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艱苦卓絕
- 東漢三國: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悅誠服
- 3543字
- 2025-04-03 20:42:52
孫堅在陽人戰役中先后擊敗董卓麾下名將胡軫、呂布,這種軍事態勢使得董卓不得不采取非軍事手段瓦解對手。
《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裴注引《江表傳》記載:
或謂術曰“堅若得洛,不可復制,此為除狼而得虎也,”故術疑之。
《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記載:是時,或間堅于術,術懷疑,不運軍糧。
“或間堅于術”,間是挑撥,使人不和,可以理解為離間、間構、間疏
作為四世三公的袁氏嫡子,袁術的政治敏感性遠高于其軍事才能。
他既需要借助孫堅的軍事力量,又擔心出現“尾大不掉”的局面。
這種矛盾心理被董卓精準捕捉,為董卓實施離間計提供了戰略契機。
袁術見孫堅風頭起來了,心里真的犯起了嘀咕。
當袁術產生了“若孫堅做大,會脫離自己控制”的想法后,他在魯陽城后將軍幕府中便開始狐疑,最終決定斷了孫堅的軍糧。
袁術不夠數,可孫堅不傻。
他見袁術控制前線軍隊糧草供給,立刻明白了袁術的心思。孫堅意識到后方生變。
這位久經沙場的將領展現出超凡的政治智慧,孫堅或許不知道有離間計這回事,但他知道怎么解決袁術懷疑自己的問題。
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讓袁術看出自己的忠誠。
《三國志·吳書·孫破虜討逆傳》中記載了孫堅的急迫之情,“陽人去魯陽百余里,堅夜馳見術”。
守城士卒尚未看清來者面目,就見一道黑影旋風般卷過吊橋。
戰馬人立而起時,孫堅滾鞍下馬,沾染霜花的戰靴重重踏上將軍府前的青石階。見到袁術后他更是激動不已。
孫堅是真著急啊,他連夜疾馳百余里,從陽人一路騎到了魯陽,披星戴月地去見袁術。
“(孫堅)畫地計校,曰:
‘所以出身不顧,上為國家討賊,下慰將軍家門之私讎。堅與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將軍受譖潤之言,還相嫌疑!’
術踧踖(局促不安),即調發軍糧。”
不難想象一下孫堅滿臉風塵闖進后將軍幕府,忽然拜倒在袁術面前的場景。
離間計被化解,孫堅拿到了糧草,北伐大軍又開拔了。
反觀董卓這邊,關東聯軍全部消停了,只剩下袁術和孫堅的軍隊還在跟自己對線,離間計也未成功。
而曹操自從汴水戰敗后,資助者衛茲也在戰中死亡,諸侯也沒人聽他的建議,于是曹操帶著自己的人馬離開。
曹操親歷滎陽之敗后,率殘部退至河內郡。
此時中原局勢已發生劇變:袁紹屯兵河內,袁術盤踞南陽,劉表控制荊州,陶謙坐鎮徐州,公孫瓚稱雄幽冀。
面對諸侯割據的現狀,曹操清醒認識到必須建立獨立武裝力量。
揚州作為長江下游富庶之地,不僅未遭董卓之亂荼毒,更兼水路交通便利,遂成為曹操重整旗鼓的首選。
曹操之所以千里迢迢地回揚州募兵,不僅僅是跟揚州的領導們關系密切,還因為此行有一個關鍵:兵源中有丹陽兵。
