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廢史立牧
- 東漢三國:重生我之郭奉孝
- 悅誠服
- 2676字
- 2025-02-26 00:43:25
德陽殿的蟠龍金柱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劉焉的朝靴踏過織錦地衣時發出細碎聲響。
劉焉屬于江夏劉氏家族,劉焉與劉表一樣,也是漢魯恭王之后,漢室宗親成員,他的家族自章帝元和年間徙居江夏競竟陵。
“劉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也。漢魯恭王之后裔,章帝元和中徙封竟陵:支庶家焉?!?
憑借宗室背景,劉焉一路升官。從中郎至司徒府掾,再到洛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一步一個腳印,位居“九卿”之列。
他深吸一口氣,能聞到銅鶴香爐里飄出的沉水香,這香氣總讓他想起先帝靈堂上的白幡。
“臣以為,黃巾余孽未靖,羌亂又起,皆因州郡之權輕而任薄?!?
劉焉的嗓音在大殿穹頂下回蕩,驚起梁間一只朱色雀鳥。
“刺史、太守,貨賂為官,割剝百姓,以致離叛。可選清名重臣,以為牧伯,鎮安方夏。”
他余光瞥見司徒崔烈微微蹙眉,侍中董扶卻向他投來贊許的目光。董扶曾經私下對劉焉說:“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
漢靈帝劉宏斜倚在龍椅上,冕旒垂下的玉藻遮住了半張臉。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帶,那是去年平定黃巾時從張角大營繳獲的?!皠⑶涫钦f...要復前漢州牧舊制?”
“正是!”
州在漢朝本來不是一個行政區劃,而是監察區劃。漢朝自武帝時起設立刺史制度,將天下郡縣劃分為十三個刺史部州,各置刺史一名監察地方。
刺史級別不高,秩六百石,但監督權較大,可以監督秩二千石的太守。到了東漢,刺史的權力和地位得到提升,擁有駐地和領兵權。行政制度逐漸由郡縣兩級變為州郡縣三級。
劉焉上前半步,緋色官袍上的仙鶴紋隨著動作泛起漣漪,“選清名重臣持節鎮守,總攬軍政大權。譬如...”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階下群臣,“譬如宗室賢能,既為天子守土,又可制衡外戚宦官?!?
劉焉的后背滲出汗珠?!安恢P闹锌捎腥诉x舉薦?”
“臣舉薦宗正劉虞任幽州牧,黃琬為豫州牧。至于益州...”
他忽然撩袍跪地,“臣愿以身試險,為陛下鎮守西陲!”
劉焉看到中原亂象,想要謀取一個封疆大吏,遠離朝廷紛爭,起初他最心儀的是交州。
董扶是廣漢綿陽人,屬于益州。后來董扶告訴他益州有天子氣,劉焉就開始向往益州。
此事不久就被劉宏采納,下令劉虞為幽州牧,黃琬為豫州牧。
而當時益州刺史郤儉因為征收賦稅惹得民怨沸騰,朝廷于是任命劉焉為監軍使者,領益州牧,封陽城侯,入蜀捉拿郤儉。
與劉焉同行的有董扶,還有太倉令,巴西人趙韙。這兩人是劉焉起家的政治班底。
劉焉到益州后,當地黃巾叛亂已被本地的郡吏遏制,皆大歡喜的歡迎劉焉就任。
綿竹城外的岷江水裹著蜀錦般的霞光,劉焉的馬車剛過金牛道,就看見道旁跪滿了頭纏黃巾的百姓。
郡吏趙韙快步上前攙扶:“使君明鑒,郤太守上月已被亂民所殺?!?
當初以馬相,趙祗為首的起義軍自稱黃巾軍余部,聚集千人,先綿竹令李升,隨后攻破了益州治所雒城,斬殺了郤儉。
當時益州從事賈龍率領家兵數百人與起義軍作戰,并迎接劉焉入蜀。劉焉與賈龍聯合,平定了益州叛亂,并將治所遷到綿竹。
雨水打在刺史府青灰的瓦片上,劉焉盯著案幾上攤開的益州輿圖,指尖在綿竹到漢中的山道上反復描畫。
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繪著仙鶴的屏風上,像只伺機而動的蒼鷹。中原大亂,南陽,三輔等地有數萬人進入蜀地避難,其中不少人被劉焉招募,號稱“東州士”。劉焉利用他們在益州站穩腳跟。
“使君,犍為郡又送來二十車蜀錦?!?
