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婭猛地用力咬破曹彰下唇，在血腥味彌漫的瞬間，她喉間發出幼狼舔食骨髓般的嗚咽。

曹彰吃痛，在她腰間的手瞬間用力。

薩婭這才松開，仰著嫵媚的臉，銀牙染血，咯咯媚笑。

“三公子的血……”她瞳孔泛起妖異的赤色，被縛的雙手竟借著纏繞的藤蔓抱住曹彰脖頸，“有漠北沙暴的味道呢。”

曹彰悶哼著扣住她腰，舔了舔自己的唇：“有病！”

薩婭唇角血線沿著鎖骨流進抹胸，在雪肌上繪出鮮紅的紋路。

“要做我的男人，就幫我躲過這場刺殺。”薩婭突然柔若無骨地纏上來，腳踝銀鈴蹭過曹彰腰間虎符，“帶我回烏桓大營。”

她舌尖卷走他唇上血珠，妖冶如花。

曹彰似笑非笑：“公主的營帳里，怕是有三百張硬弓等著本將？”

東南方傳來腳步聲。

薩婭面色劇變，咬住曹彰耳垂低語：“有人真要殺我，三公子助我，我便與你結盟。”

“好！”曹彰挑眉，“告訴我你們大營的位置。”

薩婭動人一笑：“先解開我啊。”

曹彰解開了她身上的藤蔓，卻依舊綁著她的雙手：“我怕你丟下我，那我會很傷心的。”

嗖嗖嗖！

破空聲傳來，曹彰抱著薩婭閃身躲過。

他抬眼看去，幾十騎正朝著這邊策馬而來，他們全部帶著面具。

“是鬼面騎！”薩婭驚呼。

“什么是鬼面騎？”曹彰邊跑邊問。

“公孫康的鬼面騎。”薩婭面色凝重，“也不知是誰勾結公孫康，想要殺我？”

曹彰嘴角含笑。

這烏桓內部，也是暗斗激烈啊，巨人有人勾結遼東公孫康。

……

曹彰帶著薩婭快速穿梭，鬼面騎分散合圍。

嗖嗖嗖！

曹彰拽著薩婭撲進及腰的草叢，十三支淬毒弩箭擦著發梢釘入身后大樹。

鬼面騎的青銅面具在朝陽下泛著綠光，八道黑影呈狼群圍獵陣型包抄而來，馬蹄聲中混著遼東口音的呼哨。

“待著別動。”曹彰拍了拍薩婭，提著陌刀而出。

他躲在大樹后，身體緊繃，當馬蹄聲靠近，他如雪豹般彈射而出，刀鋒割斷最先逼近者的馬腿肌腱，戰馬嘶鳴聲中，鮮血迸濺。

為首一騎就要倒地，曹彰陌刀挑飛他彎刀，刀柄回旋擊碎青銅面具下的鼻梁，只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趁勢滑行斬斷四蹄，馬血染紅青草。

又斬一騎，已經連殺兩騎。

他奪過第三騎的遼東連弩抵住咽喉連發兩箭，舉起來，再發三箭，箭矢穿透三人咽喉。

陌刀插地借力騰空，膝撞碎一騎頸椎，順手摘走鬼面腰牌。

薩婭蜷在樹棱叢中，看著曹彰化作一道殘影。

他每次騰挪都會激起塵埃，染血的陌刀在朝陽下劃出銀色電弧。當最后那個鬼面騎被陌刀釘在大樹上時，樹冠驚起的一群飛鳥。

“上馬！”曹彰甩來還在滴血的韁繩。

薩婭抓住韁繩，躍上馬背時故意后仰，指尖擦過曹彰心口舊傷。

這個動作本該讓男人身形遲滯，卻被曹彰借勢摟得更緊，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后：“公主的試探，比鬼面騎慢半分。”

薩婭絕美的臉還帶著驚詫。

曹彰的殺戮帶著精密的計算美，就像草原白狼撕咬獵物時永遠先斷氣管。

她想起了她的父親，大單于蹋頓。

曹彰的神勇，已經快趕上她的父親了，不過，在她看來，此時的曹彰，還是不如她父親。

……

曹彰攬著薩婭剛沖出林子，正前方又傳來破空聲。

三支雕翎箭呈品字形封死去路，箭簇泛著的幽藍正是烏桓王庭獨有的狼毒。戰馬驚嘶人立時，曹彰抱著薩婭滾落，手中陌刀在地上劃出火星。

“黃須小兒，你竟然真的沒死。”蹋頓的聲音傳來。

他帶著四大血狼衛策馬過來，血狼衛看到薩婭還活著，都松口氣，反而蹋頓似乎并不在乎。

“別過來！”薩婭擋在了曹彰身前。

蹋頓和四大血狼衛頓時停住，眼中驚詫閃過。

“鬼面騎要殺我，是他救了我。”薩婭道，“放他走！”

曹彰心中微動，他雖然不懼，可沒想到薩婭會讓他們放自己走。

蹋頓微驚：“遼東鬼面騎，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

“哼！”薩姑冷哼一聲，“定然是有人勾結公孫康，想趁機生亂。”

曹彰暗暗觀察這對父女，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么眼神交流，極為陌生的樣子。

“你們在一旁等著，我與三公子說幾句，便跟你們回去。”薩婭揮手。

蹋頓和四大血狼衛竟然真的后退了。

曹彰似笑非笑的看著薩婭問：“你敢這么回去？”

“我是大單于的女兒。”薩婭臉上帶著自豪，“要害我，沒那么容易。”

曹彰攤攤手：“真是無情啊，就這么拋下我？”

薩婭沒好氣橫一眼：“要不你跟蹋頓……呃，我父親拼個你死我活？”

“那倒也沒必要。”曹彰嘿嘿一笑，“還是戰場上見吧。”

他目光掃過蹋頓和四大血狼衛，心中真沒底，主要是蹋頓，太猛了，單打獨斗或許還行。

薩婭突然抱住了他，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良久才松開，在他耳邊低語：“我愿與你結盟。”

她推開他，大步而去，一邊走一邊揮手：“別死在戰場上了！”

曹彰望著她搖曳的身姿，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薩婭回頭，看著遠去的背影，眼中復雜神色閃過。

……

曹軍先鋒大營。

張遼看到曹彰回來，長長松口氣：“三公子，兩夜一天了，你再不回來，我只能去司空面前去請死了。”

“文遠將軍，我就是回不來，也不用你請死啊。”曹彰一笑。

張遼連忙對親衛下令：“快，傳信去白狼山，說三公子回來了。哎，估計司空這兩夜是睡不著的。”

曹彰翻身下馬，道：“文遠將軍，準備死戰，蹋頓來了。”

他拿出鬼面騎的腰牌，遞給張遼道：“還有公孫康的鬼面騎！”

張遼面色劇變：“遼東公孫康也參合進來了？那就復雜了，得把這消息盡快傳給司空。”

曹彰點了點頭，抬眼看到從營帳里出來的薩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