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從電磁感應開始......”陳鋒翻開習題冊，開始耐心地為她講解。

陳鋒沉思片刻，在草稿紙上寫下“電場”“磁場”“電流”“電荷”四個詞。

“電磁學最本質的東西，其實就是這四個概念的相互關系。”他一邊畫著示意圖一邊說，“電荷產生電場，電流產生磁場，這是靜止狀態。一旦加入運動，電場和磁場就會相互轉化——變化的磁場產生電場，變化的電場產生磁場。”

林思妍盯著草稿紙，若有所思。

“麥克斯韋提出這四個基本方程的時候，連電子都還沒發現。但就這四個方程，就把整個電磁現象串聯起來了。所以做題的時候，別去記那些結論，要想想各種現象的物理本質到底是什么。”

“你是說，不要分電場、磁場去記憶，而是要從電磁場的統一性去理解？”林思妍眼睛一亮。

“對，要建立起整體的物理圖像。這就像你設計內衣的時候，也不是單純堆砌元素，而是要考慮整體的和諧。”

林思妍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來客戶很滿意！

“真的聽懂了嗎？”陳鋒把草稿紙遞給林思妍。

“大概明白了，但感覺要真正理解透還需要一段時間。”林思妍認真地把草稿紙夾進筆記本。

“我推薦你看一本書，《電動力學導論》，雖然是大學教材，但前幾章講電磁學特別透徹。我覺得以你的水平，應該能看懂。”陳鋒說著在紙上寫下書名，“里面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嗯，我記下了。”林思妍點點頭，“那我們繼續復習其他題目？”

陳鋒看了看手表，時間過得真快，明明才講了不到一個小時。但他知道理解這些本質的東西需要時間消化，不能操之過急。

兩人認真復習的同時，關于他們的八卦就如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湖水。

下午第二節課間，王磊在走廊上聽到有人議論。

“你們知道嗎？陳鋒和林思妍在閱覽室一起復習。”

“真的假的？那個普通班的也能和林大校花一起？”

“我剛從那過，兩個人頭湊得可近了，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物理題。”

“太牛了！”王磊忍不住感嘆，“老實人陳鋒居然把林思妍都拿下了，先是劉雨婷校花，現在又是林思妍女神。難道老天真的不會讓老實人吃虧？”

我得去看看！

他趁著課間溜到了閱覽室。透過玻璃門往里看，陳鋒正在給林思妍講解什么，兩人頭湊得很近，面前攤著厚厚的習題冊。

“大丈夫當如是啊！”王磊感嘆道。他羨慕得恨不得取而代之。

陳峰透過玻璃，看到鬼頭鬼腦的王磊，朝他揮揮手，讓他快滾！

“哼！見色忘友的東西！”

高三八班的女生們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聽說林思妍主動找陳鋒復習的。”

“不會吧，她可是從來不跟男生單獨接觸的。”

“復習是假，談戀愛是真吧？”

“就是，物理競賽只是個借口而已。”

煩死了！劉雨婷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你們別亂說。”最后她實在忍不下去了，“陳鋒的物理確實很厲害，林思妍只是找他學物理而已。”

“喲，我們的校花這是吃醋了？”一個女生打趣道。

“前兩天還看見你們一起從出租屋里出來呢。”另一個女生補了一句。

劉雨婷臉一下子紅了：“我們是室友......”

“室友？”幾個女生驚呼起來，“你跟陳鋒住在一起？”

劉雨婷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低頭整理書包，但八卦的火苗已經燃起來了。

“天哪！雨婷和陳鋒竟然住一起了！”

“林思妍也太不要臉了，明知道雨婷和陳鋒的關系，還想來當小三。”

“林思妍怎么這么惡心，以前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是這種人。”

劉雨婷連忙解釋：“你們別瞎說，我們還只是普通朋友。”

“喲，聽聽，‘還’這個字用得，這不就等于承認馬上就不是普通朋友了嘛。”一個女生眨眨眼分析道。

劉雨婷被她們的議論弄得心煩意亂。特別是“還是普通朋友”這句話，竟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此刻也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煩死了，放學我就去找他一起回家。”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但教室里的議論聲并沒有完全平息，反而像漣漪一樣慢慢擴散開去。

放學后。

“砰”的一聲，閱覽室的門被推開了。

陳鋒和林思妍正趴在一張草稿紙上討論電磁感應的問題，聽見聲音同時抬起頭。

劉雨婷站在門口，她特意化了淡妝，長睫毛微微卷翹，唇上的唇彩在夕陽下泛著珊瑚色的光澤。校服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若有若無地解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裙擺也比平時高了一些，馬尾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純又帶著幾分刻意的嫵媚。

“復習得還好嗎？”她笑著走過來，眼睛掃過面前攤開的習題冊，“陳鋒，天都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陳鋒這才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六點了：“這么晚了？”

“是啊，我們不是還要趕回去處理訂單嗎？”劉雨婷自然地靠在桌邊，語氣里帶著熟稔的隨意。

林思妍抬頭看了劉雨婷一眼。劉雨婷作為校花的人氣絲毫不比她低，但兩人平時很少有交集。這還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警告。

“那就先到這吧。”陳鋒合上習題冊，“明天繼續？”

“嗯，謝謝你！今天我很開心。”林思妍淡淡地回應道。

聽到這句明天繼續，劉雨婷的臉又黑了幾分。沒完沒了了是吧？

三人一起走出閱覽室。劉雨婷和陳鋒并肩走在前面，林思妍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熟稔的樣子。

一路上，不時有學生朝他們這邊張望。經過教學樓時，走廊上的議論聲清晰可聞：

“看看看，一前一后，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平時高冷的林思妍也有今天，居然甘愿跟在后面。”

“噓，小聲點，讓校花和天才聽見多尷尬。”

幾個女生躲在后面偷看，看見陳鋒和劉雨婷并肩走過，不由得發出小聲驚呼：“你說他會選誰啊？”

“肯定是劉雨婷啊，你看他們走得多近。”

“不能兩個都選嗎？”一個男生幽幽地說道。

“渣男！”

有路過的男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搖頭感嘆：“陳鋒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兩大校花都拿下了。”

“拿下算什么！他是同時拿下！兩個女的還互相知道，這絕對是地獄級難度，陳鋒以后就是我的偶像！”

出了校門，陳鋒突然把書包塞給劉雨婷：“幫我拿回去，我去趟石河鎮。”

劉雨婷剛要說什么，陳鋒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

“你不去處理訂單了嗎？”劉雨婷的話還沒說完，陳鋒已經鉆進車里。

“你幫我處理，我有更重要的事。”出租車絕塵而去，只留下陳鋒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林思妍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個表情里既有對陳鋒匆忙樣子的了然，又帶著一絲對這種親密關系的審視。

劉雨婷抱著陳鋒的書包，輕聲說：“這個人，一著急就什么都忘了。”

兩個女生的目光在空中短暫相遇，兩道眼神似乎在空中交戰了幾個回合。