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陳鋒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給張姨打電話。

“喂，張姨，我待會過去，麻煩你幫忙加個班。”

“又趕著要樣品？”張姨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們年輕人就是性子急。”

“這次真的很重要。”陳鋒看著手中林思妍畫的設計圖，“有個很棒的新設計，我覺得很有可能成爆款。”

“行吧，”張姨說，“你把圖紙帶來，我看看有多大工程。”

掛了電話，陳鋒靠在座位上，盤算著如果這個款式真的賣得好，要不要多找幾個加工點。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樣品做出來試試市場反應......

剛掛電話，諾基亞1110又突然響起。是王磊。

“鋒子！你闖大禍了！”王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現在學校里都傳成什么樣了嗎？說你約林思妍在閱覽室談情說愛，都親到一起去了！樓上有人偷看，說你們討論的根本不是物理題，而是她的內衣是什么顏色。結果劉雨婷殺到現場捉奸，差點沒把閱覽室掀翻！”

“聽說林思妍都主動投懷送抱了，還說要為你設計新款。劉雨婷更狠，直接說你們已經住一起了。現在傳得特別邪乎，有人說看見她們兩個在走廊上眼神都快噴火了，要不是班主任經過......”

陳鋒聞言一陣苦笑，這都什么跟什么。

“你小子比瓊瑤劇男主還厲害啊！一個是冰山校花，一個是陽光女神，都被你納入后宮。全校男生都想群毆你，你最好小心點，你可別說是我給你報的信。”

陳鋒掛了電話。看著手里林思妍的設計圖，他搖搖頭。現在學校里怕是已經把他編成了言情小說的男主角。

石河鎮的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來。出租車在張姨店門口停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張姨正在收拾工具準備下班，看見陳鋒急匆匆地進來，笑道：“我就等著呢，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這次又是什么新點子？”

“你看這個設計。”陳鋒把圖紙攤開在工作臺上。

張姨打開臺燈，戴上老花鏡仔細研究起來：“嗯，設計很巧妙啊。這個波浪形的蕾絲褶皺，配上托墊的弧度，既時尚又不會顯得過分。是誰設計的？比你上次那個強多了。”

“一個朋友幫忙設計的。”

“你這朋友有點水平，”張姨點點頭，“不過工序會多一些。光是這個褶皺的處理就得多費不少功夫。”

“能今晚做出來嗎？”

“這么急？”張姨看了他一眼，“得等到十點。”

“我等著！對了，阿姨第一件做黑色的。”

“什么尺寸？”張姨問道。

說實話以前還沒注意過，陳峰腦海里浮現出林思妍的身影，在緊身毛衣下凸出不小的一團，鼓鼓囊囊的，居然尺寸不小。看來胸大無腦這句話有時候也不一定對。

“比B略大。”

“好。”張姨笑著說道。

說完，張姨調整著縫紉機，一針一線地縫制著蕾絲邊。陳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時不時看看手機。劉雨婷發來短信，問他吃飯了沒有。

“小陳啊，”張姨一邊車縫一邊說，“上次那件樣品的訂單做得怎么樣了？”

“已經上架賣出去幾件了。”陳鋒笑著說，“你加工的那五十件什么時候能好？”

“后天就能全部給你。”張姨的手下動作不停，“這一行就是這樣，先做樣品試試市場，要是效果好再大批量生產。”

“你說得對。這次要是賣得好，我想多做一些存貨。”

“那得提前說。”張姨說，“最近活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了。”

“你知道附近還有哪些手藝好的師傅嗎？”

“有倒是有幾個，都是以前申花廠的老同事。”張姨說，“不過得看看這款的效果，要是真能賣得好，我幫你問問。”

“以后我還是找你，張姨如果來不及做，可以多找幾個人來幫手。”

“行！”

夜色漸深，店門外偶爾傳來電動車的聲音。張姨終于把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把樣品遞給陳鋒：“你看看效果。”

陳鋒接過樣品，在燈光下仔細查看。每一道褶皺，每一個細節，都完美還原了林思妍的設計。

“太完美了！”陳鋒愛不釋手地看著樣品，“張姨，你這手藝真是絕了。”

“這設計確實好。”張姨笑著說，“年輕人就是有想法，這種款式我做了這么多年都沒見過。簡單但是不失典雅，年輕姑娘肯定喜歡。”

回到出租屋已經將近十一點多了。

客廳里還亮著燈，方菲和劉雨婷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方菲難得卸了妝，穿著寬松的真絲睡裙，長腿隨意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劉雨婷則套著件大號的白T恤，若隱若現的吊帶裙帶子從領口處露出一點粉色，盤著腿的姿勢讓T恤下擺堪堪遮住大腿。

“終于回來了？”方菲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絲質睡裙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劉雨婷一下子從沙發上蹦起來，蹦跳著跑過去，“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她一把接過陳鋒手中的袋子。

“這是什么？”

“你們看看，是我們新的樣品。”

“你趕去石河鎮，就是為了這個？”劉雨婷問道。

“對！”

方菲拿起樣品，眼睛一亮，“這設計也太精致了吧！蕾絲的褶皺這么漂亮，而且完全不會顯得過分。”

劉雨婷伸手搶了過來，迫不及待地把樣品往身上比劃，“天哪這個也太好看了吧！”她抱著樣品在鏡子前轉了個圈，興奮地說，“我要試穿，我要第一個試！”

“等等，”方菲不依不饒地搶回來，“陳鋒上次可是答應我，要送我一件特別的。”她得意地看著劉雨婷，“這件就歸我了。”

見兩人對樣品興奮的反應，陳峰很滿意，看來這位天才少女的設計確實擊中了市場。當然不排除兩人有演的成分。

“你們猜猜這是誰設計的？”他笑著問。

“什么意思？”方菲愣了一下，“不是你自己改良的嗎？”

“不是，是林思妍設計的。”陳鋒摸摸鼻子，“而且...這一件我已經答應送給她了。所以抱歉了。”

話音剛落，客廳里的氣溫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