丹陽兵在這個亂世的第一次大放異彩,就來源于對曹操的支持。
丹陽這個地方很特殊。
北部較發達,南部萬重山,與吳郡、會稽、九江、廬江、豫章、廣陵六郡相鄰,交通發達,各省逃犯往往專門往丹陽郡逃,逃到這里再想抓回去就費勁了。
“丹楊(即丹陽)地勢險阻……周旋數千里,山谷萬重,其幽邃民人,未嘗入城邑,對長吏,皆仗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惡,咸共逃竄”。
很多被官府稱為“逋亡宿惡”的民眾往往舉族入丹陽群山尋求保護,然后基本都成了當地豪族的部曲和奴仆。
丹陽不僅因地勢而容易成為社會不安定分子的收容所,丹陽群山中還盛產銅鐵,丹陽兵還能自己鑄造兵器盔甲。
這里猛人較多,兵器自產,導致了丹陽郡人“好武習戰,高尚氣力”,身體素質“若魚之走淵,猿狖之騰木。
曹洪其率領的“家兵”千余人,實為譙縣曹氏、夏侯氏兩族經數十年積累的私兵武裝。
這些部曲多由佃戶、門客組成,裝備雖簡但忠誠度極高。
是時曹洪率部沿渦水南下,在廬江郡展開募兵。
以“討董勤王”為旗號,借助本地豪強支持,短短月余即募得精壯兩千。
隨后,曹洪轉道東進丹陽郡。此地素有“精兵之地”美譽,山越與漢人混居,民風彪悍。
丹陽太守周昕乃會稽周氏子弟,與曹家私交甚篤。
在袁術勢力尚未完全滲透江東之際,周昕秘密調撥郡兵兩千予曹洪。
這批丹陽兵善使短戟,尤擅山地作戰,成為后來曹軍虎豹騎的重要兵源。
月下旬,曹洪攜四千新募之兵抵龍亢與曹操會合。
此時曹軍構成復雜:五百舊部多為豫州子弟,廬江兵多江淮人士,丹陽兵盡為吳越健兒。語言不通、習俗各異埋下隱患。
“太祖兵少,乃與夏侯惇等詣揚州募兵。刺史陳溫、丹楊太守周昕與兵四千余人。還到龍亢,士卒多叛。”
曹洪率領的廬江新軍與周昕的丹陽勁旅會師龍亢。
兩軍營地沿渦水北岸綿延數里,新伐的松木柵欄還帶著青苔的濕氣,臨時搭建的望樓在暮色中投下長長的陰影。
這些來自南方的士卒初至中原,水土不服者甚眾,軍中醫官連日熬制的草藥味在營地上空久久不散。
是夜三更,烏云遮蔽了殘月。
幾個丹陽老兵借著巡夜火把的微光,在輜重營后悄悄聚首。
他們用吳語低聲議論著北方的嚴寒氣候,抱怨著遲遲未發的軍餉。
“聽說曹公在汴水折損了全部家底,如今連我等軍糧都要靠強征得來。”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什長將佩刀重重插在地上。
這話語如同火星落入干草堆,瞬間點燃了壓抑已久的怨氣。
叛亂的爆發比預想中更為迅猛。當夜,丹陽兵因糧餉拖欠率先發難,廬江兵繼而響應。
先是東營馬廄突然竄起沖天火光,受驚的戰馬掙脫韁繩在營地橫沖直撞。
緊接著,數百名丹陽兵手持環首刀沖入中軍大帳,他們額頭纏著白布作為標識,口中呼喊著“殺殺殺”的口號。
混亂中有人點燃了存放冬衣的帳篷,火借風勢迅速蔓延,將半邊夜空映得血紅。
曹操從睡夢中驚醒時,叛軍距離帥帳已不足五十步。
他來不及披甲,抓起倚在榻邊的青釭劍便沖入混戰之中。
這把傳自潁川荀氏的寶劍此刻仿佛化作嗜血蛟龍,劍鋒過處血雨紛飛。
三十七歲的曹操展現出驚人的武勇,連續斬殺十余名叛軍,硬是在重重包圍中殺出血路。
亂軍焚燒營帳,曹操持青釭劍血戰突圍,親衛斷后力戰而亡。經此變故,僅余五百譙縣子弟幸存。
當他在夏侯惇接應下退至渦水南岸時,原本四千余人的大軍只剩下五百殘部,鎧甲上凝結的血漬在火光中泛著暗紅。
