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的沒有靈根,本就沒有仙緣,早已認命?!?
“你想退出?”陳婉怡突然變了臉色,一改先前溫婉氣質。
“眼下我給了你們機會,你們居然不知感恩,莫非要忤逆主人?”
立刻,下首眾若寒顫,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陳婉怡還是他們的主人,并沒有因為加入太玄門而改變。
雖然大多數(shù)弟子已經(jīng)對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感冒了,但起碼她是這么認為的。
一位內門弟子這么認為,在場眾人可沒人能反抗的了。
“小姐,屬下資質愚鈍,這一道陰氣入體,身體已感不對,求小姐讓我退出。”
說話的是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一站出來就“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
“你要退出,也好。”沉默了片刻,陳婉怡回應道,面色愈發(fā)冰冷。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男子激動的無與倫比。
下一刻,一道細長金色小劍從陳婉怡指尖激射而出,快若閃電。
噗嗤…
肉體刺破的聲音響起。
那名中年男子額頭上多了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他身體一僵。
砰…
尸體倒地,至死他臉上還帶著感激的神色。
快,太快了!
快的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
“這就是術法嗎?”
陳石遺一臉震驚,心中涌出強烈的向往。
當真是殺人不用刀,有手就行。
“太陰決乃師門秘傳,我修為淺薄,為防止泄露,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抹除相關記憶?!?
“還有沒有人要退出?”陳婉怡又恢復了先前溫柔,語氣平和。
這一下的震懾,自然沒人再敢說什么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異議,今天就到這里。”
她擺擺手,又給諸多弟子交代,完成制符房任務后,每天都需來她這里領取一道陰氣修煉太陰決。
雖看似在叮囑,可根本容不得眾人拒絕,畢竟剛剛那個中年到男子就是前車之鑒。
眾人一時被嚇破了膽,無不點頭稱是。
……
呼…
寒冬已過,春天來的這般迅速。
只一夜之間,原本白茫茫的大地就染上了一層翠綠。
陳石遺生活沒有任何變化。
除了每日制符,就是晚上照例去陳婉怡那里領取一道陰氣,在對方眼皮底下吸收。
他們原本的四十二個雜役弟子,已經(jīng)有一半因為陰氣而亡。
剩下眾人,也搖搖欲墜,眼看著也撐不了幾天。
沒人敢反抗。
他們本就是雜役弟子,在陳府之時,陳家就掌握了他們生死性命。
短暫跳出之后,再次被掌握,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
陳石遺在拼命修煉,眼下他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
只能將希望寄予太玄鍛體功上面。
習慣性的將目光落在面板上。
太玄鍛體功:入門(62/200)
太陰決:未入門(62/100)
或許是因為陰氣的緣故,或許本身就契合這門功法。
比起太玄鍛體功,此功可謂一日千里。
這段時間以來,陳石遺一直都在全力沖擊著太玄鍛體功,不惜損耗身體。
直覺告訴他,太陰決入門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
現(xiàn)在他幾乎每三天左右就能獲取一個經(jīng)驗值。
洞府內。
陳石遺身軀似蹲非蹲,腰背挺的筆直,雙手環(huán)抱虛空,呼吸綿綿若存。
“太玄鍛體功再行突破,就要觀想大日,雙手環(huán)抱,好似抱著一輪大日…”
身不動,陳石遺念頭卻總是起伏,總要站一會,才能完全平靜下來,無思無想,陷入觀想之中。
“呼!”
“吸!”
漸漸的,陳石遺沉浸在自己的呼吸聲中。
心神都集中在體內,好似真的要把一輪大日抱在懷里。
某一刻,他好似聽到了水流“嘩啦啦”的聲音,繼而,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血色溪流。
血色氣流極其磅礴,如萬馬奔騰奔涌不息,并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不斷響起。
在其上空,一輪模糊不清,若有若無的大日顯現(xiàn),一道道扭曲的光線,不斷注入血流中。
“我似乎……似乎可以操縱它……”
陳石遺本能的感覺到了什么。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眼前血色溪流如同鏡花水月,剎那間潰散消失。
“失敗了。”
陳石遺睜開眼睛,重重嘆息一口,但神色中卻沒有半分沮喪。
太玄鍛體功,以身,氣,意合天地三才之數(shù)為修煉密要。
自太玄鍛體功入門以后,不論是里面的呼吸法,還是其中涉及到的觀想法,他都可以嘗試一二。
每次修煉靜功,都能若隱若無的感應到那道血色溪流。
只是以往距離甚遠,感應也模模糊糊。
這次嘗試配合太玄鍛體功配套的大日觀想法,效果居然如此顯著。
“這溪流,應該就是體內血液,等什么時候將那大日灑下的氣機與血液合在一塊,這氣血便成了。”
“身體雖然已經(jīng)有些疲憊,但還能撐得住,今天晚上再加把勁。”
眼看著觸摸到那條血色溪流,按照往常這練功就到此為止,陳石遺練功雖然比以往激進。
但其實一向都是循序漸進,以防傷及身體。
可是眼看著今日突破在即,他果斷的加把勁繼續(xù)修煉。
尤其是那太陰決如催命符一般跟在身后,他更不敢耽擱。
哪怕此功還未徹底入門,他也感受到了此功對他的巨大影響
身體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了莫名的變化,體溫變得冰涼,身體變得生硬,心緒也跟著躁動不安。
但凡有點看不過眼的事,就有了動手的沖動。
已經(jīng)從肉體擴散到了心智方面。
當然,作為陳婉怡口中的修仙功法,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這門功法對力氣增長比太玄鍛體功還要來的恐怖,肉體防御力也大大增強,逐漸向非人的地步轉變。
盡管如此,陳石遺還是高興不起來。
控制不住情緒,意味著失控,掌握再多的力量,也不過是一頭野獸罷了。
他眼下所知,唯一能抑制這種變化的就是太玄鍛體功。
洞府里,陳石遺喝了一杯茶水,又繼續(xù)擺開架勢,站起來鍛體樁功。
盡管身不動,卻有細汗不停流出,如晶瑩顆粒一般,滾落在地上。
呼…
某一刻,陳石遺突然睜開眼睛,只覺得無窮的氣力自血液滋生而出。
“氣,血結合了?!?
念頭流轉之間。
他下意識的開始調動氣血,如臂使指,氣血按照他的意識,不停的流經(jīng)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