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陸影看著季泊霄大腹便便的樣子，倉鼠球一般的外表來看，倒也合理。

特別是想到劍鋒長老曾經也是個老瓢蟲，讓他不由得重新審視了下宗門，既然有爐鼎一說，應該最不缺魚水之歡才是……

“陸師兄，你的傳奇已經有了好幾種說法，到底哪一種才是真的？我在勾欄里講了一道，那些角妓說聽過很多次，每一次都不同。”

季泊霄往前蹭了幾步，八卦的模樣來看，其實無論男女都是一樣，只是發生在身邊的會更有吸引力一些。

“啊？她們都怎么說的。”

“她們說……”

在季泊霄栩栩如生的描述里，陸影倒是明白了，反坑丁柳的戲碼，在各弟子的片面之詞中，傳出了各種版本。當時不過是臨時一拼，其實他自己都沒見到丁柳的慘狀。

“我有流傳中那么瀟灑就好了……”想起當時的狼狽樣，陸影不懂丁柳忽地撲殺自己是為何，但沐巧曼打開門的時候，他要么收手，要么就把陸影和她都殺了。

想想還是后怕，近一個月來，多數時候被推著走，活下來還只是僥幸。

“陸師兄，早知你能自己出那寒窟圖，我就不浪費寒髓玉了，虧死我了。”季泊霄說完十分肉痛的嘆了口氣。

陸影愣了一下。

倒是沒想到季泊霄曾經嘗試過救自己，心中記了一道，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我也不過僥幸……說來慚愧，倒是沒對你道聲感謝。”

季泊霄笑道：“不必不必，陸師兄出了圖卷本就福大命大，我不過是盡力為之，求入外門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倒是師兄……想必寒髓玉不少。”

得。

出來混遲早要還。

“你想要多少。”

“害，稍微給個一百顆就行。”

陸影心中那稍微樹立起來的正義形象，頃刻崩塌，沒持續多久。欠人情大過欠錢的理念下，一百寒髓玉送上。

搓了搓手，季泊霄兩眼放光：“陸師兄客氣，勾欄的開支有了，不如請師兄……”

“沒空。”陸影沒好氣道，繼續往百寶樓行去，本來腰纏萬貫的自信感，頓時被掏走了一半還多。

算了，圖個心安。

行了一段距離，季泊霄又忽地從身后本來，喘著粗氣：“陸師兄，你也是去百寶樓？真巧了不是。”

這段奔走似乎掏空了季泊霄那般，若是只練氣不鍛體，倒也不至于如此，勾欄這地兒可不能去……

“我給你的寒髓玉，能不巧嗎？”

“……”

百寶樓。

雜陳峰的百寶樓在斬塵臺的東南方向，途徑各種奇草靈花，毗鄰的紅塵河自東邊來，鑿引聚溪成潭，濺起的水花照出五彩的圈層。

望見綠蔭之下，彩羽紛紛，飛禽棲息，弟子們穿行其間。

來往弟子絡繹不停，買到心儀之物的欣然顏色在臉上浮現。

陸影第一次購物，倒也期待起來，從小徑中行過，匆匆往里行去，身后季泊霄緩緩跟來。

進去之后，大廳中一位老者端著一個四四方方的三足鼎在觀察，周圍的雜役弟子如常接待。

不遠處一個女修在柜臺前交談，接待的男弟子面露難色。

陸影還在饒有興致的觀望，季泊霄已經上前打了招呼，偏偏就到了那女修身旁：“寒髓玉是什么價？”

接待的弟子眉頭舒展：“巧了！江魅師姐正需要寒髓玉，百寶樓做不成，二位也可在此自行達成交易。”

那女子側過身來，大膽的曲線頓時立體豐滿，皮衣油亮，鏤空處透著瑩白，這人陸影有些印象，考核時候見過。

季泊霄一副客氣模樣：“江魅師姐，在下季泊霄，不知……”

江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自下而上審視了季泊霄一會兒，直到季泊霄不自然地瞟向某些部位，她才道：“小師弟，我愿以一塊中品靈石的價格買一百枚寒髓玉。”

“江師姐，這可真巧了，正好有一百枚寒髓玉，只是這寒髓玉如今已經過了時節，比較稀缺，應該值兩千下品靈石一顆……”

“你……”接待的那名弟子本來笑語盈盈地看著，忽地就面色一僵便要爭辯，季泊霄卻不著痕跡地把臉別過給他使了個眼色。

“可以，那便兩塊中品靈石。”

二人都沒想到江魅如此爽快，接待的弟子噤聲，季泊霄滿意的拿出寒髓玉，得了兩塊中品靈石。

如此情景對陸影的刺激很大，不僅是江媚夸張的穿著，更是因為季泊霄這交易的價格。

一塊中品靈石便是十萬下品靈石，如此折算下來，陸影在庶務堂交出去的兩塊寒髓玉，足足被那接待的男弟子坑了三千下品靈石！

那男弟子所言一枚值五百下品靈石，完全不是市場價，更肉疼的是自己就這么送了兩萬下品靈石出去！

再想想自己在九幽寒窟圖中損失的大量寒髓玉，有一種百倍杠桿瞬間爆倉的痛苦，明明近在咫尺卻偏偏……都怪孤鴻悲的那只死狐貍！

“陸師兄！你賣不賣？我給師姐談了價，兩千！”

什么話什么話。

陸影聽來像是要把自己賣了的那般，本不想與江魅師姐扯上關系，但季泊霄這般提及，當下自己又急需靈石，想了想還是上前。

“呵，陸師弟的故事我可沒少聽，但本人到了跟前，倒是想聽聽本人的說法。”江魅笑里藏著萬種風情。

陸影不敢自吹自擂，只是稍稍帶過：“皆是僥幸，師姐還需要寒髓玉？”

“當然，寒髓玉對女修的受益很大，總有需要。”

陸影掂量了一下，自己還有八十余枚，習慣性留了部分，取出六十枚與江魅換了靈石，十二萬下品靈石，說多不多。

若是以中品來算，也不過個位數。

“多謝師姐。”

江魅笑道：“陸師弟少年天資，倒是有一門生意相談。”

季泊霄殷勤接過話柄：“江師姐的生意，我也想參與參與，季家的買賣在山下坊市見不少，宗門內倒是……”

江魅咯咯笑了起來，“這生意可只想與陸師弟做呢。”

陸影：“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多寒髓玉……”

季泊霄又迫切問道：“想知道師姐是有什么生意要做？我不見得做不成！”

江魅收了笑意，看向陸影：

“這門生意，便是想讓陸師弟做我的合修爐鼎……”

？！

陸影聞言心頭一跳，還未得回應，身后腳步離近，肩頭一沉。

“老板，你來這里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