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眉頭緊皺,目光從遠處的紅轎子收回,看向白狐,沉聲道:“什么交易?”
此刻的他深知局勢危急,那神秘的“正主”來者不善,而白狐既然提出交易,說不定能成為破局的關鍵。
白狐碧綠的眼珠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踱步到林玄身前,說道:
“你將針匣借我一用,待我解決完某些事情后歸還于你。作為交換,我幫你一同應對眼前這河伯的麻煩,保你和這李府平安無事。”
林玄心中思索,這針匣乃是祖父所傳,其中定有諸多秘密,且方才與李小姐身上的水毒惡戰,全賴針匣中的鬼門針才得以取勝,若是將針匣交予白狐,自己便失去了一大助力。可眼下河伯正主到來,形勢嚴峻,僅憑自己恐怕難以應對。
“我如何能信你?這針匣對我意義重大,若是你拿了一走了之,我又當如何?”
林玄目光堅定地盯著白狐,試圖從它的神情中找到一絲可信之處。
白狐冷笑一聲,“哼,小子,我若真想奪你針匣,方才趁你與那尸化的丫頭爭斗時便可動手,何必與你啰嗦這么多?我只是暫時借用,況且以你的能力,拿著針匣在這危機四伏的局面下,也未必能護得住自己和這李府。”
林玄沉默片刻,心中權衡利弊。最終,他咬咬牙道:
“好,我可以將針匣借你,但你必須發誓,定會遵守約定,用完后即刻歸還,否則必遭天譴!”
白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隨即莊重地抬起前爪,“我白狐在此立誓,若違背約定,定不得好死!”
林玄深吸一口氣,緩緩從懷中取出青銅針匣,遞給白狐。白狐接過針匣,眼中滿是興奮之色,將針匣小心收好后,看向林玄道:“小子,現在我們是盟友了。那河伯雖有些難纏,但也并非不可對付。你且說說,對于這河伯娶親之事,你了解多少?”
林玄回憶起古籍中的記載,說道:“河伯娶親乃是古老的邪術,需選取年輕女子,以水毒侵蝕其身體,待水毒化嬰,便可借女子肉身讓邪嬰還陽,從而掌控女子的身體,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此次有人想借李小姐的肉身養鬼胎,看來背后定有主謀操縱。”
白狐點點頭,“不錯,這河伯娶親背后之人,必定心懷不軌。那紅轎子中的,想必便是河伯或是其使者。待他們到來,我們見機行事。”
說話間,紅轎子已緩緩來到李府門前。轎夫將轎子穩穩放下,從轎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頭戴斗笠的人。此人周身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腳步輕盈地走向李府大門。
林玄和白狐躲在屋內,透過窗戶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只見那黑衣人來到門前,門房早已嚇得癱倒在地,不敢阻攔。黑衣人徑直踏入府內,身后跟著一群同樣身著黑衣,面無表情的手下。
“出來吧,林玄。壞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黑衣人聲音沙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在李府內回蕩。
林玄與白狐對視一眼,看來河童已知道是林玄所謂,便決定主動出擊。
二人從屋內走出,直面黑衣人。林玄大聲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借李小姐肉身養鬼胎,行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黑衣人冷笑一聲,“無知小兒,這世間本就弱肉強食。我不過是順應某些勢力的要求,完成這河伯娶親之術。你壞我大事,今日便要你付出代價!”說罷,黑衣人雙手一揮,身后的手下瞬間散開,將林玄和白狐圍在中間。
白狐毫不畏懼,周身涌起一股白色的靈氣,化作一道道靈刃,射向周圍的黑衣人。黑衣人紛紛揮劍抵擋,但白狐的靈刃極為鋒利,不少黑衣人被靈刃擊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林玄也不閑著,他手中緊握銀針,看準時機,向黑衣人射去。銀針帶著絲絲寒光,直逼黑衣人要害。黑衣人卻不慌不忙,身形一閃,輕松避開銀針,反手拍出一道黑色的掌風,向林玄襲來。
林玄連忙側身躲避,但那掌風速度極快,還是擊中了他的肩膀。林玄悶哼一聲,感覺肩膀一陣劇痛,氣血翻涌。白狐見狀,怒喝一聲,化作一道白光沖向黑衣人,與他展開激烈搏斗。
二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分勝負。就在這時,李府的西廂房內突然傳來一陣異動。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西廂房,只見李小姐的身體竟緩緩飄浮起來,周身環繞著一層幽綠色的光芒。
“不好,是水毒余孽在作祟!”林玄心中一驚,他意識到,即便消滅了眼前的黑衣人,李小姐體內可能還殘留著水毒的力量,隨時可能引發更大的危機。
黑衣人趁白狐分神之際,突然發動攻擊,一道黑色的光芒擊中白狐。白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林玄見狀,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沖向黑衣人,想要為白狐報仇。
黑衣人卻一臉得意,“小子,你以為憑你能奈我何?今日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說著,他手中凝聚出一個巨大的黑色能量球,向林玄砸去。
千鈞一發之際,林玄突然想起祖父曾提及的一種古老針法——“乾坤逆轉針”。此針法需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以自身強大的意志力和炁力驅動,可逆轉乾坤,化險為夷。
林玄咬咬牙,拼盡全身力氣,運轉體內的炁,在手中凝聚出三根銀針。他口中念念有詞,將三根銀針分別射向不同的方向。銀針在半空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竟形成了一個八卦圖案。