《魏書》曰:“兵謀叛,夜燒太祖帳。太祖手劍殺數十人,余皆披靡,乃得出營。其不叛者五百余人。”
此時此刻,汝南周氏的塢堡矗立在潁水之濱,周喁展開帛書時,窗外正掠過一行南遷的鴻雁。
這位曾與許靖共著《汝南名士錄》的經學大家,此刻撫摸著案頭斑駁的《六韜》。
信使帶來的不只是曹操的親筆信,還有半塊斷裂的玉璜——正是曹周兩家為誓的信物。
當周喁的白幡在塢堡升起時,兩千門客家兵正在校場集結,他們中既有精通《九章算術》的寒門士子,也有能挽三石強弓的游俠兒。
譙縣曹氏宗祠的柏樹下,夏侯惇正帶人掘開第七處窖藏。
這個曾讓曹嵩官至太尉的豪族,此刻不得不變賣最后三百頃祭田。
當曹操帶著殘部回到故里時,看到的不是記憶中的朱門繡戶,而是族老們捧著族譜在祠堂前歃血為盟。
三晝夜的奔走,沛國譙縣的鄉野間流傳著“曹家郎散盡千金為漢室”的童謠。
殘冬的譙縣郊外,曹操站在祖宅前的演武場上,望著正在操練的三千新軍。
這些士卒多半是曹氏、夏侯氏的宗親子弟,或是譙沛一帶的游俠兒。
他們操著熟悉的鄉音,使用改良過的環首刀——這種兵刃比常規制式縮短三寸,更適合江淮地區的近身搏殺。
曹操身披玄色大氅立于龍亢城頭。
城下新整編的士卒正在操練,鐵甲摩擦聲混著揚塵在寒風中起伏。
他伸手按住城磚,磚縫間凝結的白霜在掌紋間碎裂成細小的冰晶。
“主公,周氏使者已到轅門。”親衛渾厚的聲音自階下傳來。
曹操轉身時,披風下擺掠過石階,拂落幾片枯黃的榆葉。
丹陽兵嘩變的陰影仍在軍中游蕩,那些曾追隨自己討董的豪杰,如今竟連帥帳前的篝火都不敢信任。
周喁入營時正值日昳時分。
他并未騎馬,三十余輕騎護衛著四輛輜車踏過結霜的官道,車轍里嵌著新鑄箭鏃的寒光。
這位周氏宗族子弟身量頎長,玄色絹甲外罩著灰鼠裘,腰間玉具劍的劍首雕著兕獸紋樣。
當他解下佩劍交給中軍司馬時,曹操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的老繭——那是常年握韁的痕跡。
“丹陽周氏,果真是江東勁旅。”曹操在帥帳前迎候,目光掃過輜車上整齊碼放的箭箱。
每支箭桿尾部都用朱漆點著周氏族徽,這是私兵部曲特有的標記。
周昕的族弟果然不同凡響,短短旬月竟能聚起兩千精兵。
三日后,中軍大帳撤去了所有帷幕。
二十八面赤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旗面上繡著的“曹”字被風吹得時卷時舒。
校場中央新筑的土臺上,青銅鼎中焚燒的艾草騰起青煙,與晨霧糾纏著升向鉛灰色的天空。
五百親衛持戟環立,甲胄上的銅釘在薄霧中泛著冷光。
周喁今日改換深絳色戰袍,金線繡制的云雷紋從肩頭蔓延至袖口。
當他踏上土臺時,曹操注意到他腰間多了一方青銅虎符——那是三日前密談時自己親手授予的兵符。
臺下兩千周氏部曲肅立如林,新磨的矛尖在霧靄中閃爍,與曹軍舊部斑駁的兵器形成鮮明對比。
曹操在譙縣舉行拜將儀式。校場中央立著玄色帥旗,四周甲士環列。
周喁身著魚鱗鎧,腰懸曹操親賜的錯金劍,從西階緩步登臺。
自此正式被任命為軍師。
晨光中,周喁將祖傳的寶劍系在腰間,他記得曹操信中的最后一句:
“欲拯天下,豈能無蹈海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