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月月?”
聞言,陳石遺一顆提起的心微微放下,有些意外。
自那日之后,原本熟悉的蒙月月,與他漸行漸遠,再未聯系過。
并不是他故意疏遠對方,而是身份差距太大們再也無法像以往那般相處。
將門打開。
外面蒙月月文神色慌張,一臉惴惴不安。
“遇到了什么事么。”
陳石遺心中猜測,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麻煩。
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安穩生活,他可真不想再卷入什么風波中。
不過在調查向弘軒之時,自己曾承諾過會幫她一次。
如果只是簡單的小事,他不建議幫忙。
如果…有些麻煩的話,那只能期盼蒙月月自求多福。
“進來再說吧。”讓出門口,陳石遺示意蒙月月進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屋內。
剛剛坐下,蒙月月就迫不及待開口了。
“師兄,我這次前來是有事尋你幫忙。”
“果然……”陳石遺心中輕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師兄,陳桑,陳瑞澤,彭云瑤……他們都死了。”
“死了?”陳石遺目光一凝,有些意外,對方口中之人,都是未被陳婉怡選中修煉太陰決,僥幸活下來的幸運兒。
“他們是怎么死的?”
“我也看不出來,師兄,他們死的毫無征兆,都是不知不覺間死的。”
“昨天,昨天也死了,我就跟他在一起。”
“他死的時候是什么樣?”陳石遺神色凝重。
“很安詳。”蒙月月想了一下,才吐出這三個字。
“很安詳?”陳石遺愣住了。
“是,他死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眼睜睜看著她昏睡過去,再也沒醒來。”
“我原以為她太累了,過了一會,才發現他呼吸完全消失,早就死了。”
“可上一刻,她分明還在和我說話。”說到這里,方星文身體一顫,滿臉驚恐。
從這之后,其他弟子要不就是死的不明不白,或是身上突然出現未知傷口,突然暴斃。
“未知傷口?”陳石遺皺眉。
他見識比較淺薄,一時間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手段。
“會不會是什么鬼物?”蒙月月問道。
“我也無法肯定。”陳石遺搖搖頭。
鬼物雖然的確有此等手段,可這里是太玄門,什么鬼物敢靠近。
“可是…”
蒙月月欲言又止。
陳石遺擺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些天我們也在調查此事,似乎有人在針對我們,死的人全都是陳家弟子。”
或許,下一刻就到我了。”蒙月月有些沮喪。
聽到這里,陳石遺也有些不淡定了。
他沒想到,這事還真與他有關。
接下來,他又問了不少此事詳情,但蒙月月自身也弄不明白,一問三不知。
“此事我會著手調查的,這幾天你先保護好自己。”
想了想,他取出一枚符箓遞給了蒙月月,并叮囑道:“這是火云符,凡人使用只需要將此符直接撕碎便可。”
“多謝師兄。”蒙月月一臉復雜的看著陳石遺。
門后。
目送蒙月月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陳石遺面色微沉。
他很想幫對方,可連什么手段都沒弄明白,到底是人是鬼下的手也不知道。
如何敢貿然行動。
不過這事他也休想置身事外,此事本就與他有關。
“當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壓下心中念頭,陳石遺起身,關上門。
一切不安,都是來源于火力不足。
“這事,不能再耽擱了,一定要盡快調查清楚,若是與我無關倒也罷了。”
“若是有關……”陳石遺心情不是很好。
強壓下心中不快,他又將注意力落在白骨觀想法身上。
“接下來,得將一部分精力投入到白骨觀想法上了,此功距離突破也快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
識海中。
白骨世界一點一點浮現。
死寂,荒涼……在它上空,一輪大日普照。
絲絲縷縷的靈氣不停的流入識海,識海一直都在進行著若有若無的變化。
但具體是什么變化,陳石遺也說不上來,這種變化太細微,若不是識海本身就與靈和感知有關,恐怕他壓根就不會有所感應。
滾燙沸騰的靈氣一刻不停,源源不斷地輸送至識海,以至于陳石遺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白骨世界里,盤坐顱骨蓮臺,明明毫無生命的白骨法相,也似乎在此刻生出灼熱感來,顯得很是躁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陳石遺靈識掃過系統面板,清晰的看到上面,白骨觀想法字跡逐漸模糊起來。
接著,一行行新的字符緩慢浮現。
白骨觀想法:入門(1/200)
耳邊響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碎裂聲。
下一刻,陳石遺便感覺到眉心一痛,整個世界一下清晰起來。
這一刻,他好似成了他那個端坐蓮臺的白骨,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驀地出現。
就好似多了了一雙全方位,無死角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外面一切。
桌上散落的符箓,綠油油的百毒液,面前木桌,以及桌上已經冷卻的茶水……一切都清晰映入心里。
“靈識!”
陳石遺心中一驚。
“白骨觀想法,容納了我的靈識?”
盤坐蓮臺上,陳石遺體驗著白骨,感覺好似有了新的一具肉身。
但這具肉身極為沉重,哪怕他竭盡全力也動彈不得。
……
符紙房位于符紙峰山腳下最北邊,符箓堂與他相隔不過數里。
二者距離相近,共用一條靈脈,但為了不影響符師制作符箓,二者正中,被一道陣法完全隔絕,導致符紙房與凡間絕靈之地沒有什么區別。
陳石遺緩步走到符箓房。
左右并無任何人,正前方,一只碩大的白虎雕塑佇立。
那白虎整個身子臥下,慵懶得好似一只大貓。
以往來時,他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靈識蛻變,再看這白虎,好似對方還活著,盡管眼睛半瞇著,可他卻敏銳的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精準的落在自己身上。
“傀儡嗎?”
陳石遺駐足,看了白虎一眼,才走進符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