“乾坤逆轉,破!”林玄大喝一聲,八卦圖案猛地沖向黑色能量球。黑色能量球與八卦圖案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光芒閃耀過后,黑色能量球竟被八卦圖案硬生生地抵消掉了。
黑衣人見狀,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林玄竟能使出如此強大的針法。“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黑衣人驚恐地看著林玄。
林玄冷冷地看著他,“我是林玄,不會讓你這等惡人得逞!”說罷,林玄再次凝聚銀針,準備發動新一輪的攻擊。
就在此時,西廂房內的李小姐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眾人望去,只見李小姐的身體中竟又鉆出一個幽綠色的嬰孩,正是那水毒化嬰未被完全消滅的殘余力量所化。
幽綠色嬰孩張開血盆大口,發出詭異的笑聲,“你們都逃不掉的,都將成為我的養分!”說罷,嬰孩化作一道幽綠色的光芒,沖向林玄。
林玄心中一緊,剛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眼見幽綠色嬰孩越來越近,林玄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嬰孩即將觸碰到林玄的瞬間,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從林玄懷中的《靈樞》中射出。金色光芒將幽綠色嬰孩包裹住,嬰孩發出痛苦的掙扎聲。
“這……這是怎么回事?”黑衣人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白狐趁機站起身來,看著那道金色光芒,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靈樞》竟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幽綠色嬰孩漸漸消散,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李小姐的身體也緩緩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玄掙脫了神秘力量的束縛,連忙跑到李小姐身邊,查看她的情況。還好,李小姐雖昏迷不醒,但氣息平穩,已無大礙。
黑衣人見大勢已去,轉身想逃。白狐豈會讓他輕易逃走,化作一道白光追了上去,瞬間便將黑衣人制服。
林玄走到黑衣人面前,冷冷地問道:“說,你背后的主謀究竟是誰?為何要策劃這河伯娶親之事?”
黑衣人一臉絕望,猶豫片刻后,緩緩說道:“我……我只是一個小嘍啰,奉命行事。背后的主謀是一個神秘組織,他們一直在暗中尋找擁有特殊體質的女子,進行各種邪惡的實驗。此次河伯娶親,便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想要借助水毒化嬰的力量,掌控強大的邪術……”
“神秘組織?”林玄眉頭緊皺,他意識到,這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那這神秘組織究竟有何目的?他們身在何處?”
黑衣人搖搖頭,“我……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目的,也不清楚他們的藏身之處。我只負責執行任務……”
林玄知道從黑衣人這里恐怕難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看了一眼白狐,“先將他押起來,日后或許能從他口中問出更多線索。”
白狐點點頭,將黑衣人交給李府的下人看管。此時,李府內一片狼藉,眾人都疲憊不堪。
林玄看著手中的《靈樞》,心中充滿疑惑。這《靈樞》為何會在關鍵時刻發出金色光芒,拯救自己和李小姐?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白狐似乎看出了林玄的心思,走上前道:“這《靈樞》絕非普通之物,看來你祖父留給你的東西,遠比你想象的要神秘。或許,這其中隱藏著解開諸多謎團的關鍵。”
林玄深以為然,他將《靈樞》小心收好,說道:“看來,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靈樞》了。此次河伯娶親之事雖暫時解決,但那神秘組織依舊是個巨大的隱患。”
白狐點點頭,“不錯,那神秘組織勢力龐大,手段殘忍,我們必須小心應對。不過,此次你我合作也算順利,希望日后還有機會并肩作戰。”說罷,白狐將青銅針匣還給林玄。
林玄接過針匣,看著白狐,“多謝你今日相助,若不是你,我恐怕難以應對這諸多危機。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白狐甩了甩尾巴,“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就此別過。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危險,或許我會再次出現。”說罷,白狐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林玄望著白狐消失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經過此次事件,他深知這世間隱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和神秘的力量。而自己,作為一名醫道中人,肩負著守護正義、對抗邪惡的責任。
他轉身走進李府,開始著手處理后續事宜。他安排人照顧受傷的李小姐,又指揮眾人清理李府的廢墟。在忙碌的過程中,林玄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揭開那神秘組織的面紗,阻止他們的邪惡計劃,保護身邊的人和這片寧靜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