主簿吳懿捧著竹簡進來,暗紅官服下擺沾著泥水,“只是押車的郡兵說,張太守囑咐要當面清點。”
劉焉抬眼時,吳懿看見他鬢角的白霜在燭光里泛著冷意。
三個月前這位宗室重臣初入劍閣時,益州豪族們擺出的迎駕儀仗綿延十里,蜀錦鋪就的官道上飄著五色符幡。
此刻卻對著庫房賬簿冷笑:“二十車蜀錦?上月廣漢郡送來的朱提銀,可是少了兩成成色?!?
窗外忽然傳來銅鈴聲,一隊舉著黃幡的教徒正從長街經過。
領頭的巫祝戴著青銅饕餮面具,手中桃木劍挑著符紙,身后信徒抬著的神龕里供著塊血玉雕成的西王母像。
劉焉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是本月第三次大型祭儀了。
自從劉焉到任后發現當地的民俗宗教很活躍,為了進一步增強實力,避免被當地勢力拿捏,于是對于土教大加利用。
幾年前曾發動叛亂的教主張修,此時成為劉焉的別部司馬。本地著名女巫,她兒子張魯成了督義司馬。
“去把東廂房第三架上的帛書取來?!?
劉焉突然起身,蜀錦官袍上的云雷紋在走動時泛起水波般的光澤。
當吳懿捧著那卷用朱砂寫著“太平清領書”的帛冊回來,用銀刀剖開竹簡的封泥。
“使君,這是...”吳懿瞥見竹簡上“米道”二字,突然噤聲。
去年漢中平亂的軍報里提到過,五斗米道的祭酒能用符水讓傷兵三日痊愈。
劉焉用刀尖挑起一縷斷裂的麻繩:“益州九郡,七成倉廩在豪族手中。但你看這成都街頭,十步一神壇,五里一祭所?!?
他突然將銀刀插進輿圖上的漢中位置,“明日讓張修來見我,就說本官要重修青羊宮?!?
重陽節的晨霧還未散盡,青城山腳的祭壇已擠滿信徒。
張修赤腳踏在鋪滿茱萸的臺階上,手中銅鈴震得露珠紛紛墜落。當他將浸過雞血的五色米撒向人群時,三千教眾的歡呼聲驚飛了林中棲鳥。
“蒼天已死,黃巾當立!”混在人群里的老卒突然喊出這句禁忌之言,幾個豪族的眼線剛要動作,卻見張修桃木劍一指:
“今有紫薇圣人降世,當改天換地!”劍尖正指向坐在華蓋下的劉焉。
混在百姓中的郡兵立刻帶頭叩拜,山呼聲響徹山谷。
劉焉撫須微笑,余光瞥見坐在右側的蜀郡太守張肅正死死捏著玉笏——三天前正是此人上書,說五斗米道在鄉間擅設義舍收買人心。
祭典結束后,劉焉在鶴鳴山腰的草廬里召見張魯。
少年正在用朱砂繪制《五岳真形圖》,見刺史進來也不起身:“使君可知,昨夜斗柄東指時,母親用六壬式盤推演出漢中郡有血光之災?”
“所以本官才需要督義司馬?!眲⒀蓪⒁痪聿瘯旁诎干?,露出“斜谷道布防圖”的字樣,“你與張修各領三千兵馬,十日后以剿匪之名北上。記住,過金牛道時要在每個驛站換馬。”
張魯的筆尖在輿圖上洇出一朵血梅:“使君是要清君側,還是...”
他忽然用筆桿挑起窗邊蛛網,“學這蜘蛛結網?”
秋風卷入草廬,吹亂了案上符紙。劉焉按住一張飛起的黃符,上面用殄文寫著“蒼天已死”四字。
他望著山下正在分發符水的教徒,輕聲笑道:“本官只要這益州的百姓,能喝上真正的太平符水?!?
不久他暴露了真正目的,當即派遣張修、張魯進占漢中郡。襲殺朝廷所署漢中太守蘇固,又斷絕通道,切斷了斜谷等道口,成了益州的割據者。
劉焉對朝廷安危不管不顧,保州自守。他在益州制造了千余輛豪華馬車,配備天子儀仗,規格超過了天子待遇,對于自己野心毫不掩飾。
而張魯、張修占據漢中后,張魯背叛劉焉,突然殺掉張修。
后借母親的影響力發展壯大,又把張修在民間信仰上的事跡牽強附會在自己祖輩的身上,由此創建出以張魯祖父張陵為“張天師”的道教傳統,后被稱為“五斗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