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等大人物突然來外門,若是沒有什么謀劃,陳石遺無論如何都不信。
他覺得自己還是盡量和此女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最好再也不見。
對方背景深厚,圈子也不同,里面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得罪得起的。
想到這里,陳石遺起身,準(zhǔn)備告辭離去。
“這些天,你應(yīng)該攢了不少靈石吧。”袁坤神色溫和。
“袁師兄此話是什么意思?”陳石遺心中警惕。
“你被風(fēng)浩下了詛咒,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只能等死。”
“你欠我的靈石,也該還回來了,加上利息,折算下來一共一百枚靈石,這幾天你想辦法湊齊就是。”袁坤面色平靜。
原本他還打算交好陳石遺,但在經(jīng)過風(fēng)浩之事,立馬改變了主意。
“師兄是否有些說笑了。”陳石遺先是一愣,隨即失笑。
“我可是很認(rèn)真的。”袁坤緩緩說道。
“那陳婉怡乃是風(fēng)浩所喜之人,突然被殺,風(fēng)浩幾欲癲狂,他已經(jīng)請了一位筑基修士對你們下咒,若無人解咒,你們斷無幸免的可能。”
“此事,就不勞師兄費(fèi)心了,至于所欠靈石,我會盡管奉還。”
陳石遺面色不變。沉聲道:“若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師弟慢走。”
袁坤沒有如以往一般起身相送,慢條斯理道。
出了洞府,陳石遺心里發(fā)寒。
盡管已經(jīng)見識過修行界的冰冷,可活生生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弱肉強(qiáng)食,哪有什么朋友,都是利害關(guān)系。
說到底,當(dāng)時袁坤覺得自己養(yǎng)出靈根,有著大好前途,對自己和善。
現(xiàn)在,自己陷入危機(jī)之中,便想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肉。
但如此直白,還真是少見。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比起那位在背后陰人的咒術(shù)師,對方擺在了明面上。
……
“怎么樣,還沒醒嗎?”
“沒有。”
“蒙月月已經(jīng)是第十六個了。”
“先前不少同伴跟著師兄消失,我們還在慶幸。
可現(xiàn)在看來,就連我們也無法幸免了。”
“劉叔,你說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
陳石遺到達(dá)蒙月月住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惶恐不安的景象。
“陳……陳師兄。”有人看到陳石遺,急忙上前打招呼。
他們這一眾陳家雜役弟子,唯有陳石遺一人最有出息。
看到他到來,不少人都將希望寄在他身上。
蒙月月的洞府很小,里面容納不了多少人,絕大多數(shù)弟子都聚集在屋外。
看到陳石遺過來,耐心等待的不少弟子恭敬的讓出一條路。
陳石遺順著眾人讓開的地方走進(jìn)洞府,里面很暗,唯有一盞油燈散發(fā)著黯淡光芒。
蒙月月躺在床榻上,神色安詳寧靜,好似睡著了。
幾日不見,她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長發(fā)變得灰白,身子異常消廋,就是皮包著骨頭。
他走到蒙月月床榻跟前,靈識掃過。
果然,他并沒有在外表上看錯,對方體內(nèi)空空,好似全身血肉都被什么東西啃食的干干凈凈。
“你們誰和蒙月月在一塊?”他向周圍眾人問道。
“我一直和蒙月月在一塊。”一個頭發(fā)枯黃的女子忙不迭出聲道。
“她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當(dāng)時有沒有什么異樣表現(xiàn)?”
“沒有。”女子哭喪著臉,“我們兩個住的比較近,一塊去符紙房的時候,我還在和蒙月月說著話。
可下一刻,她就突然暈倒,身體也變得異常消廋,之后我們就將她帶了回來。”
確認(rèn)問不出什么,陳石遺起身,直接出了洞府。
“陳師兄,救救我們吧。”
“大家同是陳府出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
“陳師兄,求你……”
看到陳石遺有了離開的打算,不少人心中惶恐更甚,不停祈求。
“熱!”
“好熱,我好熱……”
突然,一個男子神色驚恐,開始瘋狂的扒下身上衣服。
“這……這是那鬼物,他又來了。”人群中,有人突然說道。
大家立刻警覺起來,看著男子如同洪水猛獸,一個個忙不迭的遠(yuǎn)離。
一瞬間,他周遭就變得空蕩蕩一片。
男子一臉茫然,不停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周圍眾人,但接到男子眼睛。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頭偏到一邊,不敢與他對視。
最后,他把目光落在陳石遺身上。
接觸到對方眼睛。
看著里面的絕望與祈求,陳石遺面色不變,心里卻多了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我不想死,救救我,陳師兄求你……”
他聲音模模糊糊,還在張口,話語突然消失。
噗的一下,男人嘴里噴出一大口鮮血。
鮮血落在地面,居然劇烈的燃燒起來。
在地面上腐蝕出一個又一個大洞,轉(zhuǎn)瞬間,又被烈火蒸發(fā)的什么都不剩。
呼!
接著,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開始燃燒起來,最開始只是七竅往外噴血,幾個呼吸后,他整個人都化為了一個火人。
即使如此,他還未立刻死去,不停在四周亂竄,噴火的眼睛帶著祈求與驚恐。
幾息后,青年被燒的干干凈凈,什么也不剩。
至死,他都正面對著陳石遺,雙眼的祈求也從未散去。
陳石遺心中嘆息,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能不能保全還得另說,哪有余力顧得了他人。
他沒有再說什么,神色冷漠,轉(zhuǎn)身離去。
……
“詛咒之術(shù),詭譎莫測。”胡三也是一副心有余悸之色。
“按照你所說,對方應(yīng)該為你們下的不是一個咒術(shù)。”
“不是一個咒術(shù)?”
“不錯,同一詛咒,死法一模一樣一樣,按你所言,他們死法各不相同,顯然并不是中了相同的詛咒。”
“那這是為何,是否太過麻煩?”陳石遺心中滿是疑惑。
“或者對方是想以你們試驗咒術(shù)。”胡三一時間想不明白對方用以,猜測道。
“當(dāng)然,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你們身上應(yīng)該不是什么厲害的詛咒。”
陳石遺心下稍寬,問道:“這話怎么說。”
胡三瞥了陳石遺一眼,不屑道:“隔空下咒,不借助任何媒介,唯有金丹真君才能辦到。
大多數(shù)咒術(shù)師下咒,都需要準(zhǔn)備一些專門為施咒而煉制的法器,媒介,以及各種消耗材料。
這些東西價格不菲,用在你們身上還不值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