什么線索嗎?”

“其實對于這件事……我內心更偏向于是謀殺……關于監控,早就查過了。兇手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早就破壞掉了。等技術人員過來,從檢查情況到修理,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

我微微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決定開口:“李經理,現在已經出現兩名死者了,你還打算報警嗎?”

他看了我一眼,面色凝重地嘆了口氣:“哎,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沒有誰會拿生命去賭報警這件事的。畢竟結果誰也說不好。我現在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死去了。”

我點了點頭,還是挺能理解他的,說:“確實。發生這樣的情況,只能盡最大努力早日找到兇手,減少死者的出現了。”

我繼續往前走,看見沈澤剛剛走到房間門口,我還有一些事想問問他,于是走過去問:“沈澤,現在方便聊聊嗎?”

他點了點頭,我們在大廳一張桌子旁坐下,我先問出了剛剛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問題:“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那個女生嗎?她叫陳影,剛剛說完話就往咖啡廳去了。”他說著向那邊指了指:“我是覺得她長得和我一個同學有點像,所以注意了一下,說了幾句話。”

“你的同學?”我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那篇關于方遠所在大學的獲獎報告,說:“哪個同學?”

我總覺得第一個死者身份很重要。當時大家都還在糾結要不要報警的問題,我連他的手機都沒有拿到,關于他的所有信息,目前只能來源于互聯網。

他也沒有想太久,笑了笑說:“前天你來問我我和方遠的關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你應該看過那篇獲獎報告了吧?我說的就是程姚。”

我剛打算說話,他又接著補充道:“不過我對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像和方遠一樣,互相加了微信而已。

不過我對那個吳晶晶印象倒是挺深的。她在我們這個專業的成績非常好,所以大部分人都知道她。而且,她和程姚還是好朋友。

基于對陳影的眼熟,來這里第一天我就去翻了翻旅客信息,一直在找機會和她說句話。

但是她一點都不像程姚。程姚為人特別熱情正直,雖然不熟,但是在我們一起進行的畢業設計中,她也經常在里面出謀劃策。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還是天性,她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警惕,也不主動與人打交道。

要不是程姚去世了,單看外貌我還真有可能把她認成程姚了。”

他結束了這么長的一段話,我從中大概了解了關于他的同學,只是有一個地方令我特別在意:“程姚去世了?怎么去世的?”

“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畢業設計結束后就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她了。不過在這之前雖然我們見面也不多,但在幾次見面中,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異常。”

我朝屋里看了一眼,發現沈澤似乎正在使用電腦。水杯順手放在右邊的臺燈旁。我仔細看了看,好像是一篇醫學報道。

我想起了他從前說過自己沒有固定的職業,同時還懂點外科。這樣的話……

“你大學學的什么專業?學醫的嗎?”

“是。”他也沒有隱瞞。

我又想了想,問他:“那……你是因為什么來到這個度假村的呢?”

“我剛畢業,這次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獎勵。”

我點了點頭,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說程姚去世的話,讓我想到了在楊婧婧手機上看到的方遠所在大學的一名女生跳河自殺的事。不過根據他的描述,似乎程姚也不像是自殺。他和程姚是同學,也是方遠的學生,都在這個學校里,卻好像不太了解這件事的樣子。或許是學校習慣性壓下這種丑事?畢竟文章里也沒有提到死者的姓名。

我告別沈澤,決定去見一見陳影。

我一進咖啡廳,濃郁的咖啡香就撲面而來,稍稍緩解了我緊張的神經。咖啡廳里人并不多,我根據記憶中旅客信息里陳影的照片,看向了一位女生。

她穿著很時尚,很符合她的年齡,裙子腰間的蝴蝶結稍稍向左傾斜,長發及腰。

我在她面前坐下,笑了笑,問她:“陳小姐,你好,請問可以和你聊幾句嗎?”

陳影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慢慢點了點頭:“可以。”

果然,陳影的性格和沈澤描述的一模一樣。

“你是來這里度假的?”

“是。”她頓了頓,繼續說:“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也沒辦法好好玩了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她一只手攪拌著咖啡,右手拿起一張紙擦了擦嘴。我打算稍微試探她一下:“關于這幾件事,你覺得是意外還是謀殺呢?”

她抬起頭,微微一笑,說:“這不應該是你們偵探的工作嗎?現在還沒到審問的地步吧。”

我又說:“你對他們的死有什么想法嗎?”

“你不是說是心源性猝死和安眠藥服藥過量嗎?是意外還是謀殺也很難判斷,誘發的原因也很多吧?”

我稍微愣了愣,說:“你是學醫的?”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她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了一本醫學教科書,說:“我來這里度假,也是希望能給我的畢業設計找找靈感。畢竟醫學和自然可離不開。

……沒想到攤上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

我謝過她,上樓回到了房間。

我拿出筆記本,將最近獲得的信息在筆記本上記錄了一下,偏頭想了想。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方遠和楊婧婧是死于謀殺,就要確定兇手到底是存在于什么范圍之內……”

我思考了一會,打開手機,決定在群里發幾條信息。

我編輯了一下關于最近的發現,以及我對現場的了解和思考,在群里分享了一下。

群里很快就有人進行了回復,直戳重點:“林偵探覺得,這兩起事件究竟是意外還是謀殺呢?”

“應該是謀殺。”我緩緩在群里打出了我的推導過程,以及我初步的想法。

“……根據我的發現,方遠的死應該是由成分A和帕羅西汀混合服用導致的心源性猝死;楊婧婧則是安眠藥攝入過量。但是并不清楚是口服還是靜脈注射。而楊婧婧根本不可能患有失眠癥,所以也能證明是謀殺”

我說完后,群里一度陷入了寂靜。

我按了下手機息屏鍵,輕輕舒了一口氣。我的計劃,就是在群里公開我發現的兩名死者都是死于謀殺的真相。這樣一來,如果兇手不收手,下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刻意制造出死者是自殺或意外死亡的假象,而是直接動手。直覺告訴我,兇手不會這么快收手,我不怕打草驚蛇,而是要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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